而顾长知回归顾家后,也曾在顾家内查过那个图徽,但结果一无所获,根本找不到与那个图徽相关的线索。
但也是因此,很多人都知晓顾长知与那个图徽的关系。
顾长知本来就是个老实人的性子,若非黄桃姑娘带球撞人,当时他也不会将注意力落在黄桃姑娘的球上。
然后又因为他的老实性子,不好意思就在当时指着对方的球,问对方有关于那个图徽的事情。
于是双方简单的说了两句,便分别了,但他始终记着对方的球……上的那个图徽。
在论道会之后,他先是找了趟自己的舅舅,向舅舅确认了那件法宝还在,并且舅舅表示如果真的找到了那位吕前辈,他可以将那件法宝物归原主。
得到肯定的答复,他便等不及,当晚就赶来了这片烟花风月之地,想要找寻这位黄桃姑娘。
然后,他就遇到了许凡。
而许凡只是一眼,就看出他上当受骗了。
原因无他,一切都太巧合了!偏偏是在不能动用神识外放的游戏环节里,偏偏好巧不巧的发生碰撞,又偏偏是带球撞人,还偏偏在球上出现那个图徽,摆明了是要故意吸引顾长知的注意力,还让顾长知这样的老实人不好意思当面发问。
而一个被顾长知他们爷孙三代找了几十年都没有丝毫线索的图徽,却是在突然间,以这样一种形式出现在顾长知的面前,任何一个有点见识的旁观者都能判定,这就是一个局。
许凡缓缓开口,打断黄桃姑娘正准备说的话:“听闻黄桃姑娘喜欢私藏一些好酒,不如拿出来给我们品尝一下。”
“啊?”黄桃姑娘一惊。
自己并没有私藏酒水的习惯,但为了这个局,她专门备了一坛下了药的酒,就藏在这间闺房里。
而她作为一个工具人,面对许凡这么突兀的一个请求,她迟疑了一下,还没有理清楚是该按照计划拿出那坛酒,还是临时取消计划。
许凡却不给她思考的时间。
“我已经闻到酒香了!就在那里藏着!”许凡伸手一指,正正的指向那坛酒所藏匿的地方,“黄桃姑娘该不会吝啬到连一坛酒也不让我们喝了吧?你可知道他是谁?他可是顾长知!”
许凡又指向顾长知。
“呀!原来公子就是顾家当代的第一天骄,顾长知顾公子呀!久闻公子大名了!”黄桃姑娘捂嘴吃惊道。
顾长知赧然。
在其他人面前说他是第一天骄,他的脸皮还能勉强接受,但在许凡这位恶魔的面前这么说,他就感觉臊得慌,差点没在地板上抠出个三室两厅。
同辈中人,谁有那个厚脸皮跟在这位爷的面前承认自己是天骄呀!
这位爷就是专门将天骄按在砧板上杀的主!
老凶残了!
但许凡不以为意,他道:“既然你知道他是顾家当代的第一天骄,为什么还要吝啬一坛酒,不舍得拿出来招待我们的顾天骄?”
黄桃姑娘被逼无奈,只好在心里暗骂一句:“是你们自己要找死的!”
然后她笑脸盈盈的回道:“小女子怎么会在贵客面前吝啬呢?”
说罢,她就起身去取来那坛酒。
许凡也不等她倒酒,一把抢过酒坛,揭开封口就放到嘴里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
这一幕,看得黄桃姑娘直傻眼。
她还寻思着怎么劝这两人喝下这坛酒呢,您怎么就自己这么豪爽的往里钻了?
而许凡喝了两口,随即把酒坛放下,怒目圆睁道:“好难喝的酒!你就拿这种酒来招待我们?!”
他吃过顾小胖的蘑菇,所以区区这点小毒,根本奈何不了他。
在他看过黄桃姑娘的记忆后,就一直在盘算着自己该如何在这件事中获得最大利益。
毫无疑问,最主要的利益就是保住顾长知,并获得顾长知最真挚的友谊。
其次嘛……就任由他发挥了。
黄桃姑娘直接无语。
这酒可是您老人家逼着我拿出来的,现在还要反过来责怪我招待不周?
许凡继续道:“不信?不信你来喝一口,这酒难喝得要命!”
黄桃姑娘还能说什么,她总不能明知酒里有毒,还要亲自去尝试吧?
她只好道:“真是对不住两位贵客了!兴许是这酒封存时没弄好,漏了气,才导致酒水变质,这是小女子的错!”
“嗯,知错要不要改?”
“啊?!”黄桃姑娘怔怔的看着许凡。
恰在此时,敲门声响起,然后小厮捧着酒菜进来,毕恭毕敬的将酒菜摆在桌上。
注意到房间内的尴尬氛围,小厮一头雾水,但也受气氛感染,不敢随意开口说话。
只是在最后对着酒菜做了个请的手势,便匆忙离去,还顺便关上了门。
许凡看着桌面,有酒有肉有菜,一共五碟,其中一碟是各自鞭子,其余四碟里面也全都是男人的大补之物,好家伙,这是把黄桃姑娘当作耕不坏的田呀!
这一枚灵石有心了!
许凡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左手一条鞭子,右手一条鞭子,吃得不亦乐乎。
房间内的另外两人就这么看着他吃,没有动筷。
黄桃姑娘趁机转移话题,想要跟顾长知闲聊。
结果,顾长知没有搭理她,仿佛耳聋般,就这么看着许凡。
黄桃姑娘无奈,也只好时不时的瞥几眼许凡,心里嘟嘟囔囔。
房内的气氛就这么再次尴尬的安静起来。
良久,许凡抬起头,看向黄桃姑娘,道:“你老是看我干嘛?难道我脸上有花……啊?这是怎么回事?我头好晕。不对,刚才的酒里有毒!”
说完,许凡就一头栽倒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顾长知大惊,他事先可没和许凡约定好行动方案,所以不知道许凡这是假装的。
他连忙站起来,拔剑指向黄桃姑娘。
黄桃姑娘同样惊慌失措,她正要被顾长知的剑锋吓得尖叫,许凡突然抬起头,道:“小点声,别惊动其他人了,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说完,他继续一头栽倒在桌子上,就好像自己一直昏迷着,刚才没有过诈尸一般。
寂静。
全场一片寂静。
顾长知的怒容瞬间烟消云散。
黄桃姑娘的惊恐也骤然打断。
两人齐齐露出满脸古怪。
许凡缓缓抬起头,歉然一笑:“哎呀,好像露馅了。”
顾长知:“……”
黄桃姑娘:“……”
许凡的神色陡然变得严肃:“但你这酒可是真的毒呀!我险些就中招了。怎么办?要不我们来谈一谈关于你想毒害我的赔款问题?现在坐在你面前的不是嫖客,请叫我原告,我需要一份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作为赔偿。”
黄桃姑娘还是有点懵。
她迟疑着开口:“这位公子……”
“我说了,请叫我原告!”许凡粗鲁的打断她。
“原,原告,小女子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凡竖眉:“你还想狡辩是吧?”
“小女子没有狡辩。”
“那么这一坛酒,你敢喝吗?”许凡拎起了刚才那坛只被他喝了两口的毒酒。
“这酒都变质了,让小女子喝,不是会喝坏小女子的肚子吗?”
“好,就先不说你有没有在酒里下药,但你这么说,也表示你承认这酒水有问题了?”
黄桃姑娘哑口无言。
“被告,请回答是与不是。”
“好吧,小女子承认这酒水确实有问题,但这只是不小心放变质了,绝非是原告公子所说的下了药。”
“那么你用有问题的酒水来招待我们,同时我又喝了,还察觉到身体不适,你是不是该给我做出赔偿?”
黄桃姑娘怔了怔。
一旁的顾长知不乐意了:“道兄,她想要用毒酒来谋害我,你就只是让她做个赔偿就了事了?按我说,应当逼问她谁是幕后黑手,如果她不肯说,我们就让她见识一下我的剑有多锋利!”
顾长知虽然是个老实人,但发起狠来,也一点都不会怜香惜玉。
在他看来,敌人还是死了的比较好。
他可以对敌人非常残忍!
许凡悄悄对顾长知做了个赞许的眼色。
这句话的初衷虽然有所偏差,但恰巧配合得很好。
黄桃姑娘吓了一跳。
连忙道:“好好好,我赔!请不要杀我!多少钱,你说!”
许凡掰起手指头边数边道:“医药费需要一百枚灵石,毕竟我还要考验以后会不会有后遗症,索性一次性要个够。
“还有精神损失费,本来我们是来开开心心喝个花酒的,结果遇到这遭子事,我的兴奋劲直接就垂了下来,这事对我的精神打击很大,兴许我以后都不敢再相信女人了,所以精神损失费一定要有,嗯,就收个两百枚灵石吧。”
黄桃姑娘愕然:“怎么这个精神损失费比医药费还贵?”
许凡耸耸肩:“毕竟这涉及到了我的子孙后代,万一我以后不敢相信女人了,就不会结婚,不结婚就没有后代,哪怕结婚了,一想到今天的事,兴许就没有造人的冲动了,所以你说这事严重不严重?”
黄桃姑娘再次哑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