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野,你快把小知青送医院去!”林小梦神色焦急,急忙开口喊道。
林况野顿时手忙脚乱起来,他绷着脸,那严肃的神情显得人有些凶神恶煞。
想要去县里的医院,最快的方式就是坐拖拉机。
一路上,拖拉机“突突突”地响着,道路崎岖不平,权九熙也不知道颠了多久,才终于到达医院。
医生给权九熙打上点滴,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白色的床单显得格外冷。
林况野伸出手,拍了拍权九熙的头,“你说你,你还下去救人?你这小身板能救什么人?”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嗔怪,眉头微微皱起。
权九熙闭着眼,声音微弱,轻声说道:“好热。”
林况野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心瞬间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软了一瞬。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权九熙睁开眼,她看着林况野,随后缩进他怀里,用脸贴着他的脖颈,“知道了。”
林况野的身体猛地僵硬了一瞬,少女火热的脸和身躯传来的温度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想要将她拉开,谁知道权九熙死死地拉着他。
这小团子,手劲还挺大。
“快松开,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林况野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咬牙切齿地说道。
权九熙死死闭着眼睛,假装睡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林况野见她半天不吱声,“你不饿吗?我去给你打个饭。”
权九熙这才松开了他的手。
确实有点饿了。
林况野活动了一下被拉得有些发麻的身子,站起来向外面走去。脚步略显匆忙。
权九熙等了半天,林况野也没回来,病房里安静得只能听到点滴落下的声音。
这时,过来了一个女护士,她手里端着饭菜,轻轻放在了床边的桌子上。
“这是一个小同志让我给你送来的,他有事离开了。”
权九熙:“……”
真是不乖。
“他人呢?”
【那个二狗的来找他,两人离开了。】
“小一,攻略进度多少?”
【大人,只有三十哦。】
权九熙轻笑一声,眼神说不出的幽暗,
“既然这样,那就锁起来慢慢攻略好了,反正他是我的。”
……
另一边,林况野正被二狗连拉带拽地推着往黑市走去。
周遭环境安静,林况野满脸不悦地皱起眉头,“到底怎么回事?我还有事呢。”
他的心里一直牵挂着医院里的人,回去晚了万一哭鼻子可咋整?
“野哥,咱们今儿收了一大堆古董,有几件来历不明,分不清真假,你来看看。”二狗急切地解释道。
“我怎么可能知道真假?”
“野哥,你运气好,你说是真的一定是真的。”
“那就赶紧去看,看完我还得回医院。”林况野步履匆匆,神色间满是焦急。
“野哥,您送的那个上次的傻知青?您该不会是看上人家了吧?”二狗一脸好奇,凑到近前问道。
林况野眉头微微一挑,一脚踹在二狗的屁股上,“看上什么!她不过就是个小丫头片子!”
“哪是什么小丫头片子啊,我都打听过了,人家都成年了。
不过野哥,您向来不是最讨厌这种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嘛!不然那个王可可喜欢你那么久……”
二狗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林况野微微一怔,不耐烦道:“我都说了,没看上,听不懂人话?”
朱二狗带着满心的怀疑,瞅了他一眼,揉着屁股,嘴里嘟囔着走开了。
……
权九熙在医院没待多久,便自行拔了针,准备去交钱。
可医生却微笑着告知钱已经付过了。
权九熙点点头,便回到了自己的小房子。
权九熙住的房子是在村尾,她特意选择了一个附近人很少的地方。
“小一,去做饭。”
【诶,好嘞。】
小一占据了主神的代码,如今已经是个小孩子,听到权九熙的话,认命的开始走到厨房。
权九熙坐在椅子上,微微闭着双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大人,吃饭了。】
权九熙睁开双眼,看着冒着热气的饭菜,很满意。
而等林况野回到医院时,却被告知权九熙已经离开。
他回到村子里知青点,却发现她已经不住在那里。
林况野只能回到家问问林建国。
当下,大队长家正在吃晚饭,昏黄的灯光在逼仄的屋子里摇曳不定,简陋的饭桌上摆放着几样质朴的饭菜。
林况野迈着阔步走进家门,嘴里叼着一根不知从何处拾来的草梗,一副散漫不羁的模样。
林建国一瞧见他回来,顿时怒从心头起,“你咋才知道回来?我和你娘都寻思你在外头没了!”
他圆睁双眼,那张被岁月刻下深深沟壑的脸此刻因愤怒而涨得通红。
林况野径直走向饭桌,拿起碗便大快朵颐起来,对林建国的责骂仿若未闻。
他吃得风卷残云,嘴里塞得满满当当,腮帮子鼓得如同松鼠一般,咀嚼的动作极为急促。
“你就知道吃!”林建国怒声吼道。
“他爹,别骂了,孩子好不容易回来。”林况野的母亲是位典型的农村妇女,身着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衫,头发随意挽于脑后。
她的脸上带着温和与无奈交织的神情,边说着边给林况野夹菜,眼神中满是疼惜。
林况野只是吃了少许,便夹起摆在自己面前的肉放进母亲和二姐的碗中。
“瞅瞅你这好儿子,在村里把我的脸都给丢尽了,瞅瞅谁跟他一个样!”
“爹,先歹饭吧。”林小梦小声说道,缩着脖子战战兢兢,筷子都不敢拿。
她扎着两个麻花辫,辫子略显松散,几缕头发垂在耳旁,脸色苍白得仿若一张白纸。
林况野还有一个姐姐嫁到了隔壁村,不过已经数年未归。
“你这丫头片子,我还没说你呢,今天掉河里了?被简家那小子给救了?我可是听那群老娘们儿说你被人又搂又抱,不知磕碜!”
林建国转过头,朝着林小梦大声斥责,他的嘴角向下撇着,眼神中满是厌弃。
林小梦被林建国说得头越来越低,眼眶微微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爹,您说啥呢!志哥那是为了救我,咱们这样岂不成了扫盲老师说的恩将仇报?!”
她的嘴唇轻轻颤抖,双手紧紧攥着衣角,那衣角都被攥得皱皱巴巴。
“你敢这么跟我说……”
林况野猛地摔下碗筷,“有完没完?”碗筷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林建国夫妇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林建国虽说疼爱儿子,可儿子着实不成器。
而且如今林况野长大了,也不能像小时候那般揍一顿。
于是,心中的怒火便冲向了林小梦,“明天你就去简家,听说他家儿子当兵,你让他负责!要几百块钱彩礼,我好给阿野谋个工作!”
林小梦瞪大了双眼,“爹!你要把我卖了?”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声音变得尖锐起来,眼中满是绝望。
林况野握紧筷子,眼神凶狠的像一头狼,
“你敢去我就告发你,你这大队长也别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