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重犯的外孙女,哪里还有资格成为未来的楚王妃,成为将来的皇室中人。
这时,就有人站出来,禀奏废除楚王同叶清妤的赐婚。
沈宴礼黒沉的眸子,冷冷的看着沈明修一眼,沈明修被他看的心底一凛,面上丝毫不变的温和,“三皇兄同叶小姐关系和睦,但,如今叶小姐受镇国府的牵连,确实有些委屈三皇兄了。”
他一脸的可惜的模样,话里话外都是真心为沈宴礼着想。
沈宴礼忽然唇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倒是第一次发现,四皇弟也不是如你表现出来的那般闲散不问朝政啊。”
沈宴礼的话落,整个金銮殿静了一瞬,景佑帝转眸定定的看向自己这个四儿子。
一直以来,他表现出对权势的无欲无求,一心醉心于诗词歌赋,然而,今日,他的话明显就是将叶清妤往火坑里推,更是将镇国公府定罪。
他对叶清妤的态度,对镇国公府的态度,就像是楚王说的,似乎格外的上心。
这可不符合他一贯的行事啊。
沈明修的贯来挂着的和煦笑容,像是出现了一丝裂痕,他的脸色变了变,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三皇兄多虑了,是皇弟的错,是皇弟多嘴了,若是刚刚的话让三皇兄心情不好,皇弟给你赔罪。”
说着,沈明修恭恭敬敬的行礼赔罪,一副懊悔自己多嘴,说错了话。
五皇子沈御衍见他这个胆小的模样,就一副不悦的模样,“三皇兄,你这也太霸道了,四皇兄说的都是事实,他也是为你好,他又没说什么,你这还没娶叶清妤过门呢,就护着这个女人,不给兄弟一点面子,有你这么当皇兄的吗?”
沈宴礼懒的理这个小蠢货,看都不看他,而是冷冷的看着站出来要求景佑帝收回赐婚的朝臣。
“各位大人真是操心的很啊,老百姓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们拆本王的婚事,拆的倒是很顺手啊!”
曹御史顶着沈宴礼的视线,硬着头皮开口道,“楚王殿下的话错了,皇家的婚事,哪里是普通百姓可比的,皇子的婚事事关我大庆朝的未来,皇子妃是可是未来的皇后,是天下女子的表率,自是是马虎不得。”
沈宴礼冷冷的勾起唇角,“哦,要曹御史这么说,本王这是要当太子啊,板上钉钉的皇上啊,叶清妤就是未来的皇后,她身份不够格当着皇后,所以你才这么为本王操心是吗?”
整个金銮殿的人都被沈宴礼的话吓的大气都不敢出了。
曹御史被吓的直接就跪在了地上,“臣,臣,没这么说,楚王殿下你不要害臣啊!”
景佑帝也被沈宴礼的语出惊人吓了一跳,“楚王,休得胡言!”
沈宴礼淡然道,“父皇,刚刚曹御史的话还言犹在耳呢,他说儿臣的婚事关系到大庆朝的安危,呵呵,这不是太子,未来的皇帝陛下的待遇吗,我一个废人闲王,怎么就重要到这个地步了呢。”
曹御史白着一张脸,冷汗直冒,“陛下,陛下,臣,臣没那个意思啊!臣……”
景佑帝不耐烦的道,“行了,闭嘴吧你。今日讨论的是镇国公府之事,你们在这里说一个无关紧要的小女子,成何体统!”
景佑帝发火,大臣哗啦啦跪了一地。
“哼,正事不干一点,净弄那些没用的,如今平凉城都丢了多日了,你们还有心思在这里讨论一个小女子的事,是不是匈奴还没打到京都城,没到你们眼皮子底下,没来砍了你们的脑袋啊!”
景佑帝一甩袖子,一身怒气的走了。
德全公公喊了声退朝,紧跟着景佑帝离开了。
剩了一堆跪着的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
右相笑着对左相道,“陆相,陛下今日怎么气性格外的大啊?”
左相陆安站起身来,身姿优雅的拍拍朝服,“你一宿没睡,你脾气也大。”
一看陛下眼底的青黑,就知道陛下昨夜一宿都没睡,处理了一宿的公文,平凉城丢了,这么大的事,陛下能睡得着吗,脾气能好吗?
就这样,这帮大臣还一点正事都弄不明白,人家楚王殿下怎么对人家未婚妻是人家的事,和平凉城丢了匈奴还在继续进攻比起来,孰轻孰重都分不清,也不知道五皇子和四皇子怎么也跟着不着调。
德全公公去而复返。
“陛下口谕,宣楚王,左相到御书房议事,五皇子,四皇子回宫里思过三日。”
话落,大臣们看着四皇子和五皇子的眼神都变的闪烁不定了。
沈御衍恨恨的看着跟着德全公公去了御书房的沈宴礼,怒气冲天。
凭什么他就说了几句话就要思过,沈宴礼说那样大逆不道的话,父皇也不罚他!
“父皇太偏心了!”
沈明修拉住一副要去御书房要说法的沈御衍,“行了五皇弟,是我们今日的行事不妥当,咱们还是回去思过吧。如今父皇正在气头上,咱们就不要再去触父皇的霉头了。”
沈御衍被沈明修拉走了。
此时的御书房,景佑帝揉着眉心,眼神朦胧的打了个困倦的哈欠。
陆安走进来,无语的叹气,“陛下,您这又是何必呢,晚上该好好睡觉的。”
景佑帝又打了个哈欠,“你以为朕愿意啊,那公文都堆成山了。”
陆安摇摇头,“那也不能糟蹋自己的身子,您的龙体才是最重要的。”
这时,沈宴礼慢悠悠的进来,“父皇。”
景佑帝脸色一沉,“你刚刚在朝廷上胡说什么!你不怕御史参你,朕还嫌烦呢,你就是护着叶清妤,也不该当庭议论太子,皇位之事!”
沈宴礼淡淡道,“那曹御史是四皇弟的人,他故意针对清清。”
景佑帝皱眉,“那不是老五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