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看来金氏这样傻到家了,可是她只愿意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事。
就像当初她为了叶临川和家人断了关系,她只觉得那是自己想做的事。
“他的条件就是我离开京城,不得居住在任何一个州府。”金氏嗤笑“他是担心哪一天我会用儿子威胁他。”
“之后我用自己的积蓄立了女户,来到合县只想安安稳稳的把儿子带大。”金氏看着高娥。
高娥有点佩服金氏的心态, 她要是遇到这样的事,肯定会女子报仇从早到晚。
“就这?”高娥看着金氏“就这么算了?”
“她的岳丈是覃州知府曹丁惠,曹家在京城也有关系,我已经负过一次金家,不能因为我给金家带去麻烦。”金氏自嘲的说。
“那你们金家……”
“覃州首富。”
高娥一阵无语,当自己没问:“他见到你了吗?”
“应该没有,以他的性子现在手握权柄,定然不会留我这个后患。”金氏很确定。
“按照你的说法,这个叶临川忘恩负义,而且心狠手辣。”高娥不确定。
“此人的虚伪,连我都看不穿,如今他浸淫官场,我只能避开。”金氏无奈的说。
高娥点头:“这次你先跟我回去。”
金氏意外的看向高娥,以为高娥知道这些会觉得她是一个麻烦,不会让她继续在陈家。
“这又不是你的错,再说你现在是我的人。”高娥平静的说。
金氏觉得高娥很不一样。
这种不一样不是她有多强大,而是在她眼里人和人好像没有地位高低的区别。
“若是被叶临川发现了……”金氏为难。
“那就不让他发现。”高娥直接说“刚好我要在覃州采买一批东西,我现在不方便去,你考虑一下,若是可以的话,你带人去覃州采买。”
金氏看着高娥。
“他不让你去什么地方,你就真不去了?”高娥笑着说“他那么虚伪,你为什么要信守承诺。”
“我倒不是要信守对他的承诺,只是……”金氏觉得自己当年的事做的对不起家族。
“反正也不急,你慢慢想。”高娥不再问。
中午高崇他们没有回来,高娥他们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下午的时候吕好和高崇他们一起回来的。
“大姐。”吴氏见到高娥十分热络“来了怎么不说一声,家里现在什么都没有。”
“没事,我们有别的事,临时歇一会儿。”高娥看高崇耸拉着头“你们商铺过户不顺利。”
听到高娥这样问吴氏就生气了:“那些人说是我们威逼他们签的文书,这会儿纷纷反悔,还说什么我们和山贼是一伙的,要不是严大人出面,我们怕是要被扣在衙门了。”
高娥听到吴氏这样说表情凝重:“那叶大人怎么说?”
她说着眼角看向陈克,果真看到陈克有些紧张。
“哼,那叶大人一开始说我们是趁人之危,后来严大人来了……”吴氏说到这里突然转了话题“估计是因为那干粮,严大人好像很有兴趣,就说我们是救人于水火,凡事不能同日而语。”
“好在叶大人给严大人几分面子,这事才暂时搁置。”吴氏越想越生气。
那个时候用粮食换铺子,的确是救了那些人,谁能想他们现在会反咬一口。
高娥听吴氏这意思,叶大人和严大人关系好像不怎么样,而且叶大人对严大人很客气。
“那我们就从长计议。”高娥和他们一起到堂屋看向吕好“你打听的怎么样?”
陈克听到高娥这样问立马竖起了耳朵。
“都说叶大人是个好官,每天要去粥棚那里看施粥。”吕好这样说着表情却有些不自在。
高娥看到陈克的表情舒展,当即心中冷笑:“小恩小惠。”
陈克下意识的说:“这种救民于水火之事怎么能说是小恩小惠。”
高娥看向陈克:“如今是冬天,寒冷比饥饿更加难熬,再说那些失去家园的百姓,现在紧要的是回归家园,清理田地,如此才能彻底解决问题。”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给人一口吃的就让人感恩戴德,他是朝廷官吏,求一方长治久安才是正事。”高娥盯着陈克。
陈克微微张着嘴不知道怎么说。
“我觉得大姐说的对。”吴氏最先反应过来“如今灾民都在城外围着,是有一口吃的了,可是城里城外的人什么都做不了,这和之前也没大差别。”
陈克欲言又止,但是很不服气。
“你可打听到叶大人的名讳?”高娥又问吕好。
“听说叫叶临川。”吕好不确定的说。
陈克听到这个名字好像被打了鸡血一般:“妇人之见,叶大人高瞻远瞩,自有自己的打算。”
高娥愣了一下,自她穿越以来,陈克还没这样和她说过话,看来这个叶大人以后的地位不一般,以至于让陈克有了盲目的慕强行为。
“你怎么和我姐说话呢?”吴氏立马就不愿意。
心想这个陈克吃她大姐的、喝她大姐的,有什么事还是她大姐兜着,竟然敢这样和她大姐说话。
陈克被吴氏这么一吼有些心虚,气势当即弱了下来。
“无妨。”高娥盯着陈克。
这让陈克心里有些发毛,若高娥像以前一样强势,或者别的女子一般哭哭啼啼,他也不至于这么心虚。
“你如此推崇叶大人,那叶大人定有什么过人之处,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高娥慢慢的说。
金氏听高娥这样说不解的看向高娥,她能察觉到高娥对叶临川的厌恶,为什么还要这样劝说自己的相公?
陈克也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只是还是有些不自在。
“既然这样,那相公去找同窗商议一下为叶大人接风洗尘的事,叶大人刚到合县,定然也需要了解一下当地的情况。”高娥笑着说。
陈克又拘谨起来。
“你不会读了这么多年书,连一个有交情的同窗都没有吧?”吴氏又嘲讽起来。
陈克听的耳朵尖尖发烫,又不自觉的揪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怎么可能,我这就去。”他说着就出门。
他心想他的娘子善解人意,肯定会找个借口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