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伤者吃的是黑灵果,能吊住他的命,等这里救援结束后统一送到涠洲市医院治疗”。
含章的话镇住了玲婶,她回头眼泪汪汪的:“你没有骗我?你们真的会救他是嘛!?”
看着眼前这位即将崩溃的妇女,她头发散乱,眼神里满是惊慌和不安,光着脚站在地上,被划破脚趾也没发觉,下半张脸全是血渍,双手紧拽住村人的衣襟...
“我保证,他会没事的”。
老赵逐渐恢复的脸色也验证他所说的话,在惊呼声中,含章轻轻将他扶起,用手指输送异能愈合他受伤的脊椎,片刻后,老赵平躺在担架上被抬了出去...
眼前这一幕超出他们的认知,玲婶震惊的合不拢嘴,连医护帮她治疗都没有反应。众人都以为是黑灵果的作用,殊不知,含章用异能也帮他治疗了。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神奇的事情,这个漂亮娃娃真的能救人哩。”
“你刚看见没有,老赵咽下他喂的那个黑什么果,脸色一下就好了很多...”
含章来到昏倒的罗亮面前。
“啊...痛!”
罗亮猛的一下睁开眼,嘴里喃喃自语:“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人中好痛?”
含章松开右手,准备说话时却被他掌心一物吸引了视线,“你手里捏的是什么?”
“你是神灵吗?神树派你来的?”,恍恍惚惚中他盯着含章,怎么也挪不开视线。
“神树?那是什么?”
罗亮摊开掌心,露出缺了个角的护身符,“就是神树啊...我母亲专门去庙里求的。”
含章眼神紧盯着护身符,他发现符上图案和他的本体几乎有七成相似,他急切的问道:“那个庙在哪里?还有,你说的神树到底是什么?”
罗亮表情茫然,失血过多让他神智混乱,看起来呆呆的。
“含章你怎么了?”塔利亚略带担忧地看着他,他反应过来现在不是问话的好时机,还有那么多人在等待救援。
含章清了清嗓子:“我没事”,接着转向罗亮:“晚点我去找你。”
此次台风在涠洲登陆,一路北上,在广安肆虐一圈后离开了花国,周颢和姜宴他们一队,负责广安受灾的地区。
而受灾最严重的牛家村附近一带,在讨论之后由他担任队长,塔利亚和余铮铮协同,他们三人带着几名医护先行坐直升机出发,其他队员坐运输车辆随后到。
张一索考虑再三,还是将之前那颗黑灵果仔细切好交给他,特意说明只能给伤势严重的人员服用,每人一小块,足够他们撑到医院即可。
虽然星海实验室那株黑灵果树在陈晓阳等人的照顾下长势良好,黑灵果数量比之前宽松了不少,但对比需要救治的患者依旧供不应求,脱落的黑灵叶他们也没有浪费,每一片都小心包好,要么做实验,或者送到中心医院那些急需救治的人手中...
天色蒙蒙亮,余铮铮站在村口舒了一口气,捏捏自己紧绷的脖颈,看向塔利亚:“应该都救出来了吧?”
“和牛村长确认过了,他现在正在统计”,塔利亚弯腰拉伸着身体,这一晚她累得够呛,脸上却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塔利亚。”
“嗯?”
“你为什么那么开心?”,余铮铮不解的问道。
“有吗?”,她摸向嘴边,发现嘴角确实上扬着,她有些不好意思:“昨晚我找到八名被埋的村民,每救出一个人,他们的感激和兴奋之情都让我满足,铮铮,昨晚听到的谢谢,比我这辈子听到的都多,我是真的真的很开心!”
塔利亚脸上脏兮兮的,衣服也皱得像干菜,还有血迹,鞋子上满是淤泥,可看着她闪闪发光的紫眸,余铮铮一时语塞,他不禁扪心自问,我能做到像塔利亚那样真诚吗?帮助到别人我是发自内心的开心,还是有种优越感呢?
思考片刻后,他如遭雷劈。
他蔫蔫的跟在塔利亚身后,两人回到了村委会,牛根生正举着热水壶为大家泡速食面,后半夜救援队伍及时赶到,清理房屋残骸,修复电缆,还送来食物、帐篷和水,现在村里已恢复通电,也送走了第一批伤员,含章才终于闲下来,趁这段时间吃点东西。
看着含章疲惫却依然光彩夺目的脸庞,牛根生在心里感叹:真不愧是小年轻,底子就是好。
“你们回来啦!快来吃点东西”,含章口里咬着面条,含糊的说道。
“太好了!我正饿的不行了,肚子咕咕叫”,塔利亚一路小跑跳过门槛,看了看专门挑了碗辣面。
凳子不够用,十几人靠在墙边蹲坐成一排,埋头干饭。
玲婶特地端来一大筐鸡蛋和她自己泡的咸菜,她拢了拢头发:“家里实在没什么好东西,多亏了你们,老赵才能平安,他去医院前已经能说话哩!”,她扇了一下嘴巴,看向含章:“你们千万别在意我说的话,大娘那是太着急了...家里只剩我们老两口...”
“大婶我没怪你,你太关心叔才会那样,这些东西您拿回去”,含章腼腆地笑了笑:“我们吃的都有,你看那桌子上,村长给我们备了不少...”
“就是”,牛根生插话道:“我准备了很多吃的,你那筐鸡蛋拿回去吧!”
“你懂个啥!这是我的心意哩!”,说着她泼辣的朝牛根生翻个白眼,将鸡蛋筐放到地上就准备离开。
门口传来阵阵喧哗声,一对中年夫妻互相搀扶着走进村委会,身后跟着一名十七八岁的女孩,眼皮被划伤,血流不止,她上前想拉住中年妇女,却被她甩开。
“妈!小弟的伤势不严重,人家不是给他包扎好了嘛?你干嘛还要来...”
“你懂个屁!别拉着我!我看你一点也不心疼你小弟,他疼得嗷嗷叫,你反倒在旁边看热闹...”
牛春华一把甩开女儿的手,眼神瞄过含章几人,看到牛根生时她一拍大腿,哭嚎出声:“我可怜的儿啊!都伤成那样了...这帮人”,她愤怒地指向含章他们,“都不肯给我儿吃那个黑什么果,硬生生看他疼得在地上打滚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