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鹰嘴谷,执明带着温玉溪御剑飞行直朝婴啼谷飞去。
“师兄,还有多久能到?”
“半个时辰。”
自他们从京城出发,夜间一直赶路,直到第二日在冰渐山和鹰嘴谷耽误些时间。
现在也不过是第二日的申时。
天黑之前应该能赶到目的地。
从鹰嘴谷离开之后,温玉溪的情绪一直都不对劲。
在飞剑上乖乖扶着执明,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
魂儿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温玉溪也知道自己有些不对劲。
越是快到了目的地。
心里越是惴惴不安。
既怕找不到温乾逸,又怕找到是一个冰凉的尸体。
温乾逸可是他初入此世的唯一念想。
他不想他出事,只想他平平安安的。
“师兄,你说婴啼谷真的很危险吗?”
执明凝眸静静地瞧着他。
温玉溪无一丝笑意的脸上,充满了担忧之色。
他却并没有说些宽慰的话,而是实话实说:“修仙者通过此处亦要当心。”
温玉溪眼神陡然暗淡了下来,喃喃道:“那凡人岂不是有去无回。”
执明眼眸微闪,低声道:“他对师弟来讲非常重要吗?”
温玉溪攥着衣服的手指,骤然收紧,眼睛有些失神。
“他是我血脉相连的大哥,自然非常重要。”
“婴啼谷地处偏僻,你...你兄长怎会经过此地?”
他在说出“兄长”二字的时候,语气有些奇怪。
温玉溪抬头看了他一眼。
执明正垂眸盯着他瞧,眼神比往常深沉的些许,里面好像翻滚着让人读不懂的情绪。
额前一缕碎发落在白玉一般的脸庞上,平添一丝妖冶之气。
温玉溪的心脏仿佛漏了一拍,急忙偏过头去。
慌乱地回道:“那个,老皇帝让我大哥去北地御敌,他不得不去。手下回信说,为了在极短的时间内赶过去,所以很有可能要穿过婴啼谷。”
“可知他从哪里消失的?”
“便是不知道他从哪里消失的。手下已经派人去寻他们留下的印记了,奇怪的是,他们好像凭空消失不见了。”
温玉溪眉头紧锁,心乱如麻。
他到底会去哪里?会不会遇到坏人。
忽然。
脑中冒出一个想法。
温玉溪紧紧握住执明的胳膊,焦急问道:“师兄,你可知有什么法术,能帮忙找人?”
他紧张地望着执明,生怕他说出一个没有来。
执明余光看了一眼,被他握住发疼的胳膊,微微眯了眯眼睛。
忽然向前走了一步。
温玉溪不明所以,下意识地想向后退。
意识到还在飞剑之上,忍不住攥紧了他腰间的衣服。
不确定地问道:“师....师兄?”
当两个人的身体紧紧贴到一起,执明这才停下脚步。
他上半身朝前微微探身,胳膊搭在温玉溪的腰肢。
低声在他耳边道:“唯有至亲之血方能寻到。”
至亲之血?
温玉溪心头怦怦直跳。
他身上这副身子都是冰莲做成的,哪里有什么至亲之血。
温玉溪心虚地轻咳一声:“没,没别的术法了吗?”
执明缓缓伸出手,指尖碰了碰他后颈处的冰莲印记。
冰凉的指尖轻如蜻蜓点水。
温玉溪猛地抖起来肩膀,嘴角泄出两声笑:“哈哈,好痒,别碰我脖子。”
执明撤回身子,凝眸注视着他,道。
“没有。师弟怎么会如此问?莫不是他非你血缘至亲。”
温玉溪眼皮乱跳,扯了扯嘴角假笑。
“当然不是。”
他一脸轻松地说道:“要是我父亲大人没骗我的话,那他定然是我亲生大哥。”
“呵。”
执明轻笑一声,眉头微微挑起。
“那师弟子在怕什么?”
他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庞,指尖落在他的眉心。
温玉溪心中咯噔一声。
他这师兄果然是心细如发,想必自己的一切反应他都看在了眼里。
不过如今怎么一反常态地让自己为难?
怎的如此奇怪?
温玉溪气恼地松开了攥着他衣衫的手。
他当然知道执明绝对不会放开他,让他从这万丈高空掉下去。
于是有恃无恐地伸手捧住了他的脸颊。
噘着嘴质问道:“师兄你怎么回事?不是说好的,不探查我的秘密吗?出尔反尔,有违君子之道。”
执明凝视着他的眼睛,被他炽热的眼睛烫的心口一热。
急忙偏过头去,低声道:“师弟误会我了。”
温玉溪把他的脸掰回来,凑近了,四目相对。
笑嘻嘻地调侃道:“师兄莫不是吃醋了?他是我大哥,你是我师兄,都是我心中最重要的人。”
执明微垂眼眸,目光落在他叭叭个不停地嘴巴上。
眼神微闪,心口发烫。
“没有的事儿。”
他低声回应,并未吃醋这件事儿。
温玉溪眨眨眼,脑袋在他眼前转来转去,瞧见他微抿的唇瓣,知他情绪不佳,便踮起脚尖,用额头撞了撞他的脑袋。
“我当然知道,师兄可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呢。”
执明微微一愣,伸手捉住他的手,捏了捏他的指尖,低声道:“还有一会儿快到了,站稳了。”
话音刚落。
忽然,飞剑猛地一个疾冲,加速朝前方飞去。
一股飓风差点将温玉溪刮掉落下去。
急忙不管不顾地将头埋进了执明怀中,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
等怦怦的心跳声缓下来,他才回过味来。
确定不是他师兄在戏弄他吗?
怎的如此小气!
温玉溪气的牙根痒痒,明知道他害怕高空,还这样骗他。
哼!
越想越气,实在气不过。
他猛地抬起脑袋,泄愤似的张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
嗷呜一声,像只小狗。
微微使劲,咬着咬着,突然感觉不对劲来。
哎不对,怎么不喊疼。
抬起头,目光撞进执明幽深的眼眸中。
温玉溪吓了一跳,急忙讨饶地堆起笑容:“我见师兄那里有些痒,帮你挠挠。”
执明挑眉道:“用牙齿?”
温玉溪捂着备受惊吓的小心脏,重重的点头:“唾液能止痒。”
他悄悄睨了一眼执明的脖子,上面明晃晃地露出两排牙印。
不由后悔莫及,急忙想要补救:“谁让师兄差点把我从剑上甩下去,我只不过轻轻咬了你一下,大不了,大不了,给你咬回来。”
直接将脖子伸了过去。
修长的脖颈,白皙如玉,却又脆弱不堪,一只手便能握住。
执明眯了眯眼睛,偏过头去:“记在账上了。”
???
他这是什么意思?
到底有没有放过他呀!
温玉溪仰天无声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