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不相瞒,有大师曾断言如果顾谕三十之前不结婚,他就会孤独终老。我们作为父母,对此很担心,所以希望你们能在他三十岁之前完婚。”
虽然亲耳听到别人说这个真的感觉很离谱,但时起知道,就算离谱,这个设定也十有八九是真的。
于是,他回道:“虽然我们在一起还不是很久,但如果是为了顾谕,我愿意和他尽快结婚。”
顾母欣慰地点了点头,直言“好“。而顾谕则和顾父面面相觑,本来以为时起不会相信这个说辞,没有想到他竟然真的同意了。
是夜,两人开车回家,顾谕问时起:“你真的相信那个算命的同我父母说的?”
时起摇头“不信。”“那你怎么还答应我妈的请求?”
“能看到为人父母的焦虑吧,不然他们也不会同意你和温晓楠的婚事了。”
顾谕刚要提出疑问,时起就打断了他:“别以为你们装得很像,我看不出来是因为不了解,别以为你的父母也看不出来。”
这时,顾谕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后面那辆车好像在跟着我们。”
时起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的那辆银色轿车似乎的确已经跟了他们许久。顾谕加快了一点车速,后面那辆车果然也跟着加快了。
时起大概能猜到这辆车是谁派来的,也能猜到可能会发生一场车祸。
‘狗子,听好了,如果我们待会发生意外,我的反派值你尽管用,想办法把那辆车里的人留下来。’
007虽然很焦急,但没有实体的他根本帮不上忙,只得答应下来……
随着两车距离的缩短,两人知道对方准备实施行动了,顾谕朝时起道:”坐好了,我们得甩开他。”
他猛踩油门,车速一下就提了上来,堪比坐上了赛车。时起则是在旁边掏出手机报警,以保证在出事后能尽快得到救援。
顾谕的车性能是极好的,没成想,后面那辆车也紧随其后,似乎还有隐隐超越之势,看似不起眼的车内里似乎经过了改造。
倒霉的是,公路旁边就是河,如果现在出了事故,后果可能不堪设想。顾谕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将车往远离河的另一边开去。
那辆车已经跟了上来,与顾渝的车并驾齐驱,紧接着那车便朝着这边直直别了过来。
顾谕知道这个时候不能硬碰硬,只能放慢车速,以此来降低撞击所产生的伤害。
撞上的瞬间,速度之快明显是想了结了两人的性命。虽然已经远离了河流,但另一边护栏之外的山坡也不见得有多安全。
两人所乘的车径直撞向护栏,撞击带来的痛感很鲜明,弹出的安全气囊更是让两人一晕。
头晕眼花间,时起听到007急促的声音:“快抱住顾谕,他有主角光环!”
闻言,他想伸手去触碰顾谕,但安全气囊和安全带却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阻力。正当他打算放弃的时候,像是心有灵犀一般,顾谕的手缠了过来
“别怕。”他的手微微颤动,声音也十分微弱。
撞击感再次袭来,他们撞上了护栏。护栏承不住巨大的冲击力,直接被撞了开了。失重感、眩晕感、疼痛感一个劲地袭来。
‘会死吗?’这是时起最后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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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眼,入目的只有白花花的一片,以及会飞的狗…
“宿主,你终于醒了。”007大哭道,他声音悲喜交加的。
“我睡了几天?”时起的胳膊和腿上都打着厚重的石膏,只觉得自己一个呼吸都能带动全身的疼痛。
“一个星期。”007回。
“顾谕呢?”既是问他在哪儿,也是问他的情况。
007指了指旁边的床铺。
时起的脖子转不动,只能用余光瞥见旁边病床的一角。
“他的情况比你还严重,到现在也是没醒过一次。期间还不止一次下过病危通知书。医生说他一周后再不醒,可能这辈子就醒不过来了。”
闻言,时起的手指颤动了一下, 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情感淡薄的人,不会过度地表达自己情绪,也不会对其他人倾注过多的感情,这是第一次,他希望这个人会好起来……
这时,病房的门被推了开来,随着脚步的接近,时起者到了来人——顾谕的母亲。
顾母瞧见了时起睁开的眼睛,赶忙上前坐在他病床边的椅子上。
“伯母…”长久不用的嗓子几近发不出声音。
“小起,你终于醒了”她的声音透露出欣喜,但眼神中却又藏着难掩的哀伤。她用尽量冷静的声音给时起说了顾谕的情况。
“伯母,顾谕一定会没事的…”时起的语气中透露出坚定,他可是主角啊……
顾母点点头,听了他的安慰,声音止不住的颤抖:“是啊,我相信他会逢凶化吉的。”
转眼到了第七天的夜里,时起已经能拄着拐杖下地了,但顾谕还是没醒。顾父顾母已经快要不抱希望了。
时起面无表情地坐在顾谕的病床边,抬起伤的较轻的手,轻轻蹭了蹭他苍白的脸。
007担心地看着时起,尽管他这几天的情绪一直没什么起伏,但他就是能看出来时起的情绪很不好。
时起就这样坐着,突然,一滴水毫无预兆地滴在了顾谕的手背上。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是自己的眼泪。
为什么?几个月的感情并不刻骨铭心,但时起还是感到了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痛楚。
这种感觉太痛了,痛到时起可以凭着这股劲,陪顾谕一起去死。
时起不堪重负地弯下了腰,将额头抵在了顾谕的手背上,缓缓闭上了眼。
恍惚间,时起的额头感到了一丝颤动。
他立马直起身,看了眼顾谕的手,的确是在动。
“顾谕!顾谕!”时起轻唤他的名字。
似乎是听到了有人在呼唤,顾谕的眼睑也开始轻轻颤动,似乎是想努力睁开。
\"小七……” 他的声音沙哑地可怕。
时起听到他的声音,立马按了呼叫铃。
他的声音微弱:“怎么还哭了?”努力地抬手为他拭去眼角的泪水。
时起侧过脸,别扭道:“才没有…”
很快医生就赶到,给顾谕做了个检查。他的父母在接到通知后也很快赶到。
在得到医生:把身上的伤养好就可以出院。的嘱咐后,他们才算放下心来。
待顾谕醒后几天,就有警察来做了笔录。犯人已经抓住了,但案情目前还没有什么进展。见没什么收获,警察便打算离开,刚起身便被时起叫住了。
“警察同志,我这倒是个怀疑的对象。到时能不能让我去问问那个肇事司机。”
警察皱了皱眉头:“那么多审讯专家都没能问出什么,你能有什么办法?”
“既然现在问不出来,倒不如让我试试,总之你们是要对审讯过程全程监控的,万一就有进展了呢?”
警察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同意了帮他请示上级。
大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带着不太利索的手脚,两人一起办理了出院。接着,就又各自投入了工作中。
某天,时起回到家,家中漆黑一片好像没有人的样子。时起进屋给顾谕发了个消息:“还没回来?”
对面秒回:“我在露台等你。”
这是在搞什么?时起带着疑惑上了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