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云璃小姐也早就到了,而且有些跃跃欲试了。”
看着不远处站立在屋顶上跃跃欲试的云璃,随时都准备爆发出蓄势待发的一击。
此时的景元满是兴趣的看着不远处,又看了一眼下方的云霄。
不得不说,这小子的实力确实又上升了一个台阶,如今就算是让彦卿再次和对方一战,怕是三成胜率都难说了。
“将军,真的不用阻止吗?云霄现在这个样子,明天就得登上罗浮的通缉令了。”
彦卿看着面前下方产生的纠纷,多少感觉云霄这么搞不太好。
而且,光是他的观察点,在暗处记录这一幕的持明族就有不少。
起码有十几个人用云吟术遮蔽了自己的身影记录着在场的这一幕。
这大概就算是在记录犯罪证据了。
景元双手抱胸,晚风拂过他耳边的微霜的鬓发,神色没有任何变化,反而是相当的冷静。
“用不着,这是云霄自己本来就打算做的,这群人最大的特征就是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任何地方的规矩都不能束缚他们的行动欲。”
“需要我出手解决一下那些隐藏记录的人吗?”
彦卿凝视着下方,云霄于弹指瞬息间挥洒自如的飞剑,其速度之迅猛,竟远远将他甩在身后,不止一倍之遥。
那飞剑的轨迹,即便是他全力捕捉,也仅捕捉到一抹若有若无的疾风低吟,转瞬之间,云霄的剑锋已精准无误地洞穿了一名持明族战士的胸膛。
待到全神贯注,彦卿方勉强捕捉到第二剑的轨迹,只见剑光一闪,另一位持明族的龙师头颅便已高高飞起,血洒长空。
这两剑所蕴含的剑意,已然远远超出了彦卿当前的领悟范畴,即便是他暂时放下心中对剑道的执着与追求,也不得不承认,一股前所未有的紧迫感悄然爬上心头。
\"彦卿,你且安心,你与他,本是两条迥异的轨迹。他所踏上的征途,荆棘密布,每一步都似乎被无形的死神之手轻轻推动,催促着他不得不加速前行,否则,那终焉的阴影便会悄然逼近,吞噬一切。”
“你亦非未曾亲历,彦卿,在生死边缘徘徊之际,人的潜能往往能绽放出最耀眼的光芒。那是他命中注定的试炼,一条充满挑战与牺牲的道路。而你,无需重蹈覆辙,不必急于追寻那份由绝望铸就的力量。”
“记住,每个人的命运都有其独特的轨迹,你的路,应由你自己定义,,无需急于模仿他人的风雨兼程,全凭自身心意即可。\"
“是,将军,彦卿受教了。”
景元微笑着点了点头,看向了下方不远处的战斗。
很明显,十秒钟都只是片刻的功夫便结束了。
而云霄的面前,此时仍然挡着那么多的持明族的青年少女。
每一个虽然都算不上俊秀,但可以说是长的相当板正。
云霄看着面前挡路的这群人,嘴角挂起邪魅的笑容。
他当然知道有人在暗处记录这一切,只是,如果没有他的允许,这些人怕是连记录仪打开的机会都没有。
就在这时,一位龙师默然而立,未吐半字,仅右手高举,霎那间,一条水龙在他掌心翻腾凝聚,栩栩如生。
水龙怒吼,转瞬化作一柄锋利无匹的水流长枪,伴随着响彻九天的龙吟爆发,猛然间被投向云霄的后背心。
“小心!”
白露惊慌失措地大喊,却被云霄迅速按住脑袋,他反手一探,硬生生抓住了那刺来的枪芒。
轰然一声巨响,伴随着漫天水汽的肆意弥漫,仿佛天地间被一层迷雾所笼罩,四处扩散开来。
水汽轰然覆盖了在场一大片的身影,而就在此时,不远处的一座废弃房屋的屋顶传来一声爆炸。
所有人抬头看去,却在这片夜色下什么都看不见。
只能看到一位持明族的女子站在那里,神色没有丝毫的变化,只是保持着使用秘术的手印。
“嘿呀!!!”
就在众人还在迷惑是个什么情况的时候。
猛然间,一声震耳欲聋的怒喝划破天际,回荡在众人头顶,宛如雷鸣。
云璃娇小的身体骤然爆发出一股炽烈的光辉,瞬间挣脱云吟术覆盖体表的能量,整个人露出身影在了半空之中。
轰的一声巨响之下,云璃抡起老铁,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与力量,将巨剑抡起,宛如弹丸般疾射而出,直指地面,带着一股不可阻挡的威势。
霎时间,地面仿佛承受了千钧之重,一声更为剧烈的爆炸随之响起,震颤着每一寸空气。
伴随着这震耳欲聋的声响,是接连不断的凄厉惨叫,它们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惨烈而又震撼人心的绝景。
那柄承载着无尽威能的巨剑,终于轰然落地,其释放出的猛烈冲击波,犹如狂风扫落叶,瞬间将周围的一切席卷一空。
尘土飞扬,碎石四溅,一片狼藉之中,彰显着这一击的毁灭性力量。
但是并不包括云霄和白露,因为此时两人已经不在原地了。
而云璃的身影也在眨眼之间瞬间消失原地,直接当场消失,不知去了何方。
水雾散去,所有在场的持明族人都是一阵的后怕。
但方才的袭击声势浩大却没有杀死在场的任何一人。
只是那威势过于吓人了,以至于他们根本感觉无法反抗。
就像是一枚炮弹正好在地面上爆炸了一样。
“将军,这……”
“不用管,他本就没打算在罗浮呆多久,更何况,这本就还在他的计划之内。”
“但是,当面带走白露小姐,这样的事情如果发生了,罗浮的持明族会乱起来的。”
“放心乱不了,这帮家伙只是需要一个龙尊的名头来稳定军心罢了,白露也知道这件事,所以从前几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说着,景元忍不住忽然笑了一下。
回过头来,景元看了一眼身边的彦卿,说道。
“彦卿,倘若有那么一日,你与云霄竟需并肩立于同一抉择的十字路口,面对相同的立场考验,你将何去何从?”
“呃……将军,此言何意。若与云霄境遇相仿,那岂不是意味着要与联盟之路分道扬镳?”
“诚然如此,但关键之处,在于那份抉择背后的深意——你是愿遵循内心深处的指引,还是随波逐流,踏上众人眼中的康庄大道?”
云霄,他无疑选择了自我之道,即便这意味着要逆流而上,与世间洪流抗争,亦无怨无悔,只为心中那份不愿留憾的坚持。
而另一条道,则是为万民所活,为大势而活,成为仙舟联盟人们眼中的道标,这条道路,非为个人荣辱,亦非一时之得失,而是为苍生立命,为大局谋篇。
对于景元而言,这条光辉大道,既是宿命,亦是使命。
他深知自己肩上扛着的,是沉甸甸的责任与期望,因此,他别无选择,唯有坚定地走在这条少有人走却必须有人行的路上,以己之力,护佑一方安宁。
而云霄,则如同天际间最不羁的云朵,自由飘荡,无拘无束,他的存在,仿佛是对世间规则的一次温柔挑衅,却又在不经意间,展现出一种超脱物外的洒脱与不羁。
这样的生活态度,对于曾经的景元而言,是那样的遥不可及,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尘,璀璨夺目,却又难以触及。
“将军……此问之深邃,实令我难以即刻应答。然我心之所向,唯愿择一途,不负将军之厚望与重托。”
景元闻言,轻叹一声,似乎将这未尽之言化作一缕轻风,悠然说道:“罢了,不过随口一说,莫放在心上。来,让我们并肩而行,为即将远行的小龙女送上一程。”
说着,景元立刻转头离开,而身后的彦卿还愣了一下。
送行?白露小姐真的要离开罗浮?如果真的走了怕是要留下巨大隐患的吧。
只是,现在将军好像没打算和他解释什么,而是带着他一路前行,直接离开了丹鼎司。
过了不到一个系统时,两人穿过其他洞天,这才看到了云璃和云霄。
还有被放在一旁,正大快朵颐饭菜的白露。
看起来似乎吃的还是有些没心没肺,不过这也多亏她提前做好了布置,心里不会那么过意不去。
白露往昔虽带着几分孩童的纯真未脱,却绝非不明事理之辈。
云霄出手毙命的那些人,皆是经过精心挑选,无一不是昔日里对白露百般欺凌之辈。
就连那位总是一脸肃穆的老者,也时常挥舞着那柄特制的戒尺,狠狠抽打在白露娇弱的身躯上。
白露心中虽有波澜,却未曾真正记恨,但云霄行事,向来不问缘由。
杀了这两人纯粹是顺手一击的事情,反正不是把卵打破了,这两个家伙还能重生。
所以基本没有心理负担,而跟着云霄离开,也不给罗浮仙舟带来麻烦的办法,她也提前做好了准备的。
比如说,某位流光忆庭的忆者的协助什么的。
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靠近,云霄这才回过头看向了景元的方向。
“都来了?正好,我们这边也差不多快做好准备了?”
“若非意外,恐怕明日你便要成为十王司通缉榜上的新客了。而你这位预备役的‘名人’,竟丝毫不显慌张之色?”
“仙舟的通缉令?将军你别搞啊,这次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此番不过是走***,真正的是谁是谁非,众人心中皆有明镜,我又岂会忧心忡忡?”
“即便如此,你的心性倒也真是豁达。罢了,此番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未曾察觉吧,但你到时候就算演戏也给我演得逼真一些,别出了岔子。”
景元凝视着身前的云霄,眼眸中忽地闪过一丝狡黠,轻轻眨了眨眼。
云霄仿佛心有灵犀,同样眨了眨眼,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点了点头,满是默契。
明日启程之前,尚有一场戏码需得敷衍而过。尽管十王司未必愿意配合这场戏,但景元心中并无半分忧虑。
联盟之人并非盲人,然而他们也得细细思量一个关键问题。
巡猎者的箭矢,素来不会指向自己的盟友。
更何况前些日子的云霄,在对战幻胧的时候,也并非没有爆发过令使层次的战力。
虽说只是昙花一现,但景元的汇报却并没有提及,而是仍将云霄的最高令使战力填了进去。
并且在建木之中,也确实检测到了第三方令使气息的加入。
各个条件的融合,云霄这一次或许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在。
联盟虽然不缺令使,但也不希望真的惹上一个终末的令使。
这绝对算得上是比虚无更可怕的存在。
只有云霄知道,那次的令使力量爆发,不过只是终末星神给予自己一瞥所带来的力量。
那一瞥也不过是昙花一现,所以令使的力量也只是眨眼片刻而已。
“持明族有问题是肯定的,你的这次闹剧,将来肯定能翻案,到时候也欢迎你随时回来,到时候,说不定可以让你操练一批云骑军出来。”
“可别了,若真让我训练,怕是一不小心就养出了一群不羁的兵痞,到那时,将军您怕是要亲自问责于我了。”
言罢,云霄缓缓低下头,再次与白露那清澈的目光相遇。
白露已细致地擦拭去嘴角的痕迹,此刻正抬头,以一双充满期待的眼睛望向云霄。
“做好决定了吗?明天就走?”
“嗯,这个计划我本来应该前些日子就准备好的,但还是想和你多待一段时间,白露。”
“无妨,本小姐向来独来独往,即便在此,也不过是重启往昔岁月罢了。”
白露的语气中带着一股不以为然的洒脱,仿佛对即将面对的离别并无太多挂怀。
或许,这只是她用以遮掩心中细腻情感的一层薄纱,一种微妙的自我保护。
云霄的目光追随着白露轻轻侧转的背影,心中莫名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孤寂感。
而这一切,都悄悄藏在白露不为人知的侧面,那张脸庞上,正悄悄绽放着一抹计谋得逞后狡黠的微笑,无人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