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小时候爷爷用来纠正他和哥哥坏习惯的东西,他可没少挨打。
而满桌上,只有他和哥哥的饭菜是单独搭配的,一丁点荤菜都没有,还有一人一大海碗的中药汤。
“薇薇,我就尝一块糖醋小排。”
白薇:“我说了,中午那是你吃的最后一顿糖醋小排。二哥,你是军人,是执法者,应该有说一不二的决心和毅力。”
“薇薇,没那么严重,一顿饭怎么就上升到执法者去了?”张素慧不忍心儿子吃不到肉,“就让你二哥尝一小块哈,多了也不给他。”
白薇不看张素慧,严肃地盯着展明黎。
“二哥,你看你眼底混浊,眼圈乌青,脖子下巴脖子都已经长痘,头发满是油,舌头厚重,你还失眠多梦,气血淤堵,脱发严重,用不了几年,你的头发就会比大表哥的少一半,到时候,你们这对儿异卵同胞的双胞胎更是一目了然的区分开了。”
全家人都在卯着兄弟俩和症状做对比。
展明黎恐慌不安地摸了摸头发,“没这么严重吧!”
“你看大舅和二舅就知道了,他俩本来长得一模一样,因为职业差异,大舅那松虚虚的大肚子比二舅那一身肌肉可差远了。”
展明翊给白薇竖个大拇指,“薇薇不只是医术好还观察入微。”
白薇却不愿听他打岔,对展明黎继续分析,“大舅应酬多,做事大多靠脑子,又不常锻炼,出门坐车,进门就躺下,肥油消耗不了,就堵在肠子里血管里。二舅卯在特种部队,经常有锻炼的机会,头发茂盛,身材好,气色佳,整个人看上去年轻了十几岁,精神抖擞,神清气爽。他们的身体差异,也直接导致了婚姻的幸福指数,这我就不多说了,你们看两位舅妈的气色最明白。”
张素慧和李秀和都涨红了脸。
展婷唯恐俩妯娌难堪,忙咳了咳,“薇薇,你教训你二哥,不用说得这么露骨。等你二哥自己娶了媳妇,在洞房花烛夜力不从心的时候,他自然就懂了。”
全家都微妙的安静了。
事实摆在眼前,盛世兄弟的确越来越像两辈人。
而展明翊这当哥哥的,明显比展明黎这弟弟更惊艳更帅气也更精神。
白薇就把握着这微妙的气氛,和展明天交换了位置,挪到展明黎身边坐下。
“二哥,猪肉是凉性的,生湿痰,你已经湿气很严重了,白天还要面对高强度的工作压力。你身体不舒服,就会失眠多梦,就会白天没有精神,白天没精神,就会导致走神,万一蹦出个厉害的罪犯和你死磕,你连胜算都没有,后果不堪设想。”
展明黎哑口无言。
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语重心长耐心认真地让他惜命。
而他的父亲和祖父总是说,你是特种兵、你是公安,你是男人……你根本没资格喊累、没资格怕死!
张素慧架着筷子尖儿上的糖醋小排,本来就要落在展明黎的饭碗里了,一番话听下来,忙把糖醋小排放到自己碗里……
展明黎就巴巴地望着那块糖醋小排,整颗心都皱皱巴巴地缩起来。
“薇薇,我听你的话,以后是不是再也吃不到我心爱的糖醋小排了?”
白薇拍了拍他的肩,“没这么严重,身体养好了,有你吃肉的时候,到时候不做的这样高糖高油的,就简单清炖一下,原汁原味的吃。”
张素慧立马改了态度,白了儿子一眼,“听薇薇的,必须听薇薇的!你有这么一位照顾你身体的好妹妹,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老爷子也严肃地盯着展明黎,“你自己的身体怎样自己没点儿数吗?薇薇一回来就和你陈阿姨忙活,又是熬药,又是弄饭菜……你赶紧老老实实全吃了,一会儿再配合薇薇检查。”
展明黎就无奈地看兄长,就见他的亲亲好兄长三下五除二,把清淡的饭菜一扫而空,又端起大白碗褐色的汤汁咕咚咕咚喝了。
“哥,这药苦不苦?”
“要命就别怕苦,赶紧吃饱喝足,洗个澡,去我房间等着。”
“干嘛呀?”
“薇薇要给你针灸。”
“哈?别呀!你知道的,我打小害怕吃药打针。”
老夫人就下令,“明翊,一会儿拿绳子把他绑起来。”
“别呀奶奶,我是真害怕。”展明黎快吓哭了。
展明翊,“哥陪着你行了吧?赶紧吃。”
他倒是很想看看,白薇是不是也会把明黎脱干净扎成刺猬。
展明黎洗完澡,被展明翊按在床上,白薇就拿着针灸的针包进来了。
白薇就看展明翊,见他泰然杵着不挪动,不禁气结,“出去,别打扰我施针。”
“我就看看你要怎么治疗他,需要扎哪里,要不要帮忙……”
“出去!你在这儿叽叽歪歪,害我扎错了位置,你弟弟恐怕会变成残废。”
展明翊无奈,就把她拉出房门,“薇薇,你不会也给明黎脱裤子吧?”
“你管太宽了吧!”白薇就把他挡在门外,迅速关上门。
展明黎却胆战心惊,看着白薇手上细长的针,整个人都快哭出来,“哥,哥——快来救我呀——”
展明翊在外面心急如焚,却听着弟弟突然就没了动静,“薇薇,明黎怎么了?怎么没动静了呀?”
白薇捏着针,无辜地打开门,“我还没扎呢,他竟然晕了。”
展明翊又禁不住心疼弟弟,走到床边紧张地看了看,“他打小害怕打针。”
白薇不禁忧心,一旦被外人知道展明黎这个致命弱点,他可就危险了。
尤其那个连环杀人犯洪衔送……人家刀子都不用,拿一根针就能把他灭了。
“文家、洛家的人知道二哥晕针吗?”
“肯定知道,小时候明黎发烧打针哭得撕心裂肺,洛瑾就趴在后窗瞧着呢。她和她那些表哥表弟一向都喜欢看我和明黎的笑话,肯定会说给他们听。”
白薇不禁恨洛瑾恨得咬牙切齿,而这个洛瑾,自然是写书的那一位八竿子打不着却妒忌她编排她的女四号。
“我们必须帮二哥克服这个心理障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