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面含冰霜,推开他的手,垂眸轻颤,“哼,分明是你求娶在先,本以为你我已心意相通,你却在王上面前说与我从未相识。楚萧,你可恶得很,我才不要信你。”
男人这种贱东西,你越是深情,他越有恃无恐。
当你抽身离去,他又苦苦挽留。
楚萧真的爱她吗?
看透了他真面目的小狐狸可不信。
涉世未深的小狐狸在他的诱导之下初尝禁果,到头来便宜了秦慕。
他只是被旁人夺取美人心有不甘罢了。
楚萧将她的手再次紧握,迫切解释,“茵茵,我是有苦衷的。”
为情所困的男人面上胡渣点点,如荒草漫布,贴在棠茵柔嫩的手背上,扎出几点红。
美人惊呼吃痛,推搡着他的头,哼哧说,“哼,你又丑又坏,赶紧放开我!”
嘟囔着推开他,“脏死了。”
棠茵的抗拒令楚萧的眼眸黯淡下来,似失了星辰之光。
楚萧一如往日俊朗,几点胡渣令他的俊脸更为刚毅,只是神采低落,加之来前并未来得及整理,看着潦草几分。
好不容易摸清了秦慕的行程,楚萧哪里有时间梳洗,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心上之人。
被棠茵嫌弃也不恼,半跪着解释,“茵茵,你听我说,是秦慕强行夺走你,以楚国皇子之命威胁于我,那日在暮宴上的说辞,并非我心中所愿……”
曾经同他巧笑嫣然的美人秀眉紧蹙,指尖推搡着他的心口,“哼,都是借口!说到底还不是你无能,要是有与秦王相较一二的尊位,断不会任由他逼我夜夜承欢……”
说到伤心之处,美人低眸垂泪,几点晶莹滴答落下,仿佛落在楚萧的心池里,泛起阵阵涟漪。
随着她的动作,宽大的衣袍散落,露出修长颈侧的点点红痕。
厮磨的,啃咬的,还有被用指腹反复揉捏的。
猩红得令人心惊。
楚萧怒火烧心,定定看向她,承诺道:“茵茵,再给我一段时间,我会想办法带你离开秦宫。”
棠茵蔫蔫地靠在躺椅上摆手,似是不信他,带着忧伤的气息侧目看向别处。
相会的时间所剩无几,楚萧飞快地从她唇边偷了一吻,从来时的窗户翻身飞出。
棠茵依旧保持着惙怛伤悴之态,起身卧入榻上,翻出那荷包放在手心里瞧。
妖力日益充盈,在与楚萧对话时,棠茵轻而易举地发现房顶上有人靠近。
来者不是男主之一,系统不能探测提醒。
棠茵猜测此人为秦慕派来偷听偷看的。
想来也是。
秦宫戒备森严,怎会轻易放楚萧进到秦王寝宫。
除非,这件事是秦慕亲自默许。
待楚萧离去,屋顶的暗卫又窥探了一会儿才飞身离去。
适才两人的谈话,应该会一字不落地传入秦慕耳中。
棠茵对秦慕的反应万分期待,她在男人的雷点上蹦跶了十日,如今又与前任情郎私会。
她不信秦慕大度,对此轻轻放过。
果然。
夜深人静之时,秦慕与一陌生白衣男子踏入寝宫。
棠茵自榻上懒懒探出头去,对上一双深渊般的墨色眸子。
自与她视线对上,那人便牢牢盯着她。
像守株待兔的捕猎者终于等到那只红着眼眶的雪白兔子,带着势在必得的恶意,步步逼近。
“王上,你回来啦…”
小狐狸吓得小跑至秦慕身前,扑进他怀中,摇晃着脑袋往他宽厚的臂膀钻。
秦慕对美人的依赖十分受用,但面上依旧挂着冷意,他可没忘此行的目的。
是要让恃宠而骄的小妖精长长记性,认清谁才是她的主人。
落在身上,令人直打冷颤的视线还未移开,小狐狸攥着秦慕的衣襟,轻声细语地喃喃,“唔…他是谁呀?”
偷偷看那人一眼。
此人一袭白袍裹身,长发似墨,随意披散于肩头。唇若朱丹,齿如瓠犀,用俊美无俦形容都不为过。
周身气息清雅冷冽,冰冷的眼眸之下是一副令人难以忘怀的仙姿佚貌。
美是则美,只是目光太过放肆,像茹毛饮血的野兽,欲将小狐狸吃入腹中。
戒备警惕的小狐狸拽着秦慕的衣袖,指着莫子规嗔责,“我讨厌他,王上快让他离开!”
秦慕见她对莫子规惧之若此,便知所请之人无误。
面容上带着不可言说的冷漠与凌厉,将棠茵缓缓推开,望向莫子规下令道:“劳烦国师一探,此女究竟为何妖物。”
言语之间,威严自生。
小狐狸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若桃花初绽的面孔吓得煞白。
“我…我不要。”
惊恐地向秦慕身后缩去,却被他冷着脸抓住手腕,带到莫子规身前。
向白衣胜雪的清冷国师示意,“国师,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