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瑶以连升两级的方式进入朝堂,朝内外议论纷纷,各人反应不同。
齐王府
齐王打发管家准备了一份厚礼送去了原家,既是有恭贺之意,又为前些日子琉璃冲撞之事致歉。
又看向一旁不知道想什么的萧羽,齐王叹了一口气,
“羽儿,下次见了原清尧客气些,说来琉璃之事,其实是要感谢他的。”
他已然查明,琉璃果然包藏祸心,这样一个人留在羽儿身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坑一个狠的。
可惜的是王妃手松,琉璃竟然在第二日就被玉贵妃要了去。
害他想处理琉璃也来不及了。
萧羽抬起头,眼神难得有些迷茫,“父王,琉璃怎么会是他人的眼线呢?若是如此,她怎会拿命救我?”
这是让他最受打击,琉璃不仅救过他,还一直深受他的信任,他甚至差一点就对她动心了。
“难道父王会因为一个琉璃骗你吗?羽儿,你从小就端方守礼,虽聪慧却不知人心险恶。
现在想想,当初你身边那么多护卫,将你护的密不透风。
怎么就偏偏她非要冲过来,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就那么为你挡了突然的一刀?”
至于为什么当初没有多想,一个是关心则乱,另一个是当初萧凌越正鼎盛,没人会想到他不流连后宫,也不执着子嗣传承。
他们这些仰人鼻息,手中连一点权利都没有的小王,哪里敢生出旁的心思?
却不曾想,他是没敢生野心,可却有那胆大包天之人过早布局。
脑海里划过平王那张阴险的老脸,和萧焕那张虚伪的脸。
齐王又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二人从小就不对付,若以后让平王父子有幸上位,绝不会放过他们父子。
“那琉璃是平王府的眼线,是证据确凿了的事,萧焕也不再单纯的是和你一起长大的兄弟。
有些事情走到今日,已经不是能退一步就海阔天空的了。
羽儿,你该长大了,须知有些事行差一步,就会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萧羽心神一晃,眼神落在齐王斑白的鬓角,不免心中抽痛。
父王不年轻了,朝内外的事情已经够让他忧心。
他不能为父王分忧也就算了,还让他操心实属不该。
“父王,孩儿晓得了,不会再去得罪小原大人,琉璃之事孩儿会另找机会向他表示谢意。”
齐王欣慰的点了点头,“这就对了,不过你的性情耿直,父王不要求你与他交好,只要不交恶便好。
其他的事情自有父王来处理。”
他也不指望儿子一下子成长起来,一个从小到大被教君子之道的存在,没法子一下子把他掰过来。
——
下了早朝,大臣们鱼贯而出,三三两两结队而行。
清瑶年纪轻,尚且没有交好的大臣,脚步轻快地闷头前行,却被身后赶来的曹公公叫住。
“小原大人请留步,陛下有请。”
逃跑失败,清瑶眸中郁闷一闪而过。
只能蔫蔫的跟着曹公公去了萧凌越的养心殿。
“咱们这位小原大人果然深受陛下看中,早朝刚下,就又被叫去议事了。”
一位老大臣小声的跟一旁的同僚说了这么一句。
同僚点点头,声音小的近乎于无,“谁说不是呢?不过我瞧着这小原大人是有几分急智,所提之事也确有几分用处。
有些偏才,但无高智,除了那张脸以外,真不知道他哪里能入陛下的眼?”
清瑶怎么说上辈子也曾位极人臣,手底下也投靠过不少有才之士,熏陶的也有两分急智。
新官上任三把火,她又爱出风头,少不得以上辈子的成功经验,提了几点户部之事。
萧凌越难得夸了她几句。
但朝中其他迂腐的老臣,却不是很认同,只不过碍于萧凌越,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只敢在背后这么议论两句。
“谁说不是,这个小原大人满脑子歪才,实际胸无点墨,也就那张脸无人能敌……”
说到这里,两个老臣下意识的对视一眼,脑海里划过清瑶那张得天独厚的小脸,不禁嘶了一声。
他们一把年纪了,看到那张脸都不禁晃神,甚至生怕多看一眼失态。
那么陛下到底为何如此宠信他?
是不是……嘶,两个老大臣齐齐摇头,白着脸把大逆不道的想法摇出脑外。
然后再不敢逗留,活像是发现了杀头的秘密,怕被萧凌越的麒麟卫追杀一般,都顾不得一步三晃,走的飞快。
养心殿
随着曹公公的一声干咳,清瑶飞快的调整表情,一副被帝王召见的荣幸。
打开殿门,曹公公比了个请的手势,然后目送清瑶独自进门,他又贴心的将殿门掩上。
“过来。”
萧凌越坐在桌子旁,桌子上是琳琅满目佳肴,见清瑶过来,他温和的招招手,然后指了指他旁边的位置。
清瑶习以为常的坐下,拿起筷子,先是给他夹了几筷子菜,这才吃了起来。
期间,萧凌越也很顺手的投喂她。
对此,清瑶从一开始的诚惶诚恐,到如今的若无其事,已经变得无比适应。
毕竟这段时间她天天陪着他用膳,想不习惯也难。
不过今天……
“咳咳”
萧凌越食量不大,很快就吃好了,只专心的给清瑶挑鱼刺,清瑶喜欢吃鱼,却不喜欢挑刺。
他表情认真,仿佛这是比重大的国事还要让他用心的事。
见他用完膳,清瑶眼神一转,侧过头轻咳,即将开始她的表演。
萧凌越顿住挑鱼刺的动作,皱眉问道:“怎么突然咳嗽,是哪里不舒服吗?来人,宣太医……”
“不用了陛下,臣不过是偶感风寒,回府喝几帖药就没事了。”
清瑶打断他传太医的命令,脸上露出一副不太舒服,但又没那么严重的表情。
“只是陛下龙体重要,未免过了病气给陛下,臣这几日怕是不能留宿宫中为陛下分忧了。
萧凌越顿时收了担忧,看她一脸“我心里有鬼,但别揭穿我”的心虚模样。
简直好气又好笑,不过转瞬又心软了几分。
“原是如此,那爱卿要几日才能为朕分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