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雷云狮脚掌宽大,锋利的爪子不断在地面刨着,只要侯飞宇一声令下,它就会狠狠扑向云扶昭。
“都把契约兽亮出来了,侯飞宇这是被逼急了啊。”
“就我好奇为什么云扶昭一个灵寂大圆满为什么可以和金丹中期打成平手吗?”
“难不成,她也和那几个外门弟子一样压了修为?”
话落,场内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不愿细想,或者说不敢去想。
侯飞宇揉了一把雷云狮的脑袋,他看向云扶昭,“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你什么时候留情过?”
云扶昭打了个哈欠,灵气消耗太多,她开始有些困了。
早点结束早点回去睡觉。
云扶昭站起身,对面一人一兽虎视眈眈。
侯飞宇嗤笑一声,原本他还想念及同门旧情留她一命,如今看来没有什么必要。
“去,撕碎她。”
雷云狮嘶吼一声,巨大的冲击波震得云扶昭耳膜生疼,她拍拍皎玉的脑袋,“今天加餐。”
后者兴奋地甩了甩尾巴。
雷云狮动作迅速,腾跃半空,半米长的利爪挥到半空,直冲她的喉咙。
皎玉怎么说也是云扶昭的契约兽,对方攻击自己主人,自然不可能袖手旁观。
“咻”得一下,它就蹿了出去。
雷云狮快,它更快。
只见皎玉一跃而起,飞到它上空,尾巴狠狠抽向雷云狮的脊骨。
“咔嚓”,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雷云狮如同断了翅膀的鸟,笔直坠落,狠狠砸在地板上。
一切发生地太快,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只六品灵兽就被一招打得趴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罪魁祸首还是品阶都没有的野蛇。
三观像是被重塑。
这还不算完,皎玉停在雷云狮旁,一口咬住它的脖子,头颅昂起,张开血盆大口把比它大两三倍的狮子吞入腹中。
侯飞宇瞳孔地震,想要阻止,却被云扶昭拦下。
“云扶昭!那是我的契约兽!”
“我知道啊,不是你的难不成还是我的?”
侯飞宇脸上涨红,额头青筋暴起,眼神凶狠像是要杀人。“你不要装傻!快让你的蠢东西把我的契约兽吐出来!”
云扶昭摊手,“这可是比试,又不是过家家,你说还就还啊?”
她笑起来,“弱肉强食,这不是修仙界的生存法则么?”
侯飞宇被她气得吐血,眼睛瞪得老大,像是要爆出来。
“给我的契约兽偿命!”
他已经失去了理智,招式凌乱疯狂,甚至不顾之前的约定,掏出自己的本命剑对着云扶昭就是一阵乱砍。
躲开他肘击,云扶昭当胸一脚,狠狠把侯飞宇踢下比试台。他的身体甚至还贴着地面滑行了一段距离。
喉间涌上一股腥甜,侯飞宇偏头吐了一口鲜血。
云扶昭跳下去,朝他伸手。
侯飞宇冷笑,“滚开!虚情假意。”
“?”云扶昭有些莫名,“万器阁的令牌,拿来。”
“……”
侯飞宇死死看着她,表情屈辱,似乎不打算交出来。
“侯飞宇,你这是要当着这么多弟子的面反悔吗?”
众人的目光如有实质,烧的侯飞宇脸颊发烫,他自尊心极强,怎么允许自己丢面子。
他从储物袋里掏出卡牌,朝着云扶昭脸砸去,恨不得把那张惹人讨厌的脸砸扁砸烂。
“拿去!”
云扶昭接个正着,“谢了。”
侯飞宇差点一口气没喘上来。
这个赌约完成了,还有一个。
云扶昭慢悠悠朝着面色惨白的余念儿走去,后者像是看到什么洪水猛兽,情不自禁后退一步。
“和你的踏雪灵鹿解除契约吧。”
余念儿咬唇,眼眸湿润,“云师姐……”
泪珠在眼眶要落不落,看着格外惹人怜爱。
侯飞宇自己鼻青脸肿的,这时候还要来逞英雄,“云扶昭,你的野蛇吃了我的契约兽,就当抵消了踏雪灵鹿。”
宋楹凑过来,“余师姐,你这是想要反悔么?”
“我没有,我只是……”
余念儿无措地搅紧袖子,神情脆弱破碎。
内门弟子看不下去了,“够了云扶昭,你今天的风头还没有出够吗?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么?”
“就算是在比试台上,你也不能教唆自己的契约兽吃别人的灵兽啊?我怀疑你就是在公报私仇。”
康成:“合着就许你们枉顾人命,换作外门弟子就什么都不行了是吧?”
宋楹:“既然输不起,一开始就不要打赌啊。”
余念儿被这么多人指责,眼泪夺眶而出,她的声音染上哭腔,“对不起,我给……”
“给什么。”
一道威严沉稳的声音响起。
众人回头,只见一身青衫的孟辞尔踱步而来。
他走到余念儿面前,素来寡淡无情的面上露出几分心疼,“为师来晚了,让念儿受委屈了。”
如同被欺负的孩子有了靠山,余念儿眼泪掉得更凶了。
孟辞尔心脏都像被揪起,他用指腹擦拭余念儿的泪珠,“别怕,师父在。”
说完,目光冷冷扫向云扶昭。
“你想要她的踏雪灵鹿?”孟辞尔的声音带了几分威压,“云扶昭,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
宋楹气坏了,正要往前,却被云扶昭一把拦住拉到身后。
云扶昭早就知道余念儿的东西不会那么好要,“所以宗主是要帮她毁了赌约么?”
“什么赌约,”孟辞尔淡淡道:“宗门不允许弟子私下赌博,云扶昭,宗规被你吃进肚子里了吗?”
好好好,云扶昭用膝盖想也知道孟辞尔肯定一开始就知情,要是是她输了,他肯定不是这套说辞。
宗规宗规,宗门针对外门弟子的规则是吧?
云扶昭淡淡道:“偏袒就偏袒,宗主不用说的这么好听。”
孟辞尔蓦地沉下脸,抬手就要给她一巴掌,但念及这里人多口杂,他心有怒火,却也只能作罢。
“我重新给你寻个灵兽,这事就算揭过。”
明眼人都知道这话不过是敷衍的说辞。
云扶昭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反问余念儿:“你确定不履行赌约是吧?”
“我……”
“行,我知道了。”
云扶昭打断她的话,“既然宗主都这么说了,弟子怎么敢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