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汤药后,幽扶摇吃下苏陌茴给的糖,他笑笑,揉揉苏陌茴的脑袋,“很甜。”
后者摸了摸鼻子,嘿嘿笑了笑,就麻利的去收拾炼丹炉了。
收拾完毕后,幽扶摇拍了拍身边的软垫,示意苏陌茴过来,坐到他的旁边。
见着苏陌茴坐了下来,他先是夸了一番苏陌茴。
“你这孩子遇事冷静,是挺沉稳的.....对了,看样子你这趟去秘境收获不小吧?”
“确实,秘境里面好多灵药,我还碰到了青...”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幽扶摇用眼神止住了。
苏陌茴瞥了一眼窗外,瞬间就领会到了他的意思,换了个话题,“对了师傅,你这几天怎么样,有没有想您老的乖徒弟我啊~”
“你这臭小子,怎么?变着法儿的说我老啊?”幽扶摇听着这话,笑骂了一句。
.....
十分钟后,窗外闪过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
注意到这一幕的两人,心中同时舒出一口气。
苏陌茴用精神力探查了一遍,确认房外无人后,才问着:“师傅,这到底怎么回事?”
幽扶摇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我本来打算这两天告诉你的事情,现在和你说吧...”
“去年我同你不是处理了几件西潘教会的事么?”
苏陌茴听着,点了点头,期待着幽扶摇的下一句话。
“实际上,在你和那两个小子被算计过之后,我就在调查着这件事,一直到前几日我才确定了更多的事情...”
“上官烈在腊月正月期间,找了那些教徒用各种理由去到学生的家里,将其带走,现在仍有数人至今没有下落....”
“而就在你进了秘境第三天,我又收到了来自西潘教会的信函,这一次...”
幽扶摇拿出信函,递给了苏陌茴。
“尊贵的幽扶摇大师....”
“....我方已集齐鲜活的器官,还请幽大师助我一臂之力,为我们教会提供三份渡厄丹、回魂丹、补灵丹、塑金丹.....五云升仙丹以及九转涤神丹。”
“.....当然,我们也不会让您白忙活一场,那位上官烈很是让您头疼吧?我们教会愿舍弃这枚棋子,把他的生死交于您来处置....”
“....若您有意合作,务必在十日内给出答复。”
“爱敬您如神明的西潘教会。”
看完这封信后,苏陌茴如同被扔进了二九天的冰湖中又被打捞了起来,身上冒出一身冷汗和鸡皮疙瘩。
器官....丹药...上官烈!
如果到了现在,她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那就白活了两世!
很显然,那些器官是从消失的学生身上得来的。
而那些丹药,大概率也是为了那个莫须有的传说。
至于上官烈...恐怕只是一个被人摆布的傀儡,现在吃干抹净他的价值后,可以随意的弃之敝履。
“又是这个时候,这个上官烈总是不想让那些本就苦命的家庭过上一个少有的团圆年。”
这些学生才多大啊....
最大的估计也不过十四岁,最小的可能才十二岁。
而据他调查得来的消息来看,那些派去请这些学生的教徒,也不过十三四岁。
如果放在温室花园的现代,十三四岁的也只是被定义为小孩子。
可如今,这些小孩子已经被西潘教会荼毒洗脑了,心思竟如此歹毒,居然对与自己同龄的人下了毒手。
而那些被他们用“请出去玩”为理由,骗出去的孩子们呢?
他们跟着这些教徒来到陌生的环境,可能被捆绑殴打,也有可能直接用出毒药,将那些活生生的人折磨到奄奄一息。
再从这些人中,挑出身体素质最好的,直接剜出他们的器官。
西潘教会的人根本不会管这些人的生死,也不会同情那些资质不好的孩子的下场。
一声无情的命令出现后,那些十三四岁的教徒就挖起了坑,费尽全身的精神力与武功才挖出那几米高的深坑,直接把奄奄一息的孩子活埋了。
“娘...我看不见了,他们把我的眼睛挖去了...”
“娘!我不能呼吸了,我的鼻子里全是沙土...”
“爹,娘,我被他们砍去了手脚,恐怕不能和你们过个团圆年了....”
“.....”
那些孩子们忍受着痛苦,在无比黑暗的地下发出一声声的悲切哀嚎。
稚嫩却又凄惨的声音在狭小的土坑里回荡,又被沉重的土壤掩盖,随着空气的消失,那些声音再也无法传到地面,传到他们父母耳中。
而土坑上面是与他们同岁甚至是同一个国家的孩子,依旧笑嘻嘻地谈笑风生。
可他们的心已经变成了黑色,伫立在道德沦丧的边缘,高高在上的决定着别人的生死。
他们自以为获得了西潘教会的认可,不过是赏赐了一点点的力量就为他们做尽坏事,也自信西潘教会可以给自己兜底收尾,才敢如此肆无忌惮的涂炭生灵。
这是人性的泯灭,也是道德的沦丧,更是这个世界的悲哀....
由此可见,这世道已经变了。
苏陌茴听着幽扶摇的话,摇了摇头,两个拳头却紧紧地攥着,“这些畜生...他们怎么敢的啊?”
幽扶摇看着窗外,叹了口气,“我所说的,和他们亲身经历的还是有所出入...”
“师傅....你....是如此清楚的?”苏陌茴一字一句,问出她内心的疑惑。
“前日,我....救了一个孩子,从他的记忆里了解了这些。”幽扶摇低着头,让人看不出自己的心思。
“那他的情况怎么样?”
“他....诶”幽扶摇说着,欲言又止,“情况很不好,我已经给他喂了渡厄丹回魂丹归元丹,甚至是五云升仙丹和九转涤神丹,可他依旧没有醒过来....”
苏陌茴听到这些丹药,才意识到那个人的身体情况有多差,只觉得心中憋了一口气,怎么也顺畅不下来。
许久,她平复了想提刀砍了西潘教会的冲动,看向幽扶摇:“师傅,他在哪?我,想去看看他....”
“诶,可能你去看了也无济于事,罢了,既然有关这件事,你早晚也会见到,走吧...”幽扶摇一阵纠结,这才下定了决心,起身走向那满墙的书柜,拿起古朴的书扣动机关。
没过多久,苏陌茴就在那屋里,看到了一个小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