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王在城门下思考许久最终决定不进城,选择一个远离齐县的庄子先躲一阵子。
他的产业很多,他让人往他离上京城一百多里以外的庄子去,但是出京所有的路上都有禁军都在把守,路封了。
不是所有禁军都是梁王的人,不少人还是只听皇命的,因此梁王走不了了,最后还是得了消息的赵良辰私下偷偷放走了梁王。
远离了上京城的梁王不知道他这是做了一个多么错误的决定。
因为他的离开,他的手下像是无头的苍蝇一样,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尤其是已经病了的太医,完全陷入到孤立无援的境地,药材倒是由禁军不停的往进送,但是由于太医们也染病了,心中恐慌,已经没有了最冷静的判断,开始了病急乱投医,尤其是院正再也得不到梁王的消息,发现自己被放弃了的时候,心中更加恐慌,急火攻心,没几天就病入膏肓,尽然撒手人寰了。
这下所有人更加慌了,那些值守的禁军都开始人心惶惶,出现了有人私自偷跑的现象,有人跑赵良辰也没有拦着,这个时候最能分辨出谁可用谁不可用了。
一时间城里城外乱成了一团。
倒是疫病的来源被查了出来,齐县的最开始得病的人都去过乱葬岗,夏天的时候来了很多的灾民,有不少灾民一路忍饥挨饿奔波劳顿,到了这里一松懈就病死了,所以乱葬岗比往年的尸首要多,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到了冬天才引发了疫病,但是没有其他的病原,也只能往灾民的尸首上想。
宫中最先得病的几个太监也去过乱葬岗处理过宫中的尸体。
宫中的主子虽然不多,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竞争,那些太监和宫女为了往上爬,手也很黑,宫中经常有无故死亡的太监和宫女被送去了乱葬岗。
所以那些去过乱葬岗的太监都染了病,宫中一时也恐慌成了一团,有人私自溜出宫,都被邹泰给抓了。
皇上彻底在宫中进行大清洗,他把查人的事情交给了童仲谦,宫中所有下人的底细都要查,名单是邹泰送去童仲谦的。
童仲谦接到名单的时候十分的困惑,宫中不是有了疫病吗?为什么要查宫中所有人的底细。
邹泰没有跟他说疫病是假的,而是带着他去了武宁侯府,童仲谦在武宁侯的嘴里才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得知自己的妹妹和妹夫都投靠了皇上,童仲谦震惊之余心情也十分的复杂。
当初武宁侯辞官躲清闲的时候他就反对,他觉得躲的了一时,躲不了一时,还不如像他这样有原则的世故呢。
谁知道他这还保持着中立呢,早就躲的远远的武宁侯却早早的选择了站队。
没办法武宁侯都站队了,作为他的大舅哥,他们是一体的,也只能站队,接下来童仲谦把宫中所有下人的底细查清楚了,明显投靠了梁王的人,皇上都暗中处理了。
时间很快进入了到了正月底,天气没有那么冷了,疫病不仅没有控制住,反而扩散的更加广了。
这下不光百姓了,连官员们都开始恐慌了,严太师和太傅更是不顾劝阻的出城了,结果他们到了齐县才发现梁王跑了,这下可把严太师和太傅气坏了,一辈子讲究文雅的太傅竟然破口大骂,这彻底让他们对梁王死心了。
皇上一边处理宫中的事情,一边下旨选民间大夫控制疫病,民间还是有不少心中有大义的大夫选择舍身救人的,闻讯赶来的大夫进入了疫区,这其中就有段良。
他同各地的夫人钻研了几天终于研究出了药方,把疫病控制住了,严太师把贡献最大的段良送进了宫,又过了几天,齐县得了疫病的百姓渐渐的都没有症状,宫中的疫病也稳定住了。
这个时候所有人才真的松了一口气,又封禁了半个月,彻底没有新的病情了,赵良辰才带着禁军离开,解封了。
解封的那天齐县百姓激动的大哭,纷纷叩谢皇恩,其实这次的疫病没有死几个人,百姓就是吓的,生怕自己病死,现在朝廷出钱出人给他们治病,他们当然感谢皇上。
早在严太师和太傅出城的时候赵良辰就偷偷给梁王送了信,但是梁王怕死愣是没有回来,他是在得到病情控制住的消息以后才回来的,但这个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严太师和太傅虽然没有骂梁王,但是对他的态度已经十分的冷淡了,太傅阴阳怪气的说:“王爷是也染病了吗?怎么我来了快二十天了才见到你。”
梁王这个时候也后悔,不该怕死躲起来,他是在回来以后才发现这个病虽然看起来十分的凶险,但是死亡率不高,除了最开始先染病的几个流浪汉,剩下的人死的没几个。
经过查问他发现仅有死的几个人好像还和他有关,尤其是那几个太医,这个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可能有人在利用这次疫病处理他的人。
他找不出来这个人是谁,他怀疑皇上,但是又觉得皇上没有这么多人可用,得了消息以后他是第一时间带着赵良辰来的,可以说疫区的人都是他安排的,皇上早早的就被封在了皇宫,他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时候安排人进入了疫区,赵良辰也说没有任何外人接触过太医。
但是不管现在他怎么怀疑,如今的局面对于他来说都十分的不利。
面对太傅的阴阳,他只能假意附和的说:“是,本王来了几天就深感不适,症状和疫病一样,但是那个时候所有的太医都进入了疫区,本王不想耽误他们救治百姓,又不想传染别人只能独自去了附近的庄子上。
原本以为这次本王是在劫难逃了,但是赵副统领给本王送来大夫们研制护出的救命的药,本王这才有命回来。
本王十分的惭愧,此次帮上一点的忙,不过本王在走的时候都交代给了赵副统领和,所幸他秉公值守没出什么乱子,否则本王万死难辞其咎。”
太傅冷哼一声,骗鬼呢,得了病的人他见了,身形憔悴了,十分瘦弱,哪像他脸上这么红润有光泽。
以前他觉得梁王儒雅随和,进退有度,还常教育家中子侄多像梁王学习,戒骄戒躁。
但是现在再看他和善的脸,全是伪善,虚伪至极。
这阵子他看着赵良辰忙出忙进的,十分尽责,他还对赵良辰赞赏有加,但是梁王的这几句话就让明白赵良辰是他的人,心中对赵良辰的印象一下就差了几分。
不过现在还没有必要撕破脸,太傅没说话,严太师倒是和善的说了一句:“王爷既然大病初愈就先回府修养吧,这里的事情皇上已经派人处理了。”
梁王并未推辞,他深知自己必须返回王府,一探宫廷内的虚实,更要揪出那在背后兴风作浪的黑手。
然而,当他回到王府,试图从宫中获取消息时,却惊愕地发现,自己的眼线竟与宫中之人失去了联系。
梁王如梦初醒,这一切莫非皆是皇上的阴谋诡计?刹那间,他的怒火如火山般喷涌,将书房砸得稀巴烂。就连梁王妃闻知他大发雷霆,前去劝解,也被无情地驱赶。
待他宣泄完怒火,方才移步密室,凝视着那幅舆图,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笑容:“好侄子,倒是小瞧了你,不知你从何时起便开始精心布局?又是何时开始对本王起了疑心?甚好,如此甚好,真正的角斗才刚刚拉开帷幕,本王倒要瞧瞧,鹿死谁手,尚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