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儿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憔悴啊?”阮夫人看她憔悴的模样心疼极了。
“娘,不碍事的。”阮怡禾摇摇头说:“我就是照顾战王有些疲累。”
“战王好些了吗?”
好些了吗?她反正感觉还是老样子。
但她有前世记忆,她确信他一定会醒来。
“好些了,爹娘放心,我看就这两天他就要醒来了。”
“真的吗?那太好了。”阮夫人推推阮宏说:“听到了吗?战王要醒来了。”
阮宏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中,只随口应了几句,就道:“先进去再说吧,不能让世子等久了。”
阮怡禾面色瞬间沉下来,“什么世子?”
阮宏说道:“你妹夫啊,你妹妹也是今天回门,世子陪她一起回来,他们比你先到。”
阮怡禾接受不了,一声尖叫,“什么?楚玄澈陪阮歆尘回门?”
阮宏一脸莫名,“有什么问题吗?禾儿,怎么反应这么激烈?”
阮怡禾咬牙说:“那楚玄澈就是个……”
阮夫人一个劲儿地向她递眼色,这是大门口,让她注意分寸。
阮怡禾深吸好几口气,才让自己平静下来。
“没问题,我只是觉得奇怪。阮歆尘不过是一个庶女,恭王府怎么对她这么重视?竟然还让世子陪她回门。”
阮宏听着她说这话就不高兴,道:“话不能这么说的,恭王妃自己就门第不高,她不在乎这些。再说了,恭王府定下的人原本就是你妹妹,你们忘了吗?”
阮怡禾感觉被死去的记忆攻击,气得她不行,却又不知该怎么发作,生生忍下来。
“是是,是她,我不过是险些抢了她的姻缘,行了吧?”
阮宏皱眉:“禾儿,说话别夹枪带棒的,别忘了你的身份。”
“哼,我当我不会忘了我的身份,我是战王妃。嫁给战王,这才是我的姻缘。”她提醒他,也是提醒她自己。
这一世,已经和上一世不同了。
阮夫人看到女儿到底是高兴的,拍拍她的手背说:“先跟你爹去前厅,娘去厨房看看好了没有。提前两天就准备食材,今儿呀,你喜欢的菜都做了。”
“谢谢娘。”
阮怡禾跟着阮宏去了前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前厅的楚玄澈。
看到他后,身体本能的害怕,心跳也因为害怕而加快跳动。
她极力的忍耐着,一个劲儿的告诉自己,上辈子的事已经过去了,这辈子,她和楚玄澈毫无干系。
她是战王妃,将来要做皇后,一个小小的楚玄澈算什么?
她早晚要报上一世的之仇,要让整个恭王府的人付出代价。
想到这些,她心情好起来。
“妹妹回来了。”阮怡禾突然一反常态,十分熟络的坐到阮歆尘旁边,牵起她的手寒暄,“妹妹,你在恭王府还好吗?”
“好呀,王妃是个很好相处的婆婆,世子……”她看了楚玄澈一眼,羞涩的道:“世子也很好。”
阮怡禾笑容僵了僵。
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
在她看来,阮歆尘不过是为了面子装的。
曾经的自己也不是这般?恭王府里鬼气森森,一个比一个疯癫。
为了不让人瞧不上,她却还要强颜欢笑,告诉所有人她过得很好。
现在的阮歆尘,就是曾经的自己。
并且,她觉得以阮歆尘庶女的身份,受到的待遇肯定比自己还差。
啧啧,强颜欢笑可真可怜。
“妹妹,要是过得不好,一定要跟姐姐说呀。姐姐现在是战王妃,能给你做主的。”
阮歆尘岂能不知她那点儿小九九,反问道:“姐姐,您给战王冲喜有用吗?战王好些了吗?”
阮怡禾笑容一收,狠狠的磨了磨牙,扯出一个夸张的笑说:“好,当然好了,他应该就这两天就要醒了。都是我冲喜的功劳,太后和皇上给了我不少赏赐呢。”
“哦?是吗?不知都赏赐了什么?”
阮怡禾:“……”
“都是宫里的东西,说了妹妹也不懂。”
呵,笑死,她倒是会给自己找台阶下。
“倒是妹妹,姐姐再提醒你一句,要是日子不好过,可一定要说啊,别自己憋着,小心憋出癫病来。”
这一次,不等阮歆尘开口,隔壁的楚玄澈就冷冷的道:“战王妃似乎对我有很大意见?”
听到那熟悉的冰冷声音,阮怡禾本来的害怕。
“世子想多了。”声音都小了许多。
“是吗?那你为什么从走进这里开始,就一直在暗示我们恭王府对歆尘不好?”
“这……你误会了,我就是关心她。”
“关心?哼,我却不知,你们姐妹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说着,他看向阮宏,“岳父,大姨姐关心过歆尘吗?”
她们俩的关系如何阮宏再清楚不过,眼看着好好的回门宴弄得剑拔弩张的,他既尴尬又生气。
这个女儿,真是不懂事。
等战王死了,你守了寡,你当你还能仰仗谁?
“禾儿,给你妹妹和妹夫道歉。”
什么?
阮怡禾以为自己听错了,道:“爹,你说什么?”
“我说,让你给你妹妹和妹夫道歉。”
阮怡禾大为震惊,豁然站起来道:“你让我给他们道歉?哈,脑子坏掉了吧?在家我是嫡她是庶,出嫁,我嫁的是战王,是皇家儿媳,是王妃。她家的不过是个世子,我给他们道歉?他们受得起吗?”
“你……”
这个女儿,他真是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楚玄澈虽然是世子,可他是曾经的皇长孙,是战王的兄长。在皇家里,战王况且还得叫他一声兄长,你倒是敢当着人家面说人家不好。
况且战王活着她才是战王妃,可若是战王死了呢?
她要是运气好,能一辈子给战王守寡,再领养一个宗室的孩子,也算保住了荣华富贵。
可若是运气不好,遇上太后小心眼儿,逼她殉葬都有可能。
要是真到了这一步,还不得他拉下这老脸去恭王府里,求着恭王与他一道进宫求情才保得住她呀。
现在得罪了人家,不等于堵死了一条活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