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休屁颠颠的跑过来,看到案板上放着一大块白色里面包裹着像面条一样的东西。
他好奇的问:“干娘,这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见他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还佯装岔开话题。
李茹茹以为自己猜中了,立即拧住了他的耳朵。
“我告诉你,不准去那春风楼。”
那不是他一个孩子该去的地方,他还小很容易被那里的风气带坏。
楚休以前是什么样,李茹茹管不着。
但如今他叫她一声干娘,她自然对这种事不能坐视不理。
楚休嗷嗷叫着,“干娘,你误会了。我给他们钱,是让他们明天去山上修渠呢。”
“哦,那你早说嘛。”李茹茹没好气道。
小五站在一旁看见自家少爷被干娘拧耳朵,他有一种大仇得报的感觉。
让你总是拧我耳朵,现在总算有人能治得了你了吧。
楚休揉了揉发红的耳朵,心里却跟吃了蜜一样甜。
干娘这是把他当成了自己孩子一样管教呢,他这干儿子当的比亲儿子还亲呢。
反正干娘没有亲儿子,那他跟亲儿子又有啥区别。
天已经黑了,众人又忙活了一会儿才将明天要用的魔芋豆腐做好。
李茹茹在院子里点上蜡烛,今天她又准备了满满一桌子菜。
一个大盘子里放着已经切好的猪皮冻,她开口道:“这叫猪皮冻,大家尝尝。”
李茹茹用一双长筷子将被料汁和葱花香菜裹着的猪皮冻搅开,给每个人碗里都夹了些。
茵茵小吃货率先开动,她小心翼翼的将猪皮冻送入口中。
嚼了几下她立马双眼放光,“好吃,爽滑,还qq弹弹的。”
众人也都尝了一口,彩虹屁再次响彻李茹茹家的院子。
“干娘,我宣布,你就是做饭的神。”楚休道。
“干娘,黄土在你手里也能变成好吃的。”小五紧跟道。
“干娘,嗯,好吃,非常好吃。”萧一山很少夸人,只有夸李茹茹的时候才舍得用几个词。
朝朝和佩佩也是再次被娘的厨艺折服,好像就没有她不会做的东西。
好像什么东西到了娘手里,都能变成美味佳肴。
李茹茹眯着眼一脸幸福,她指了指另一道菜:“这是小蒜炒鸡蛋。”
小蒜是一种介于小葱和蒜苗之间的植物,叶子细小而长,味道辛辣,与大蒜类似,但相对较温和,带有淡淡的清香。
小蒜和鸡蛋一起炒,使鸡蛋的嫩滑与小蒜叶的清辣相结合,口感鲜美。
“小葱是我挖的。”茵茵生怕别人抢了她的功劳。
楚休尝了一口,率先吹起彩虹屁,“好吃,茵茵挖的小葱就是香。”
众人吃着饭,日子快活又美好,一旁的奇奇也在安静的啃着骨头。
另一边的陈家,日子就没这么好过了。
陈家今晚没饭吃,因为张俊娘不小心把厨房给烧了。
继王水霞做了几天饭后,她直接撂挑子不干了,“这饭谁爱做谁做去,我不干了。”
每天都是野菜糊糊,婆母抠搜的不肯拿钱来买肉。
她以为赵氏攒了很多钱,只是舍不得给家里用。
实际上,赵氏还真是冤枉的,她手里根本没几个钱。
现在家里唯一有钱的就是张俊娘了。
王水霞不做饭,这些活就落到了冯玉珠身上。
但因为冯玉珠怀孕了,赵氏就让陈怀娣去干活。
陈怀娣还没有灶台高,烧的饭不是糊了就是没熟,吃的全家人一起拉了几天肚子。
茅坑都被拉满了,到现在还没人去清理,后院里已经苍蝇成群了。
今天,赵氏终于忍不住推开了陈怀娣,“没用东西,迟早给你卖了。”
说完她又转身去找张俊娘,“老三家的,该你做饭了,家里的饭你们一人轮一天。”
这都是提前说好的事,张俊娘脸色难看,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陈三宝就在一旁,但他不但没帮张俊娘说话,还无所谓道:“不就是做饭么,这自古以来就是女人该干的活计,哪个女人不得乖乖地做这些?”
李茹茹在他们陈家的时候,可是做了十几年饭洗了十几年衣服呢。
甚至,她晚上还熬夜做刺绣,扎草鞋卖钱呢。
陈三宝对张俊娘的新鲜劲已经过的差不多了,他现在总在心里,有意无意将张俊娘跟李茹茹做对比。
赵氏也每天总是敲打他,“这男人可不能被女人拿捏了,女人都不能惯,她不服气你就打服她。”
李茹茹刚嫁入他们陈家的时候,也很不懂事,最后还不是被陈三宝打服了。
驯化李茹茹的过程,赵氏很开心,陈家全家都很开心。
李茹茹在陈家就是个出气筒,谁不高兴了就能打几巴掌踹几脚。
现在李茹茹走了,赵氏想要重操旧业将张俊娘驯化成下一个李茹茹。
赵氏心眼子多,可她的心眼子都写在脸上。
像张俊娘这种流连于各个男人之间,还能让他们心甘情愿帮她家干活的人,可不会像李茹茹原主那样傻。
赵氏让她做饭,她就“不小心”烧了厨房。
浓烟冒起来,火光冲天,陈家人急忙去救火。
却发现水缸里根本没有水,没有人主动挑水,水缸自然就空了。
不得已,他们只能去找隔壁潘大燕家借水。
潘大燕带着两个儿子和侄子很快将火扑灭了。
其实她也不想帮忙,可到底害怕陈家的火势会蔓延到她家,不得已才伸出了援手。
按理说,潘大燕救了陈家的房子,挽回了不小的损失,陈家人应该对她感恩戴德。
可陈家人看她的眼神,非但没有感激,却满是埋怨。
“你刚才要是跑快点,我家灶房也不会被烧没了。”赵氏嘟囔道。
“你家水缸也不多备点水,最后都见底了。”陈秉孝也说了一嘴。
王水霞大咧咧道:“我家刚着火的时候,你明明看见了,却不帮忙,非要等到火势不可控了才过来,你安得什么心。”
陈大缸也抱怨道:“你家的水桶也不够用,不然我们早就扑灭火了。”
潘大燕气红了脸,她撸起袖子带着儿子和侄子,让陈家人知道了谁的拳头硬。
两家人打了一架,潘大燕心里憋着一股气,又去村口的皂荚树下好好宣传了下陈家的为人。
引得一帮姐妹,跟她一起问候了陈家人的祖宗十八代。
天彻底黑透后,陈家人全都饿着肚子上了床。
王水霞看见大儿子的房门紧闭着,不由得皱了皱眉。
忽然想起今天下午灶房被烧的时候,他好像就没出现。
“儿子?儿子?金榜?”王水霞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答,她直接推门而入。
房间很小,里面并没有陈金榜的身影。
王水霞一下慌了神,他们家交不起束修,儿子就回了家。
儿子不能读书了,他闷闷不乐两天了,此刻这么晚了他都不在家。
他该不会想不通,做出什么傻事吧?
“大缸,爹娘,你们快来呀。金榜不见了!”王水霞焦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