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方式，为杀势。”
“杀势……”
口中轻轻喃语，陈凡若有所感，却一时之间又没能领会狼灵所说。
“这种杀势，能够抗衡来自妖月的污染。”
“对你来说，至关重要，不仅仅是关乎你此后的修炼，更是有着更大的影响……”
说着，狼灵的声音顿了顿，有些事情，并没有必要让陈凡过早的知晓。
“在你的周身，已经开始凝聚有杀势，只是在战斗中还没有很好地体现出来。”
狼灵的声音之中，少见的带了些许赞许。
陈凡在诡洞之中才突破的四阶，但萦绕在陈凡周身，却已经有了杀势，这也就意味着陈凡在四阶之前，便已经和势有了关联。
而正常要领悟自己的势，通常是在五阶到六阶的阶段，因为到了六阶之后，将会领悟属于自己的领域。
能有杀势萦绕，便也代表陈凡的战法来到了大成的境地。
就算是有天狼所赋予的天赋，如果没有生死之间的厮杀磨练，陈凡也不可能走到这一步。
孤冕天狼，传人便是如此。
“现在的你，还不会掌握这种杀势。”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你最需要做的，便是将这种势变为自己的东西。”
“也唯有如此，你才能在后面的路继续走下去。”
目光发亮，虽然并不能完全理解狼灵所言，但对狼灵提及的杀势，陈凡却是有所体会。
在此前投影之中，弥漫在天狼弑天刀旁的那种势，不就是杀势么。
如果在哪天，自己能够掌握这种势，啧啧，只是单纯想想，陈凡便感到有些兴奋。
“在此之前，还有什么疑问？”
狼灵没有给陈凡留下太长的兴奋时间，继续开口间，狼灵对陈凡的内心，也已然有了一些了解。
迟疑半晌。
作为天狼的传承人，天狼星的星辰秘境，应当对自己没有敌意才是。
心中一阵纠结，陈凡还是选择问出了心中缠绕许久的问题。
“狼灵前辈，你可听说过赤血妖星？”
空间在这一瞬仿佛停滞了片刻，心跳不住加快，陈凡也不知道，星辰之灵会对自己这个问题作出什么反应。
半晌之后，狼灵的声音传出。
“你所问的，是你体内的那颗星辰？”
“是。”
心脏骤然停顿，咬咬牙，既然狼灵已经感受到了，陈凡索性便将一切挑清了说。
“那颗星辰……是外来者。”
内心漏跳一拍，瞳孔骤然收缩，陈凡怎么也没有想到，对于赤血妖星，狼灵的解释竟然如此。
但回想起觉醒赤血妖星的画面，陈凡却又觉得狼灵所言非虚。
在自己最初觉醒星力的时候，陈凡确信，并没有赤血妖星的存在，而只是天狼的存在！
在自己被深埋之后，赤血妖星更像是突然出现在了自己的世界之中。
在知晓了赤血妖星之后，除了突破四阶之时，陈凡没有再和赤血妖星生出哪怕一丝丝的联系，就好似这颗星辰根本不存在。
这种感觉，和修炼天狼的感觉全然不同。
“曾经是外来者，但随着部分本源的注入，它却也不再是纯粹的外来者。”
“而是渐渐和你有了更深的羁绊，这……也是赤血妖星想看到的。”
狼灵似是而非的话，陈凡并不明白，但狼灵却也并没有要继续解答的意思。
“赤血妖星的能力，已经发生了变化，你可以体会到。”
“这种能力，现在对你的使用无碍。”
“但在每次完成大阶突破之时，这颗星辰，觉醒能力的同时，也会给你造成麻烦。”
“而能否承受的关键，其中一方关键也在……你的杀势。”
“现在的你或许听不懂，但你只需要知道，同为天狼本源，我不会害你。”
“终有一天，你会明白一切。”
“去吧，要掌控杀势，首先要做到的，是感悟适应这种势。”
……
空间变换，没能留给陈凡太多的思考时间。
天狼秘境深处，天狼弑天刀旁，一道狼眸睁开。
在狼影的身下，是深邃如无尽深渊的黑暗。
眸光定定看着陈凡消失的位置，在瞳眸之中，有着思索。
人族盛世将至，但暗月生物，诡月教的激进派，归元教的一些疯子，都不会放任一切如此顺利。
尤其是……悬空的妖月。
星辰有灵，妖月又何尝不知晓这一切。
甚至赤血妖星的入侵，其中也会有着妖月的影子。
只是没成想，偷鸡不成蚀把米，在净天圣星的本源影响下，原本万无一失的侵蚀，却是横生变数，反而是给这小子带去了福利。
一切的一切，都好似上天注定。
净天圣星的本源，本绝不应该出现在陈凡的身上，只有拥有至纯内心的女子，才有机会获得净天圣星的本源。
小子倒是好福气，能有如此佳人，但……狼灵却总还有一种感觉，陈凡像是无根之萍。
少了根，现在或许不会对陈凡带来太强的影响，但在陈凡彻底成长起来之后，必然会有影响。
这一世，能否彻底结束灾难，还要看这盛世之中后续的变化。
……
面前场景变换，陈凡甚至还没有从狼灵的话中反应过来。
脑海还停留在狼灵所提及的入侵者上，但周围的环境却依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和在水牛秘境传承时的环境全然不同，陈凡现在的感觉，自己像是落入了修罗炼狱！
目之所及，在前方矗立着一道人影，漆黑如墨的头发披散在黑色铠甲之上，血色披风身后飘扬，黑色的手套带着深邃幽光，而在他手中握着的，赫然是天狼弑天刀！
只是一道身影，却是如深渊中的寒星，没有一丝一毫的温度，在他的周身，泛起着无数杀戮所铸就的杀势。
“这是上一任天狼继承者的投影。”
“在他身边，是纯粹的天狼杀势。”
“在你能靠近他身边百米之时，便算初步掌握了杀势。”
说完，狼灵的声音消失不见。
纵然仅仅只是一道投影，纵然现在的投影不及巅峰之时的万分之一，但身为曾经的杀皇，周身所弥漫着的杀意，却依然恐怖如同深渊炼狱。
身体止不住地在颤抖，星力的流转在这一刻变得滞涩，在杀意的震慑之下，在此刻，陈凡甚至是失去了迈步向前的勇气。
双眸更是低了下来，无法直视在自己面前的这道身影。
和星力无关，和修为无关，这是一种纯粹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