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何念也跟着裴妄回了裴氏。
裴妄喊来胡秘书，直接给何念录了公司的最高权限门禁，何念以后可以直接刷脸到他办公室了。
胡秘书看着满脸笑意的老板，心里不得不给老板娘点了个赞，最近几天笼罩在裴氏楼顶上的乌云终于可以散开了。
裴妄下午有个比较重要的会，何念想先回家，裴妄却不肯，非要让她在他办公室里等他，晚上等他一起去章家。
何念也拗不过他，便只能在他办公室里待着。
或许是之前的事给裴妄留下了深刻的心理阴影，裴氏顶层的办公室里除了打扫阿姨，一个女员工都看不到，裴妄的秘书处全是清一色的男同胞。
倒也难怪之前会有人传出他的取向异于常人了。
裴妄让何念就坐在他的办公桌上，给了她一个pad让她打发时间，便出去开会了。
一开始，何念还有些拘谨地坐着，可目光却被桌上的几个绿植吸引住了。
装几个绿植的盆子看起来都很可爱，已经有些旧了，看起来却有点眼熟，何念心念一动，这好像是大二那年，自己送给裴妄的？
没想到，到今天他还养着。
那年，裴妄给她回了同意分手的邮件后，她便把这些年裴妄送她的礼物都寄了回去，快递显示签收了，但裴妄却从没有联系过她。
何念摸了摸多肉肥嫩的叶子，裴妄把它们养的真好。
会议室里，几位高管都有些战战兢兢，原本他们没把裴妄这个太子爷放在眼里，对裴老爷子让他空降的行为更是嗤之以鼻。
只以为来了个还不如舒丽娜的纨绔。
可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裴妄就把集团上下梳理了一遍，还找出了他们几个错处，私下里挨个找他们聊过，却也不深究。
一番胡萝卜加大棒，大家都对这个不到30岁的裴总多了几分敬畏与尊重。
只是最近几天，大家都觉得裴妄的心情有些不好，好几个项目都被他狠批了一顿，这里那里挑了一堆的毛病。
更可怕的是，他说的还都是对的。
今天下午，本来已经做好挨批的众人，却发现裴妄意外地好说话，甚至称得上是和颜悦色。
会议开了近2个小时，刚一结束，裴妄头一个急匆匆地离开，往办公室赶去，胡秘书还没跟上，却被一旁的黄总喊住了。
“胡秘书，胡老弟。”黄总热情地走上来，揽住胡秘书的肩膀。
按道理，黄强是集团公司行政部的总监，级别比胡凯高了不知道多少，但形势比人强，胡秘书毕竟是裴妄身边的人，在场的每个人对他都是客气的不行。
胡秘书笑了笑，“黄总，您有什么吩咐？”
黄总神秘地指了指天花板，“今天好像心情很好，有什么好消息吗？”
胡秘书笑了笑，“领导心情好，大家都好过。”
这就是不肯说了，黄强呵呵笑了两声，拍了拍胡凯的肩膀，笑眯眯地走了。
胡凯也不生气，他跟了裴妄也好多年了，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黄强是舒丽娜的心腹，一直就盯着他们裴总，想抓裴总小辫子呢。
裴妄回到办公室，何念正喝着秘书室送来的下午茶，还有点小得意地冲裴妄挥了挥杯子，“原来这就是做老板的感觉。”
裴妄走上前刮了刮她的鼻子，“老板可没你这么悠闲，这是做老板娘的感觉。”
等裴妄又签完几个文件，两人便坐着专属电梯到了停车场。
今天裴妄开的是一辆迈巴赫，私人时间他还是更习惯自己开车，上车后他便直接导航去了章家现在所在的小区。
车子缓缓驶出，何念才有些后知后觉，“你知道我们换房子了？”
裴妄点了点头，“去年过年去师大那边房子找你，居然被人认出来了，人家告诉我，你们搬家了。”
何念默了默，“阿妄，一直都没问，这五年，你是怎么过的？”
裴妄看了她一眼,笑了笑，“还能怎么过，大三那年我只觉得没意思透了，学校也没劲，公司也没劲，颓唐了一阵子，爷爷便建议我出国，我想了想，换个环境也好，便出去了。”
何念低着头，问道，“国外的生活是不是很精彩？”
“不精彩，不是写paper，就是看集团的项目书，后来适应了，我又和蒋煜想着，不如一起搞点投资，就办了pJ，那就更忙了，经常一天只睡两三个小时，不过，忙忙碌碌的也好，时间一晃就过去了。”
裴妄轻描淡写地几句话，何念却看出他从男生到男人的蜕变，她笑了笑，“其实，还是挺精彩的。”
“你呢？你这五年又是怎么过的?”裴妄也像闲谈般问了出口。
“和你..后，我对什么都没什么兴趣，后来一航哥办了个工作室，当时缺人，也没钱，问我有没有兴趣，我就想了想便加入了。”
裴妄的嘴唇抿了抿，他就知道差不多是这样。
“后来他工作室越做越大，从宁大搬到了沪市，我们这拨人便也都去了沪市了。”
裴妄脸有些阴沉，他不想承认，自己嫉妒，徐一航陪着她的这五年。
哪怕知道念念从未对他动过心，可他还是受不了，一个对她有想法的人陪着她，五年。
如果自己没有回来，如果自己再晚一点，会不会？
何念也觉察到了他的不开心，她不想让徐一航变成两人之间的一颗定时炸弹，便扭过头认真冲裴妄说，“其实之前也总有人拿我和一航哥开玩笑，我都没当真，我觉得他和我一样，只是把我当妹妹。”
裴妄想说什么却听何念继续道，“直到今年我发现好像不是这么回事，裴妄，这也是我要辞职的原因之一。”
裴妄内心有些暗爽，但还是努力板着脸，“那你为什么还和他一起去吃什么家宴？”
何念叹了一口气，“真的是意外，我也是到了机场才知道，一航哥也要来京市，没和你说，一是没来得及，二是不知道怎么说。”
裴妄轻哼一声，“还算你有点良心。”
何念顿了顿又给裴妄打起了预防针，“只是...我家里人真的挺喜欢他的，虽然我上次已经把话说的很清楚了，我和他不可能，但他们好像还没放弃，希望你别介意。”
裴妄有些郑重地点了点头，“你放心，不管他们说什么，我都不会放开你的，念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