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则匀咬着后槽牙,把他的力气全都用在知意身上。
之前那些女孩,虽然是合约,可免不了几乎每个都想要真正上位。
他从来都疲于周旋,觉得无趣,又费心费力。
可知意的一个眼神,一声喉内的呜咽,都轻易让许则匀失控。
知意是温室里,成长起来的人间富贵花。
许则匀此刻,就是无情摧花的狂风暴雨。
体内原始的暴戾因子被唤醒,像是要把最纯真明媚之人,拉着一同掉进他欲望的惊涛骇浪。
……
两天时间,许则匀恨不得不让知意下床。
药膏帮她涂了一遍又一遍。
吻痕还是要经过先变深后变浅,才能消匿。
第三天上,知意已经恢复了元气,‘星光娱乐’旗下,‘星光文化传媒’所投资、监制的话剧,将在申城大剧院进行第一场演出。
这是知意看中的项目,她要出席。
许则匀叫了强七来,他也亲自陪同,要把知意送到‘星光娱乐’地库。
她已经看到了这两天的新闻、舆论,全都围绕着缉毒、英雄、烈士、负重前行等字眼。
‘中保特卫’的股票一路飙红。
知意的小手在他手心里握着,人扭过来。
“合葬仪式?,我可以去参加吗?”
“当然。”许则匀捏着她的手指,总觉得知意的神情和举手投足间,都多了些妩媚的女人味。
“不过,应该是很简短的仪式。”
知意点头:“我知道。”
但还是想去祭拜。
祭拜救了她的钟靖,祭拜死得壮烈的段磊。
也祭拜许则匀的父亲母亲,冥冥之中,是他们把许则匀送到她身边。
……
合葬仪式前,许则匀仍然没有公开露面。
尽管小道消息,曾经几次流传,无非说在哪个高档饭店,哪个品牌贵宾接待会上看到了许则匀。
但都无疾而终。
浅浅流传一段,又全部自动下架。
申城的营销后就那么多,‘星光娱乐’掌握并合作了一部分,‘纪年文化传媒’拥有一部分。
老牌正规的娱乐报道,和‘中保特卫’有千丝万缕的合作。
因此许则匀更显扑朔迷离。
而且,坊间传闻,许则匀从不陪女生逛街。
所以消息半真半假,倒省了公关的力气。
接到官方通知的合葬日期,许则匀和知意开始动身从申城前往明城。
合葬的前一天,官方召开了新闻发布会。
即出于对烈士的尊重,只告知日期和流程,不允许媒体进行拍摄。
也是这一天,玉南省公安厅发布本年度公安劳动奖章获得者。
陈元的名字赫然在列。
因此许则匀先带着知意到了玉南省烈士陵园,祭奠陈元。
他的照片穿着警服,照片正上方是一颗鲜红的五角星。
许则匀在供台前的杯中斟满了酒,把陈元的故事娓娓道来。
他是比钟靖和段磊小两届的学弟,毕业之后,表面上他没有从事公安工作,而是和许则匀现在的工作方向一样,属于外围的安保技术厌烦。
后来钟靖牺牲,为了配合段磊从犯罪分子的窝点撤离,陈元被召回警队。
当时,金·昂列对玉南警方的反侦察程度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据段磊传回来的消息说,他们甚至有一份在编警员的档案。
而陈员确实没有在警队入职,因此反而成了最安全的人选。
任务进行的很顺利,隐蔽在犯罪团伙的核心成员之外的线人纷纷安全撤离。
而陈元最后一个要接应的人就是段磊。
那时候反侦察和反卧底在警方的缅国犯罪分子已经传回消息,玉南警方即将开始收网行动。
根据他们传回给老金的谍报,到了相应的时间和地点出现的人,就是我国警方的线人。
段磊得到消息,当期立断提前出现。并且阻止了陈元的进一步行动。
他告诉陈元他在缅国和我国的边境交界处,已经活动了十几年。
无论发生任何情况,他都能安全撤离,多一个陈元反而会增加任务的失败可能。
所以陈元在交接的时间节点之前撤回了国内。
段磊从森林里徒步穿行,到了湄南公河的野码头。
但是段磊低估了犯罪团伙对我国的公安干警的憎恨和追踪决心,他从那个野码头辗转到非洲大地。
最终仍然没能躲过惨死异乡的命运。
而陈元则永永远远地背负上了对段磊的愧疚。
段磊是替陈元死的。
因此在钟靖去世以后,段磊的死训也传回国内的那段时间。陈元拼命的向上级和官方递交申请,要作为许则匀的养父担负起对他的养育之责。
但考虑到陈元是单身状态,并且已经有了暴露的可能性。并不是当时许则匀的最佳选择。
所以经过考察和筛选,官方把许则匀送到了申城。
可是,陈元对老金团伙的调查,和对许则匀的愧疚与关心从未暂停。
每次许则匀回到玉南,无论是明城还是翁乙,陈元都会出现。
陈元好像成了许则匀在玉南的根系,许则匀把陈元当成亲人来看待。
陈元和许则匀共享所有的线索,也为许则匀提供专业的侦破思路。
无条件的相信并支持许则匀。
许则匀回头眼角带泪,手中扬着一两的小酒盅。
对知意说:“腓腓,我在玉南的唯一亲人也死去了。从前每次回来,无论多晚无论多忙,陈叔都会来陪我喝一杯。”
知意从旁边的小宝包中掏出一个新的酒盅,给自己也满上,然后“叮”的一声。和许则匀手里的杯子发出清脆碰撞。
琼浆玉液散发着粮食的酿造香味。
浓郁的青草的湿润和苦香,是属于明城的独特的空气味道。
知意回答:“哥,你还有我。”
秀颈仰起来,漂亮的眉头微微蹙着。
她红润的嘴唇衔着酒杯杯壁,一饮而尽。
许则匀也喝了一杯。
然后把供台上香案后属于陈元的那一杯倒在墓前的泥土青草地中。
“腓腓,他们只是为了保护百姓,不受到毒品的伤害和威胁。他们只是在维护法律的尊严。”
“可是那些丧心病狂的人,非要置他们于死地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