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奎心中一惊,急忙举棍格挡。
哪知,看似雷霆万钧的一招,却是虚招,西门庆双刀左右一分,顺着棍子削陆山奎握棍的双手。
陆山奎情急之下,不退反进,一弯腰,双脚用力后蹬,横棍向西门庆腰腹间冲去,想凭借蛮力,推开一条出路。
西门庆被陆山奎这种不要命的蛮牛打法弄得措手不及,不得已向后急退。
身后军卒竖起盾牌,挡住陆山奎不断向前推进的长棍。
陆山奎大叫一声,全身猛地用力,五六个持盾军士,再次被推得东倒西歪。
趁着这个空隙,西门庆抬起右脚,一脚蹬在长棍中间处,陆山奎身形一顿,短刀擦着长棍向陆山奎胸膛刺去。
陆山奎冲西门庆咬牙一阵冷笑,松开赤棍,双手一前一后,猛然抓住刀背,而赤棍在下落途中,被陆山奎一脚蹬出,赤棍横着向西门庆双腿扫来。
西门庆在陆山奎松开赤棍时,就预感不妙,待陆山奎双手抓住短刀,脚踢长棍之时,双脚猛地蹬地,身体与地面成平行状,长棍从身体下方呼啸飞过。
短刀借蹬地之力往前再刺,刀尖刺入陆山奎胸口。
陆山奎一声闷哼,向后退出两步,体内再次生出一股蛮力,短刀划破胸口皮肉,再不得寸进。
西门庆双脚落地,双方力量保持平衡,两人瞬间成对峙状。
片刻后,西门庆手腕一抖,另外一只短刀脱手飞出,向陆山奎小腹飞去,接着双手握刀,用力向前再次狠狠刺去。
陆山奎一侧身,躲开了腹部短刀,却无法完全躲开刺向胸前的短刀,胸膛处被划开一条长长伤口,深可见骨,鲜血崩流。
陆山奎再无心恋战,舍了西门庆夺路而走,刚想弯腰拿起赤棍,西门庆短刀脱手飞出闪电射到。
陆山奎不得已舍了赤棍,向洞口快速掠去,途中劈出数掌,打在试图阻拦的军士盾牌上,军士顿时被打的东倒西歪,几个呼吸间便来到洞口处。
眼前一片明亮,陆山奎心中一阵兴奋。
突然一道更加耀眼的刀光突兀的从右侧劈来,陆山奎魂飞魄散,急忙闪身躲避却为时已晚,刀光猛然划过陆山奎肩膀,一声惨叫,陆山奎右肩中刀。
出刀者正是刘青。
陆山奎跌跌撞撞向前跑去,身后弩箭齐发,赤棍陆山奎后背连中数箭,最终被乱箭射死。
李德全武功不在刘青之下,虽然身中一支弩箭,但仍然强悍的突围而出。
此时天光大亮,一场惨烈的杀戮就此结束。
西门庆与刘青进入洞内查看,洞内阴气弥漫,鬼气森森。
洞内明显刚进行过神秘宗教祭祀仪式。
三具无头女尸并排放于祭台之上,身体肝脏被掏空,女尸头颅被放于铜釜之内,皮肉已被煮烂,只剩头骨,发出阵阵恶臭。
祭台之上一座神像,已经面目全非,无法分辨,显然在鬼刀李德全和赤棍陆山奎逃跑之前把祭祀的神像破坏掉了。
现场画面惨不忍睹。
不多时,西门庆与刘青铁青着脸从洞内快速走出来,刚走出洞口,西门庆便弯腰呕吐不止。
虽然鬼刀李德全与赤棍陆山奎厉害程度远超二人预料,但是更让西门庆接受不了的是那些可怕的祭祀场面。
西门庆吐的胃内空无一物,缓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
西门庆沙哑着嗓子问道:“老刘,你见多识广,这他妈又是什么鬼名堂,竟然以活人祭祀,如此惨无人道。”
刘青沉默了一会儿,说道:“这种以活人祭祀的场景极其少见,很像两湖地区和南蛮的‘拜鬼教’仪式,取头焚煮,掏肝生食以祭鬼。”
“拜鬼教,拜鬼教又是什么宗教,听着如此吓人,难道比魔教还厉害。”
“楚地多巫风,江南多淫祀,湖南湖北及岭南南蛮之地,杀人祭鬼之风最盛,杀活人血祭邪神,所以我猜测可能是拜鬼教,不过,拜鬼教终究是极端邪教,当然没有魔教厉害。”
西门庆说道:“难道鬼刀李德全和赤棍陆山奎是拜鬼教成员?拜鬼教什么时候跑到我们北方来了?”
“大人,我也只是猜测,至于是不是拜鬼教,我也不太肯定。”
西门庆说道:“若逃跑的鬼刀李德全真是拜鬼教的成员,以李德全的武功,应该算是拜鬼教的中层了,此事暂时尽量不要声张,以免被拜鬼教的人盯上。”
刘青说道:“我和弟兄们说,让他们嘴巴都闭起来。”
西门庆叹了一口气,心中暗道,这下好了,刚得罪魔教的吊客神范畴,又惹了拜鬼教的鬼刀李德全,真特么够倒霉的。
“老刘,这次我是不是太草率了,对敌情估计不足。”
“大人,要说草率那也是我刘青的过错,没想到红石峡三百多人的小股土匪,两个头领却如此厉害,我犯了轻敌之罪,还跑了鬼刀李德全,属下甘愿受罚。”
“你有何罪,李德全武功不在你我之下,不过这次确实危险,还好,虽然有三个弟兄身受重伤,但并不致命,要重赏这三人,凡参与此次行动者都要重赏。”
刘青抱拳领命。
西门庆说道:“风险越大收益就越大,这次,我们缴获了不少粮食,银两和器械,够本了,没想到三百多人的土匪窝,竟然藏了不少好东西,看来这拜鬼教敛财之术相当高明。”
刘青说道:“打仗哪有一帆风顺的,不过这次缴获确实丰厚,大人手中这条赤棍,就绝非凡品,依我看,应该是由本地特有的赤铁打造而成,刚中带柔,分量极重,就好似专门为大人量身打造的一般。”
西门庆掂量掂量手中的赤棍,露出满意神色,哈哈一笑,说道:“这条赤棍确实不错,无论长度和重量对于我来说都刚刚好,正好用在马上交战时使用。”
西门庆环顾四周,说道:“打扫完战场,我们立即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