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熟悉但在此刻却不怎么受欢迎的声音后,温子茉脸上露出了几分不悦。
她试图从薄宴臣怀里挣脱开来站起身,没想到却被对方用更强有力的手臂重新搂回到自己腿上坐着,整个过程就像是两个相互较量的小孩子。
接通手机后,温子茉刻意保持冷静,并且用带着几分冰冷色彩的口吻问道:“有事吗?”
“凡凡发高烧了情况十分危急,请问作为孩子的母亲您不该来照顾一下吗?”
萧煜翰语气中充满了责备,甚至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的压迫感。
“昨天整晚他都反复叫唤着您的名字,仿佛只有见到您才能好受一些似的。在这种时刻您是不是应该给予一点关爱呢?”
对方继续补充道,话里行间仿佛在施予莫大的恩赐,给温子茉一个能够见到亲骨肉的机会。
然而这句话却几乎让一向冷静自制的女人忍不住发笑起来,因为她知道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既然他不舒服的话就去找韩欣欣帮忙照料好了,毕竟这些年来一直都是由她在尽心尽力地抚育着孩子啊。而我目前正在出差期间,既不可能回去也不太愿意去。”
电话那端传来了长长的沉默,紧接着便是一阵什么东西被重重摔到地上然后破裂开来的巨大响声。
“温子茉,你就连一丝最基本的母爱都没有了吗?要知道凡凡可是你自己的亲生儿子!”
随后是来自前夫愤怒且悲凉至极的质问声在整个屋内久久无法散去。
听到“亲生儿子”这几个字,温子茉忍不住冷笑了一声,她总觉得这话充满了讽刺的意味,仿佛在嘲笑她的无奈与悲哀。
“这个所谓的亲生儿子,每次选择的时候都偏向韩欣欣,如果真的是这样,这样的亲生儿子我宁愿不要。”
她的话里透着一股决绝和冷漠,让人不寒而栗。
温子茉并不想让这种人占据自己的心,即便血缘相连也不能弥补内心的疏远感。
“萧总要是没有别的事情,我还挺忙的。如果孩子病得很重就带他去医院好了,我又不是医生,也帮不上什么忙。”
说完,她的语气里尽是对对方的不耐烦。
正当她准备挂断电话时,那头的萧煜翰又传来了急促的声音。
“是不是只要我和韩欣欣不再联系,你就会……”声音中带着几分迫切和不确定,就像是在试探温子茉的心思。
然而没等他把话说完,薄宴臣已经眉头紧锁地接过电话来,显然这通电话的内容让他感到不满甚至是生气了。
不过,当他看见温子茉并没有抗拒的意思后,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萧总,你和韩欣欣之间的这些事,小茉并不想插手管。但是既然已经弄脏了东西,那么再怎么清洗也不可能恢复原样。”
薄宴臣用极其冷静且毫不客气的话语直指要害,使得另一边的萧煜翰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仿佛被人当场揭穿了一般尴尬不已。
同时心里不禁嘀咕:这个人和温子茉之间未免也太亲近了吧!
“那次真的只是我和韩欣欣之间发生的一次意外情况!除此之外,我们两个人之间从来没有发生过任何超出正常交往范围的事情!”
面对质问,萧煜翰似乎有些激动地解释道,生怕对方误会自己与那个女人有着更加密切的关联。
对此温子茉本来还想说什么,但在看到旁边薄宴臣听完这句话后面露不屑的表情后,不由得勾起了嘴角,露出了一抹嘲讽的笑容,“哦,原来那只是一场‘意外’啊。”
紧接着是薄宴臣沉稳而不失力度的声音响起来,“其实这么多年以来,我虽然独自一人生活,并不是没有遇到过心仪的女性朋友或者追求者。但是我清楚什么是应有的界限,明白如何把握合适的距离与态度。”
每一个字都说得铿锵有力,令人不容置疑其真实度。
“除非是我真正喜欢、认同的人,否则我是不会随便让其他女孩子们轻易进入我的住所或者是私人生活圈子当中。但是显然,在这件事情上萧总做得不够到位,明明口口声声说自己并不喜欢韩欣欣,却又一直允许她频繁自由出入萧家,我相信萧总不可能完全没有察觉到她背后隐藏的小心思吧。”
一席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刀,直接切开了萧煜翰表面虚假的面具,暴露出了事实真相。
听罢此言,萧煜翰是否真的从未知晓过韩欣欣内心所想呢?
显然,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其中端倪。
谁又会相信这种鬼话呢?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荒诞不经。
尤其温子茉根本不信。
她的内心是如此坚定,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让她动摇。
她见过萧煜翰对她深情的样子,那些温馨的时光、那些温柔的眼神,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所以非常清楚这些借口不过是谎言罢了。
萧煜翰心里其实很清楚这一点,只是他不愿意放弃罢了。
他知道真相已经无法隐瞒,但仍然抱有一丝希望,希望能够挽回一些什么。
“我那是因为——”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甚至有些狰狞。
他想要解释几句,希望能够得到一丝转机,让温子茉明白自己的苦衷。
但薄宴臣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无论是找借口还是说真话,从现在开始,温子茉就是他的了,不会再有任何其他可能。
更不可能让她再对这个渣男产生感情!
薄宴臣的决心无比坚定。
“你那叫什么?萧总,别贪心不足啊。”
薄宴臣的声音冷冷地传来,毫不留情地戳破了萧煜翰的最后一层尊严。
“你自己想一想,这么多年小茉对你的好,你难道一点都不知道感激?那些关心和陪伴比不上韩欣欣一时的假惺惺?你还有什么资格抱怨小茉?既要这又要那可不行。”
薄宴臣的话句句直击要害,一字一句都是那么不留情面。
萧煜翰捏着手机的手已经攥得紧紧的,指关节因为过于用力而显得有些苍白。
“温子茉在哪?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情。”
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语气里充满了怒气和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