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庆王府现在在天城的最北边,离京城有百十公里,当初宗政浦和为了向皇上表忠心,自发地把自己的府邸选择在了离京城最远的地方。
他这个王爷府原本最初是远在塔木战乱频发的交接地,那里人迹罕至荒无人烟,也是宗政浦和为了让陛下放心而远离京都。
多少年过去,皇上被他的虚假忠心所骗,放松了警惕而让他迁入了天城。
谁知他们父子俩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潜伏终于渐渐露出想要指点江山的野心。宗政浦和在商帝一场精心谋划的抓捕行动中丧失了性命,自从之后这个重任就由浦和墨谦来完成了。
顾清鸢望着眼前这庆王府奢华的府邸群落,不由得陷入了深深的懊恼之中。她想过宗政浦和是亲王,家族势力庞大,财力雄厚但也不至于夸张到如此的地步吧。
她上前抓住大门上的金色门环叩了叩。
来到此处的她内心是相当的忐忑,仇人的府邸近在眼前,她的内心对于母亲的想念更甚。
府上的仆人把她引进去后,只见沈卿尘和江景珩正在庭院里交谈着什么,官兵们进进出出手里拿着剑鞘仔细地搜索着眼前房间里的每个角落。
站在庭院中间的顾清鸢见到如此繁花似锦的一幕,眼眸里闪现出难有的神色。这里就像是第二个皇宫,甚至比宫内的环境更为奢华。
见到这个情景,她的心里却莫名痛痛得。
仇人竟然住在这么豪华的场所,被他们陷害的母亲呢?却连体面的一个葬礼都不曾拥有。
站在不远处的沈卿尘和江景珩听到身后的响动都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来。见到她莫名的伤感,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后急忙走上前来。
“清鸢,你来怎么不打声招呼?”江景珩见到她紧随其后有些想不通为何没有与自己一同前来。
沈卿尘见她脸色不太对,“今日我们在浦和墨谦的府邸发现了他大量的账目不清。看来他为这次出逃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
顾清鸢从刚才的悲伤情绪中抽离了出来,“这个浦和墨谦也太狡猾了,临逃走还要栽赃我一次,害我坐了那么多天的牢。”
她气愤地撇了撇嘴,忍不住吐槽道。
“来到这里你为何这般悲观?”沈卿尘耐心地询问道。
顾清鸢眼睫毛低垂,她有些失落地盯着青石板上一块风干了的落叶一脸的哀伤。
“我是为我的母亲感到不值,曾经她年轻的时候执着地深爱着浦和墨谦的父亲,到头来被陷害后并没有影响到他们一丝一毫,他们依旧过得这样奢靡的生活。”
江景珩听到她的话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内心的执念太深,您的母亲已经离世,如果她在世的话一定不希望你因为仇恨而过得这么的痛苦。”
顾清鸢并没有反驳他的话,眼眸里的泪水再一次流了出来。
“可惜她已经不在了。”
她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忍不住啜泣道。
沈卿尘见她如此的伤心也是心如刀割。
见到眼前深爱的人竟然为了报仇过得这般的痛苦他心里面的难过一点不比她少。
只是眼前为她做的只能是尽快将浦和墨谦抓捕归案,她能够从失去母亲的苦海里走出来过上快活的日子。
“浦和墨谦转移了大量的财产,正在为重新夺取江山做着准备。我们要尽快地寻找到他藏匿的地点。”
沈卿尘深吸了口气双手背在身后蹙眉道。
顾清鸢听到他的话猛地抬起了头,“你的意思是他已经转移了庆王府大部分的财产。”
沈卿尘点了点头。
“怪不得。”顾清鸢这才恍然大悟。“我去晏国寻找江将军的时候,浦和墨谦趁机转走了田螺产业,看来他也是在为卷土重来做准备。”
“你是说你辛苦积累下的田螺产业早在一年前就已经被他接手?”
两人异口同声地看向了她。
顾清鸢点了点头。
“我娘曾经与他的父亲纠缠在一起,他一直认为是我的娘亲破坏了他的家庭。想必他对我恨之入骨吧,才想要毁了我最看中的产业。”
她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反应过来。
“这么重要的事你为何没有早对我说?”江景珩没想过浦和墨谦竟然做出了这样的事。
“我也是这两日查府上的账目才发现这件事的。”顾清鸢耐心地解释道。
“也难怪,当时你把这田螺卖到全国各地,也只是为了能为红螺镇的百姓
混口饭吃,这么晚才发现端倪也可以理解。”沈卿尘曾经一起帮助她把这红螺镇的田螺推了出去,当然知晓她做这件事的目的。
“来到这里,看到仇人竟然过得如此奢靡的生活更会坚信了我为母报仇的决心,凭什么?”
顾清鸢说到这里相当的激动,她紧咬着颤抖的嘴唇。
江景珩表情复杂地盯着她,他真的不知晓该如何劝解她了。因为这件事情,两人吵了不下三次。
不管他费多少口舌,顾清鸢是油盐不进。
沈卿尘此刻很是理解她,对于她的愤怒他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的。见到江景珩听到她说的话表情很是难看于是急忙安抚着他。
“清鸢这么多年,她一直在调查她母亲遇害的线索,好不容易快要调查水落石出她当然激动。”
他停顿了一下,“不过,清鸢,景珩不希望你因为为母报仇而失去了自我,甚至失去性命。他那么在乎你,你也要从他的角度去考虑一下这个问题。”
顾清鸢并没有反驳沈卿尘说的话,也许在她的心里还是期待江景珩是真心待她吧。
她缓缓抬起头对上了一直凝视着她的眼神。
江景珩见她那意味深长的眼神,暗暗祈祷她能明白自己的良苦用心。
“目前已经查明浦和墨谦应该是去了他曾经逃往过的晏国,只是具体的藏匿之地还未准确查明。这些往来账目显示都流向了此地,虽然现在晏国已经归为我大商,但仍有宗政浦和的余孽在此偷偷暗潮涌动,助他重新扰乱大商的江山。”
沈卿尘耐心地解释着目前他所掌握的叛逆的动向。
“希望早日查到他的老巢,待我亲自问问他当年为何要阻止逼迫我的父亲为我的娘亲厚葬。当日我的娘亲是何等的凄惨,为何不能给她一个体面?”
顾清鸢不由得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衣裳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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