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外面已经闹得很大了,我们是不是要做点什么?”
乔惜刚从苏鹤霆的书房出来,易管家便着急上前。
对乔惜进苏鹤霆书房一事,暗卫也告知了他,但王爷将整个王府都交给了王妃,他自然没有拦着王妃的权利。
只是外面闹成那样了,王妃竟在王爷书房待了一个多时辰,且王妃眼睛瞧着红红的,他实在忧心的紧。
乔惜出书房前已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季瑶呢?”
“去前门看了眼,听大家骂您,很是高兴的回了自己的院子。”
易管家看不懂王妃为什么要纵着那个女人。
便听得乔惜又道,“给她送点银票,就说这钱是王爷前几日吩咐的,让她给自己置办几套新衣裳,王爷喜欢看她穿的美美的。”
这?
被季瑶算计了,不收拾对方,还要给对方银钱哄着她?
王妃是不是太面糊了?
莫非刚刚是没有对付季瑶的法子,只能躲在王爷书房哭,哭完选择退让?
见乔惜看着自己,易管家不敢多问,只得照办,心里盼着王爷快些回来。
感觉王妃处理事情不太行的样子。
那些谣言虽针对的是王妃,可闹大了对王府也有影响啊。
易管家叹着气,将银票送到了季瑶手上。
季瑶昨日从姚家铺子支了一千两,手头不缺银子,可听说这是苏鹤霆给她的,瞬间脑补了许多。
对婢女吩咐道,“走,去锦衣阁逛逛。”
怪不得前几日王爷不带她出门,也不让她出门,原来是账上没了银钱,如今帐上有了立马就给她送过来了。
也或许是王爷想与父亲联盟才如此,但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愿意哄她。
婢女看了眼天色,迟疑道,“小姐,这都下晌了,再说您昨日已经逛过锦衣阁了,今日只怕没什么新的料子。”
季瑶横了她一眼,“你懂什么,我拿到银钱就依王爷的话出去置办衣裳,是想让王爷知道我很欢喜。
再说,谁说我去了锦衣阁就一定要给自己置办了,我给王爷买。”
母亲说过,无论男人给你银钱还是礼物,都要表现得欢心,男人才有成就感,下次还愿意为你花心思。
能得父亲一生独宠,母亲的话自然没有错的。
回头她还要和母亲多取取经,有母亲的教导,她定然能将王爷的心抓得死死的。
哪像乔惜那个可怜虫,有个短命鬼娘,长在皇宫无人教,注定比不过她。
想到乔惜,她便懒懒问了句,“门外怎么样了?”
“百姓越聚越多,街上也传的厉害。”
婢女眼珠子一转,讨好奉承道,“还是小姐这主意好,疆北前些年在蛮族手里讨生活,好不容易才过上太平日子,又遇上干旱,干旱刚有所缓解,乔惜又要克他们,他们能不怕吗?
这一怕啊,就全都成了小姐你的助力,只怕明日来闹的人只会更多。”
季瑶得意,“威胁到他们自身的利益,他们自然怕了,父亲早就说过,贱民最是没脑子,随便一糊弄就能上当。”
身为奴籍的婢女脸色一僵,很快又笑道,“小姐,您说今晚要不要让人做点什么?”
她不想做贱民,她想做王府的妾室,就得想法子往上爬。
“什么意思?”季瑶问。
婢女道,“比如,谁家死头牛,失个窃,亦或者死个人什么的,这不都是乔惜克的么?”
这样的话,明天闹事的定然更多。
季瑶想了想,也觉得是个好主意,“那等会先去一下姚家铺子,同他们吩咐声。
我爹说过,掌权者最是要在意民望,苏大哥也不会例外。
等明日再闹大些,就算他对乔惜还有那么点留恋,也会为了安抚民心将人送出王府。”
婢女笑着应声,好似她们成为苏鹤霆女人已是板上钉钉的事。
两人刚出王府,乔惜便得到消息,她对陆江道,“我们也出府。”
长生要跟,乔惜道,“我答应了红狐要替它编一身的辫子,你留下帮小满一起,我很快就回来。”
“外头有坏人。”
长生不想乔惜出去听那些流言蜚语。
但乔惜一定要出去,他就一起,谁敢乱嚼舌根,他就割了他们的舌头。
乔惜沉了脸,“听话,不许跟着。”
长生见乔惜生气,抿唇垂头不语。
乔惜知道长生是关心自己,但就是因为长生过于维护她,才容易打乱她的安排。
拍了拍他的肩,“等回来,阿姐给你们带糖葫芦。”
王府隔壁的街巷里。
疆北王府的几个护卫护着季瑶的马车缓缓前行,突然,另一辆马车追了上来,与季瑶的马车并肩挤在了巷子里。
这巷子不算宽,平日王府出行极少走这条道,因今日百姓去王府闹事,几条路都堵了,车夫才选了这巷子。
眼下,被另一马车卡着,退不了,出不去。
“怎么回事?哪个不长眼的敢阻我家小姐的路?”
婢女掀帘问随行护卫。
疆北王在意她家小姐,得知她家小姐要出门,易管家特意派了几个护卫跟着。
婢女与有荣焉,语气颇为嚣张。
护卫回道,“是王府的马车。”
婢女望过去,也认出那车夫是今日在王府见到的人,转头对季瑶耳语,“好像是乔惜身边的人。”
那车里极有可能就是乔惜。
恰此时,车夫下了车,走到季瑶马车前,道,“季姑娘,王妃寻你有事。”
季瑶眉心蹙了蹙。
乔惜今日一天都在王府做缩头乌龟,这个时候出府干嘛,还跟在她身后,搞什么鬼?
“何事?”
陆江四周看了看,“这里不便说话,还请季姑娘移步。”
季瑶见他这样,瞬间明白了,乔惜怕百姓认出来,不敢下车,怪不得也跟着走了这条人烟稀少的道。
既如此,那她便成全她。
季瑶不怀好意,出了马车站在车辕上大声道,“疆北王情况危急,至今还在调养不能回府,疆北王妃竟然还有闲心出来逛街。”
这巷子虽没什么人,但两边都是住户,声音大些他们未必听不到,何况隔壁还有不少闹事的百姓呢。
“季姑娘,你这是何意。”
陆江一副慌张又有些愤怒的样子,低声道,“我家王妃好心请你一起去看王爷,你不领情便算了,我们王妃自己去。”
“看苏大哥?”
季瑶没想到乔惜找她竟是为了这个。
见陆江好似怕引来百姓转头就走,忙下了马车,跟了上去,“你等等。”
陆江刻意缓慢了脚步,季瑶抬步上乔惜的马车,婢女要跟时,被陆江定穴站在了车外。
季瑶余光瞥见,只当是婢女被陆江挡在了车外,也没在意。
有苏鹤霆的护卫在,乔惜的人不敢对她的婢女如何,便安心掀帘进了马车,“乔惜……”
话没说完,嘴就被乔惜掐住,随即一个布团被塞进了嘴里,双手被乔惜反扭在身后。
她眸色愤怒地转头,想问乔惜干什么,就见乔惜缓缓展开笑颜,十分嚣张的道,“乔惜,若你早乖乖让出疆北王妃的位置,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被万人指责的地步。
怎么,如今怕了,想要求本姑娘了?告诉你,晚了。”
季瑶眼中愤怒变成惊恐。
因为乔惜仿的是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