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老三在一旁附和道:
“就是就是,王爷说得对。
这佛祖都同意了,你们还敢阻拦,莫不是不把佛祖放在眼里?”
监院心中叫苦不迭,他知道今日若是处理不好此事,这寺庙的声誉怕是要毁于一旦。
他正想着如何圆场,突然灵机一动,说道:
“殿下,既然您说佛祖同意把香火钱给您,那必定有其深意。
不如这样,您今日先留下,我们在这寺庙中为您举办一场盛大的祈福法会,诚心祈求佛祖再次明示。
若佛祖真的再次同意,这功德箱里的钱,我们双手奉上,绝无二话。”
李恪没时间跟他耗时间,还要去找什么法雅呢。
“不用了,佛祖已经再次明示了。”
“啊?”
这话把监院都整懵了,佛祖怎么就有明示了。
李恪指着佛祖的手:
“你看,佛祖的手势都表示认同了。”
“蜀王殿下,您别开玩笑了,这哪里是认同了?这是佛祖讲经时的手势。”
“亏你还是监院,这明明就是oK,表示可以的意思。”
监院和小和尚都不懂什么oK不oK,但却清楚佛祖雕像的手势什么意思,蜀王这就是在胡搅蛮缠。
监院着急地说道:
“殿下,这佛像之手势乃是我佛千年传承之法印,怎能随意曲解为这般莫名之意?
还望殿下莫要再为难贫僧与这寺庙了。”
李恪接着胡搅蛮缠:
“我问你,佛祖是来着哪里?”
“西方大雷音寺。”
“对了嘛,佛祖是西方人,我们是东方对不对?”
“对。”
监院现在这话都带点哭腔,这位蜀王殿下每次这么说,都是在绕着弯子,变着法的给自己挖坑。
虽然不想回答,但是看着蜀王身后的带刀护卫,手都放到了刀把上,明显不回答不行。
李恪接着绕弯:
“那你去过西方吗?”
“没有。”
“对了嘛,你都没去过西方,你怎么知道佛祖的这个手势,是不是认同我的意思?”
“那你也没去过啊。”
“我是没去过,可我看过书啊,书上说的。”
“书上说的能算数吗?”
“你这老和尚,既然书上说的不算数,那你们还看什么经书?”
小和尚这时小声的说:
“监院,我们报官吧!”
监院都欲哭无泪了,报什么官?
什么官能管的了蜀王?
不过,这个山风寺本来就是香火鼎盛,还处在东长安的东市附近的坊,巡逻的金吾卫也多。
不需要小和尚去报官,早就有香客去找金吾卫来了。
“闪开闪开!何人在此闹事?敢抢寺庙的钱!”
当这个金吾卫的伙长拨开人群,看到前面一群穿着红白飞鱼服的锦衣卫,人都有点紧张。
“锦衣卫!蜀王府的锦衣卫!老大,咱们赶紧撤吧!”
说话的是这队十人伙的金吾卫其中一人,那个伙长也看到了,也有点犯怵。
现在锦衣卫的名声已经传开了。
上次李孝常谋反,锦衣卫大半夜就闯进门,一句“皇权特许”,抓走了全长安的封王。
到了白天,李恪带着他们到处抄家,还是抄的那些大家族,或者大官的家。
他们金吾卫都是五品以下的官家和爵爷子弟才有资格进入。
当初李恪的锦衣卫,就到金吾卫抓了不少,因为家里参与谋反被牵连的士兵。
就别说连左金吾卫的大将军,李神通都被锦衣卫所属的蜀王上门泼粪了。
就和李世民还是秦王时期一样,右金吾卫是秦王李世民亲自带领。
而李世民又是十二卫大将军,右金吾卫就在十二卫里地位最高,哪怕是普通士兵之间,都是矮右金吾卫的士兵一头。
如今,李恪先是蜀王,再是兼任右金吾卫中郎将,金吾卫士兵归李恪管,锦衣卫所属李恪。
那么锦衣卫就高出右金吾卫一头。
如今的锦衣卫,已经卫中卫,十二卫里都传出谣言。
说这是皇上不放心十二卫,特地专门设置来制衡的。
而李恪兼任了御史台察院的御史,那就更证明了这个流言。
察院可是专门负责监察官员的,让李恪一个带兵的兼任,可不就是为了监察十二卫?
虽然李恪的这些身份,只是李恪和李世民父子间,互相不认输,互相博弈的游戏。算是家事了皇室的家事。
但是那些小兵小官们,可无法知道这些其中的缘故。
他们只能根据自己知道的,阴谋论这一切。
如今金吾卫的这位小伙长看到锦衣卫,能不犯怵吗?
这个伙长只是最低级的小军官,还不需要李恪来亲自应付。
苏敏过来说:
“蜀王府查案,此将军莫要在此添乱,速去忙他事罢。”
小伙长赶紧带着人离开,心里暗暗骂道,今天遇到锦衣卫真晦气。
虽然监院的理智告诉他,来什么官都没用。
但是看到那伙金吾卫时,心里还是有些许的期盼。
期望着能够有人不怕蜀王的身份,能够站出来主持公道。
但看到只是跟着蜀王身后的一个女子,去和那伙金吾卫说了一句话。
那伙金吾卫连一点迟疑都不迟疑,干净利索的转身离开。
监院的内心是无比的失落。
如果他知道蜀王李恪这次是来找主持的麻烦,他肯定会连心里最后期望,盼望主持赶紧回来的想法都没了。
眼看官是无法帮自己了,监院就把希望放到了周围看热闹的香客。
监院对着周围的香客大声喊道:
“各位施主,今日之事关乎我山风寺的存亡啊!
这蜀王殿下欲强行拿走功德箱里的香油钱,这可是大家供奉给佛祖的一片心意啊!
若今日被拿走,往后这寺庙的佛事如何开展?
还望各位施主为我寺主持公道!”
李恪听到监院这话都无语,这才多大个箱子,能装多少钱?
你们寺庙开了这么多年,就这么点钱能让你们寺庙破产吗?
监院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并不是因为这点钱这么说。
而是李恪开了个坏头。
如果今天李恪能这么随便把钱拿走,那么以后别有用心的人。
也能以此为借口,到山风寺随便拿钱,那山风寺迟早要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