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羽宫。
韶阳公主听完绣冬的禀报,眉头舒展开来。
“怀王爷和平南公竟然和好如初了?”
“今日在醉仙楼里,怀王、平南公和诚王、蓝公子共同赴宴。诚王刚刚已经进宫复命,此事差不了。”绣冬道。
韶阳公主点点头,脸上露出笑容:“没想到他二人竟然能将这个差事完成,怀王与平南公的恩怨可不是一年两年,年年闹,年年没人能调解的好。”
韶阳公主本以为蓝青和诚王这次也会铩羽而归,这个结果着实令她没有想到。
“诚王和蓝公子,岂是以前那些调解之人可比的了的?”绣冬灿然一笑。
韶阳公主点头:“确实如此。”
“不单是这样呢,蓝公子和怀王爷合开酒楼,而今日在养心殿前,尹知将军展示的绝妙阵法,也是出自蓝公子。”
听到阵法,韶阳公主笑意更浓。
逸安竟然懂阵法,懂兵法。
“逸安不是读书人吗?怎会对兵法有如此透彻的了解?”韶阳公主满心惊喜。
……
晋王府。
赵肆倒在椅子上,眉头皱成一团。
赵悠竟然调解成功了?
这怎么可能?
那两个老顽固斗了多少年,怎会在几日之内,就一扫前嫌,重归于好?
赵肆不想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
今日怀王和平南公在醉仙楼的事,许多人都已看见。
这次又让赵悠出了风头。
赵肆心中愤恨不已。
本以为是苦差事,赵悠最后会被两个老顽固指责,最后丢尽脸面。
没料到,他赵悠竟然做成了。
赵肆心中一团怒火升腾,只是他的怒火还未来得及发泄出去,令他更愤怒的消息来了。
潘照来到晋王府,将尹知以及阵法的事一说,赵肆脑袋当即嗡嗡作响。
“如此说来,尹知已经倒向赵悠了?”赵肆瞪大眼睛。
潘照沉默片刻:“有这种可能,但也不尽然,尹知一向孤傲,不喜掺和朝堂之事,此次他虽得了蓝青的阵法,但并不一定就会全面倒向诚王。”
赵肆眯起眼睛,眼底浮起一抹狠厉。
“舅舅,尹知可有什么弱点,他可否会被收买?若可以,本王金钱、美人都可送给他。”
潘照无奈摇头:“尹知就像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金钱美人都不能令他心动,他喜爱的只有战场。”
“如此说来,兵法阵法之类的就是他最大的喜爱了?”赵肆面露不甘。
尹知如此人物,怎么就被蓝青捏住了命门?
他不甘心。
“舅舅,我们能不能找到上乘的兵法、阵法?”
潘照无奈摇头:“世上哪有那么多上乘的兵法阵法?”
赵肆一拳重重的砸在桌案上。
沉默许久,他恶狠狠道:“他赵悠能够收买人心?我又何尝不能?”
潘照颔首:“论收买人心,无人能出晋王其右。”
赵肆露出一抹冷笑:“到京师后,我一直被赵悠牵着鼻子走,迷失了方向,现在也该我筹谋一番了。舅舅,刑部尚书卫广白如何?”
“卫广白?”潘照沉吟片刻,“卫广白为刑部尚书,素来冷面,不近人情。”
“卫广白的母亲是父皇的乳母,乃二品诰命夫人,父皇对这位卫夫人的感情可是非同一般。”
赵肆摩挲着椅子扶手,看向远方。
潘照频频点头:“卫广白的身份确实不一般,他和陛下的感情,远非其他尚书所能比。不过,以卫广白的性子,恐怕很难亲近。”
“舅舅在朝堂中,所接触的都是官场之事,对于后宅并不在意。据我所知,卫广白虽然在外不近人情,但他对于幼子卫源却极其溺爱,那位二品诰命夫人更是将卫源视为眼珠子,卫源说什么是什么。而卫广白又是至孝之人,对卫老夫人言听计从。因此,掌握了卫源,便算是掌握了半个卫广白。”
赵肆面上显露出几分自信。
潘照一脸错愕:“殿下说的有理,此事倒是我考虑不周了。这卫源又是什么底细?拉拢他可否容易?”
“卫源没什么能耐,说是纨绔,但没有胆子闯大祸,也不怎么聪明,拿下他,不是什么难事。”
潘照松了口气:“诚王与尹知亲近,也只是暂时的亲近,凭尹知的性子,很难倒向任何人,若殿下拿下卫广白,绝对是极大的优势。”
……
养心殿。
“陛下,卫老夫人突犯急症,恐怕……恐怕熬不过去了。”马持慌忙禀报道。
启国皇帝豁然起身。
卫老夫人是启国皇帝的乳母。
启国皇帝亲生母妃过世后,便被养在太后身边,而太后对他,并无温暖。
相反,有无数的打压。
卫老夫人这位乳母,自启国皇帝出生便一直跟在他身边,直到启国皇帝登基。
这期间,卫老夫人给了他所有的温暖。
在启国皇帝心中,卫老夫人的身份,不单是乳母那般简单。
而是他心底的一位亲人。
“好端端的,怎么犯了急症?”启国皇帝急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