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最强的黑暗,毁灭让人堕入黑暗的巨人力量?这怎么听都是有故事啊!”
赫劳瘫坐在地,先是对守护他的幽怜眼神致意,然后话痨和吃瓜之魂熊熊燃烧、对着黑暗迪迦的言论点评了起来。
“大梧…我知道你的亲人都罹难在巨人之乱中,但人总要向前看不是吗?”
幽怜再次没理会赫劳,仍然苦口婆心地劝说着黑暗迪迦。
“住口!谁准你提大梧的往事了?!”卡蜜拉面如寒霜,抬手就想轰破防护罩击杀幽怜。
“让她接着说吧!”
“幽怜,你说要向前看…我现在就在向前看啊!”
“获得巨人力量的家伙,全都会堕入黑暗,给世界带来无尽的灾难!既然如此,那我就解决一切问题的根源!”
黑暗迪迦一发黑暗领域破掉阿基雷斯的幻影之力防护,紧接着黑暗哉佩利敖光线连发,把阿基雷斯压制得苦不堪言。
借着这个时间,黑暗迪迦先是制止了愤怒的卡蜜拉,然后一字一句地驳斥和回应了幽怜的话。
“你这想法好!如果把巨人的力量,看做人与人不平等的根源,简直没毛病啊!”
没等幽怜回应,吃瓜的赫劳倒是抢先捧哏起来,把黑暗迪迦都雷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求求你别说话了!”
幽怜被气得半死:她耗费力气构建防护罩从希特拉手里救下的巨人,怎么是这么个玩意儿?
“人,因为欲望和劣性,在获得力量后,只会堕入黑暗。既然如此,就由我毁灭这些力量!这样虽然欲望和劣性仍在,但起码通往黑暗的道路因此被斩断!”
黑暗迪迦昂首挺立,坚定地诉说着。从他的语气中,听不出半分虚假。
“但不能光看一个人说了什么,还得看他是怎么做的!”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要毁灭使人堕入黑暗的巨人力量,也声称是在向前看、为了更好的未来,那你又为何要杀死那么多无辜的人?”
赫劳不再搞笑,对黑暗迪迦质问起来。那气定神闲的姿态,把正努力破除幽怜防护罩的希特拉气得暴跳如雷。
“我杀了什么无辜的人?”黑暗迪迦丝毫不怒,淡然地反问。
“这个城邦不是超古代…那个最后的文明据点了吗?其它的城邦不是被你带头毁灭了吗?既然如此,死了多少人?你还说你没滥杀无辜?”
赫劳丝毫不虚地回应。
“哈哈哈,有趣。”达拉姆听到赫劳和黑暗迪迦的对话,不由得开怀大笑。
“嗯?笑啥?”赫劳大为不解。
“我们只需要击杀巨人就好了,那些城邦的秩序,自然而然会因为人心的黑暗而崩解。一个会自己灭亡的东西,需要我们出手吗?”
卡蜜拉叉着腰,对着赫劳不屑一顾。
“哼!虽然我很想多杀一些人取乐,但大姐只让我杀惹我们的家伙,那我也没办法。”
希特拉继续轰击着笼罩赫劳的防护罩,但言语中也透露出他虽然沾染很多人命、却并没有赶尽杀绝。
“啊这…”
赫劳一阵无语。王羽凭着城邦内那些小兵三言两语的对话,擅自拼凑信息得出黑暗迪迦滥杀无辜的形象,致使他嘴炮输了。
而且就在刚刚,魔迪巫斯给王羽透露了一个消息:
黑暗巨人战争犹如昙花一现,两三年后超古代人就重回了盛世。没有盛世,何来齐杰拉?又何来齐杰拉后面的加坦杰厄?
也就是说,黑暗巨人战争,普通民众并没有受多大损害。城邦或许被毁灭,但超古代人散入各地,在黑暗巨人的战争结束后,又会重启盛世。
“是啊,打从一开始,魔迪巫斯就告诉过我,巨人战争就是人心战争。是利益、感情和信念的斗争,还没走到毁灭生灵和世界那一步。”
王羽有所明悟,看向黑暗迪迦的眼神也复杂起来。
不过,王羽明悟了,关赫劳什么事?王羽变身成赫劳和阿基雷斯,其实相当于玩了一款双主角的角色扮演游戏。
王羽有自己的思想,但被扮演的赫劳和阿基雷斯却也有自己的个性。
只见赫劳在“滥杀无辜”的嘴炮策略受阻后,换了一个角度,继续以“双标”进行着声讨:
“那还是不对啊!既然你要斩灭所有的巨人,那你这三个同伴你怎么不管?双标是吧?!”
这次,回答赫劳的是幽怜:
“因为卡蜜拉、达拉姆和希特拉,其实并不是人类变成的巨人…”
“啊?”赫劳再度难以置信。
“嘿嘿,我们就是巨人本身,生来黑暗又如何?”希特拉接着话头,诡异狂笑。
“算了。现在仅存的巨人里,有几个是纯粹的光,他们并不干涉我,我也不会理会他们。”
“而你们,是最后两个人类变成的巨人!杀完你们,我的夙愿才会圆满!”
黑暗迪迦已经和幽怜及赫劳争论了一番,但始终没动摇自己的想法。
他叹了叹气,然后看着赫劳与阿基雷斯,必杀的决心显露无疑。
“那之后呢?”
就在黑暗迪迦即将重新动手、以绝对实力击杀赫劳和阿基雷斯之时,一向寡言的阿基雷斯却突然发问。
短短几个字,却让坚定的黑暗迪迦停住了即将发射的光线。显然,阿基雷斯问的是一个直击灵魂的问题。
“哼!之后迪迦当然是会和我们在一起,然后统治这个世界!”
“还想用「报仇之后是虚无」这种无聊的话动摇我们迪迦?诶…迪迦你怎么了?”
卡蜜拉还以为阿基雷斯想用圣母标准言论劝诫黑暗迪迦,因此非常不屑一顾。但当她看到黑暗迪迦的那迟疑的反应后,却有些惊奇不已。
“挚友…”达拉姆也对黑暗迪迦的反常感觉不对劲。
“大梧!认真感受一下吧,这两个巨人真的不一样!力量滋生的,不止是黑暗!”
幽怜却不放过这个机会,对着黑暗迪迦大喊。
“可恶!不一样?那让我看看哪里不一样!”
黑暗迪迦勃然大怒,携无尽威能往阿基雷斯攻去。
阿基雷斯本想用幻影之力躲开,但黑暗迪迦早已识破他的招数,于是直接用黑暗领域隔绝了光线,然后一拳就把阿基雷斯打飞几百米。
“我的一位朋友说过:「无论怎么否定黑暗,黑暗就在那里」。现在我将这句话反过来送给你——「无论怎么质疑光明,光明它也始终就在那里」!”
阿基雷斯虽然被一拳打飞,但落地之前的这个过程里,却化用了托雷基亚的话,向黑暗迪迦传达着自己的想法。
“说得好!”幽怜激动不已,她终于感觉自己的决定是对的:这一红一蓝两个巨人一定能帮助她说服迪迦!
“哼!太阳也始终就在那里,可仍然有升落变化。超越人类掌控的力量,因人心而滋生黑暗。如果现在是太阳落下的时间,讨论光明又有什么意义?”
黑暗迪迦虽然被阿基雷斯的话语吸引了片刻,但仍然不改内心坚定。
“把人心黑暗比作太阳沉落?这黑暗迪迦还是个哲学家啊!”
赫劳对黑暗迪迦的话表示赞叹。当然,没人在意他就是了。
“太阳落下了…那就选择自己成为那照亮黑暗的烛火!等奇迹划过黎明的天边,每个人都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变成光!”
阿基雷斯满身灰尘地从地面起身,接着黑暗迪迦的隐喻,化用大古的名言作了回答。
“每个人…都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变成光?”
黑暗迪迦身影一滞,在心里默念起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