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正声嘶力竭的吼叫,离得近的侍女、堡兵都被震得颅内轰鸣,一时间,似乎坞堡之内,到处都回荡着他的声音。
萧麦揉了揉耳朵,敏锐的听力,让他在这一席咆哮之下,分外不悦。
“说完了没有,说完了,该听我说了。”萧麦从腰带里摸出一枚毒丸,仰面吞下,然后从容地丢掉瓶子,说道,“这里没有李剑仙,只有我萧麦。我是来,抓你归案的。”
“呵呵,单枪匹马,赤手空拳,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抓人!”市正抬手指天,“谁能割下萧麦首级,赏银千两,我封他做副堡主。给我杀!”
“杀!”
庭院内、屋顶上,四面八方,不约而同地爆发出喊杀之声。
堡兵们依靠呐喊,来为自己壮胆色,而后迈开步子,就推着密密麻麻的枪阵,朝萧麦刺了过来。
在如此密集的阵列下,任何花里胡哨的招式都是笑话。
这一刻,市正睁大眼睛,他要看清楚,牢记住,萧麦被剁成肉酱的那一刻。
只见萧麦微微一笑,向前三步,直接冲到市正面前:“谁告诉你,我是赤手空拳的?马哥,来!”
“嘶——”
一声撕裂夜空的马鸣后,一匹赤红色的战马,飞身跃至屋顶,围着屋顶以闪电般的速度狂奔一周。
八百斤的身躯,搭配二百斤的战甲,就犹如推土机一般,将列队的弓箭手和长枪兵全部撞翻,伴随着一声声鬼哭狼嚎,如下饺子一般纷纷从屋顶滚落。
整个过程非常快,用了不到五秒钟。
红鬃马清理完弓箭手,从扬起四蹄,从屋顶上一跃而下。
此时,庭院里面满满当当,挤得全部都是堡兵。
位于庭院中心的堡兵,见红鬃马像泰山压顶一样坠下来时,先是一愣,待回过神来,想要逃跑,却发现前后左右都是人,根本没有挪动的空间。
这样密集的阵列,起初给了他们安全感,心想敌人怎么都不可能杀到自己面前吧?
可没想到,正是这份安全感,此刻竟会让自己丢掉性命!
“啊!”
“不!”
“扑通——”
红鬃马一跃而下,砸倒一大片堡兵,便一头冲开阵列,在撞倒无数人后,进抵至萧麦跟前。
萧麦转身,就从红鬃马背上,拔出了两柄玄铁尺剑。
原来,就在前几天,萧麦突发奇想。
既然红鬃马一直待在马厩里面,听到召唤,又能立即“瞬移”到身边,那可否将一些战备物资,提前放在马身上,让物资跟着红鬃马一起瞬移?
实验过后,发现这招完全可行。
于是,此行坞堡,他就用上了这一招。
先通过“辟邪之眼”,识别出市正躲在一座城寨里面,萧麦就意识到,欲见到对方,难免要过“上缴兵器”这一选项,于是就把尺剑放在马背上,自己则去铁匠铺,让人随便打了两根铁条子伪装成尺剑。
除此之外,萧麦还定制了一套马铠,刷上鲜艳的红漆,披在了红鬃马身上。
因红鬃马拥有无限体力,所以这套马铠,不必考虑重量,一味堆防护就行。
给萧麦送来尺剑后,红鬃马直接调转马身,再度冲向堡兵。
堡兵们的枪阵,根本穿不透那二百斤的马铠,红鬃马冲到哪里,军阵就崩溃到哪里,像坦克打步兵一样,彻头彻尾字面意义上的“碾压局”。
与此同时,萧麦与市正的战斗也开始了。
市正率先出手,朝萧麦掷出了自己的铁球。
“嘭——”“嘭——”“嘭——”“嘭——”“嘭——”
七瓣七蕊花搭配万毒神功,十倍强化的战力,让萧麦一剑一个,将市正掷来的六颗铁球全部磕飞。
“这,不可能!”
见赖以成名的武功绝学,在萧麦举手投足间,就被轻易化解,强烈的失败感,犹如一颗陨石落入市正心口,直砸得地覆天翻。
“他怎会这么强!”
市正不是没见过萧麦出手,知道他的武功修为,大约在强掌旗一线。不过,能够像将种一样,顶着重伤持续作战的强大韧性,这一天赋让萧麦的实战能力,远超大部分的捕门掌旗。
可,再强的捕门掌旗,也对付不了列队成型的军阵。
所以,市正很放心地让他入了坞堡,准备与之谈判,不成想萧麦一上来就掀桌,谈是谈不成了,那就开打。
谁料,传说中的那匹“天马”,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就潜入了自己的坞堡,摧毁了堡兵的阵列。
萧麦的武功,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有了超乎想象的突飞猛进,自己已经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了!
“咚——”
一声轰响,与伴随而来的微痛,让市正从失败的沉重中回过神来,发现萧麦的尺剑,已经捅进了自己的肚皮。
紧接着,萧麦感到一股巨力反弹而来,他承受不住,腾地被弹飞数步。
再看市正的肚皮,衣服已被尺剑戳破,从伤口处渗出些许血迹。
“血量怎会这么少?没扎透!”
在此刻,脂肪竟成了市正最坚固的软甲!
这身脂肪,自然也不是普通的脂肪,而是与经脉连接,得到真气强化的脂肪。
萧麦一剑没戳穿,又连戳带砍,狂击数十剑,尝试了攻击脖颈、肩膀、手臂、大腿、胯下甚至是脚,然而都只伤到了市正的皮毛。
如此一来,他就陷入了之前对阵将门陈一骥的尴尬中。
萧麦与红鬃马“人马合一”,凭借精明的战术,短时间内压制了指挥级战力的陈一骥。可由于陈一骥皮糙肉厚,始终破不了对方的防,待贺冲天加入战场后,旋即被翻盘。
市正的武功,显然没有陈一骥那么高,可回过神来后,也没有一味挨打,而是顶着萧麦的双剑扑了过去。
萧麦立即以七瓣七蕊花强化身法,灵活地左右躲闪,同时思考破敌之策。
“凭我现在的武功身法,想扑到我是很难的,但并非不可能。”
“一旦被这坨大肉球扑住,岂不是要当场被憋死?”
“到底该怎样才能让他破防啊!”
正当二人你追我赶之时,红鬃马已经将庭院中的堡兵,尽数清理干净,有些被踏成了肉泥,大部分则在惊骇之中,逃得无影无踪。
之后,红鬃马调转方向,一头闯入了二人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