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端王府送来请帖,邀请您参加品茶宴。”
清风去厨房吩咐给小姐准备夜宵,刚走到院中,便遇到管家匆匆赶来,这几日顾凌霄一直没有回府,府上的请帖倒是收了不少。
“品茶,锦瑟姐姐,这郡主倒是会投其所好。”
想着那日面色绯红之人,眼中多是纯真之色,轻而易举就被自己哄骗,也不像是善于心计之人,不知这宴席是否暗藏危机。
“那便去吧,百闻不如一见,这京都的世家子弟,到底是如何风采,倒也令人好奇。”
“好,奴婢这就去安排。”
听闻顾凌霄要来赴宴,萧洛初特地向父王借用怡林别院,这可是圣上特意赏赐给父王的,此院一步一景布置精妙,院中更是种满了各种花卉。
闻言那顾凌霄拒绝了很多人的邀约,倒是给了自己这个面子,她也自是会珍而重之。
端王甚少宴请,此地更是一般世家子弟未曾有机会一睹风光的地方,所以接到郡主邀约的各世家子弟、小姐都欣然前往,更何况以郡主的身份,谁敢不给面子。
“明夏,让下面的人盯着点,顾凌霄来了及时通报。”
看着陆陆续续已经赴约的众人,郡主礼貌微笑都笑的累了,但还是没有看到顾凌霄的身影。
最后也懒得应付,静坐神游,
“启禀郡主,顾将军已到。”
正等的望眼欲穿之际,小厮匆匆来报。
萧洛初闻言站起身,明夏上前为其整理衣摆,众人见郡主神采奕奕的似是要迎接什么人,也都停下谈话跟随前往。
“臣参见郡主。”
顾凌霄刚进门不久便看到萧洛初带着众人迎面走来,随即一愣,低头行礼。
“顾将军不必多礼,你乃我天启国的巾帼英雄,今日你能来赴宴,本郡主甚是欣喜。”
萧洛初上前一步虚扶了一下,笑意盈盈的说道。
“多谢郡主赞赏。”
虽然顾凌霄早就知道了郡主的身份,但此时也只能装作不知。
众人看到眼前之人,纷纷面面相觑,虽然大多数人并不知道那日大理寺内发生的事。
但大家都知道的是,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李邦彦在南林街与顾凌霄起了冲突以后,回家就被李尚书一顿家法伺候。
各家儿女也都被认真叮嘱以后见到顾凌霄离的远点,莫要招惹到她。
一时间众人神色各异,小声议论着,知道内情多点的户部尚书之子陆隼看到顾凌霄直接冷哼了一声,拂袖远离。
他与李邦彦是至交好友,如今李邦彦因为顾凌霄被李尚书打的卧病在床,他自是对顾凌霄没有什么好脸色。
但他也被自己父亲叮嘱过,万不可主动去招惹此人,他倒不觉得一个女子,不过是仗着一点军功,还妄想在京都横着走。
若是她栽到他陆大爷手里,自会让她讨不到一点便宜,此时他并不知道李邦彦在府衙经历的那些事,那种丢人的事情李邦彦自然不会想让任何人知道。
但那并不妨碍他把自己对顾凌霄的恨意传递给陆隼这个好兄弟。
若说李邦彦这人就是锦衣玉食,从小没经历过苦难,还天天被人追捧的世家公子。
那陆隼就是在他父亲户部尚书陆道南影响下的心狠手辣之主。
虽然这席间多是对顾凌霄有鄙夷之情的人,但他们都能感觉到,此人今日是郡主邀请来的贵客,他们肯定不会像陆隼那样明目张胆的使脸色。
“今日本郡主设宴,皆为一睹顾将军风采,如今人既已到,便开宴吧。”
今日既为品茶宴,众人都带了自己私藏好茶,听闻郡主发话,便纷纷落座,男女分亭而坐,顾凌霄被安排在郡主的左手位,右手边是丞相嫡女牧青瑶。
因为李邦彦的事,李家儿女皆被禁足于家中,所以今日李邦彦的嫡妹李若兰并没有来。
所以那一群和她交好的姐妹都安静的坐着,无人开口。
何况郡主已经言明,今日宴席是为顾凌霄所设,众人虽心有不满者,但也不敢在郡主的地盘撒野。
若是在平日,以顾凌霄出入青楼之举,定少不了一番言辞争论,虽郡主平日里也爱旁观看戏,但今日她倒觉得安静点挺好。
她可不想让这些人的污言秽语坏了顾凌霄的心情。
但也有想要结识顾凌霄之人,自是抓住机会想要与顾凌霄言说一二。
“顾某乃粗鄙之人,不通茶道,只带了府中珍藏之茶献于郡主。”
果然京都繁华之地,桌上的茶点个个精致,颜色形态各异,远远的便香味扑鼻,一看就是刚制作出来的。
这些世家子弟皆肤色娇嫩,面色红润,绫罗绸缎在身,头饰玉佩,样样讲究,处处得体。
就连脸上高傲鄙夷之色,都栩栩如生,想来便是一向如此,习惯成自然。
“顾将军为国征战,自是无暇研习茶道,今日便由我来为将军沏茶,将军只管品尝即可。”
接下顾凌霄递过来的茶包,萧洛初打开观之,是难得一见的好茶,拿起早已备好的茶具,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般洒脱。
远处若隐若现的传来阵阵琴声,清雅的曲调,更衬得萧洛初动作飘逸。
这茶具质感滑润如玉,光泽流转,如同流动的泉水,一看就价值非凡,她抬头看其他桌上的瓷器也都甚是精美。
太久未参加过这样奢华的宴席,竟一时间有些不适应,铺张浪费一词,不自觉的在脑中闪现。
但这只是世家贵族的日常而已,便也只能暗自感慨,继续欣赏郡主茶艺。
本以为此宴是端王借郡主之名所设,见端王并未现身,如今看倒真是郡主兴致所至。
眼前之人此刻端坐于席间,身着一身浅紫色广袖宫装,一派高贵温婉的样子,头上的步摇随动作轻轻摆动增添了些许灵动。
芙蓉如面柳如眉,秋水为神玉为骨,看着眼前之人,顾凌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这句诗来,倒不记得是何时看到的,配得上眼前的美人。
倒与那日三言两语便已憨醉之人,大相径庭,不由得细细看去,怕认错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