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目光落在昭昭身边的陆菁菁身上，对方脸上脏兮兮的，顶着一头打结的鸡窝头，他没认出来这是陆菁菁，只以为这是个精怪幼崽。
昭昭要带她回去就回去，不过……容珩脑子难得灵光，“她有身份证吗？”
买票得用身份证啊，没票怎么上飞机？
“我建议你走正规程序。”
昭昭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小脑袋瓜，还真是这样。
她看向陆菁菁，“你得留在这边跟着赵叔叔走程序，我在特殊处将你的情况上报，到时候等手续下来，你就能去京市上幼儿园了。”
陆菁菁有些呆愣，没想到这事情会这么复杂，不过她也听一些精怪说过，没有身份证在人类世界是很难的。
而因为之前那些事情的原因，陆菁菁被控制着，也没有办身份证。
户口呢，也不知道放哪去了。
虽然能查到，但她现在不是很乐意承认这个身份。
“好吧。”陆菁菁转而问道，“那还去不去报仇了？”
“去！”她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被人踹屁股！
“先去医院。”容珩打的车到了，他看向陆菁菁，“正好给你这个朋友也做个检查。”
“我不去！”陆菁菁听见这话立马摇头，她没忘记自己现在已经失去了人类的心跳，失去了心跳的人在人类世界算作死人。
一个死人在这活蹦乱跳的，那就成恐怖故事了。
容珩想着她是精怪幼崽，可能比较忌讳这个，便没再劝了。
但昭昭还是得去！
容昭昭：“……”说实话，她并不是很想去，她更想去报仇。
但容珩有种你现在不跟我去，我就能闹给你看的架势，这还是得顾忌一下的。
她将陆菁菁交给赵坤明后就跟着去做检查了。
在她离开的时候，陆菁菁看了她一眼，小脚在地上一下一下的点着，“待会儿报仇的时候记得叫我。”
这事情还是得干的。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昭昭一圈，“记得保护好自己，我可不想去京市的时候，瞅不着你。”
昭昭本想抱一下陆菁菁的，但还是遵从了本心，“放心吧。唉，如果你现在是个干净的宝宝我就可以抱你一下了。”
陆菁菁：“你嫌弃我？！”
昭昭：“这不叫嫌弃，这只能说明我是个爱干净的好宝宝，我也觉得你是个干净的宝宝。下次见你的时候我们抱抱。”
陆菁菁轻轻地哼了一声，小声嘀咕，“谁要和你抱抱。”
昭昭潇洒转身，然后去医院做检查。
这个点医院里的人不少，容珩咨询了一下，而后带着昭昭去挂了号。
身边人来人往，昭昭目光落在这些人身上，能轻而易举地看见这些人身上的气，以及各种各样的因果和画面。
医院这个地方，总是充斥着各种各样的情绪，绝望，庆幸，悲伤，抑郁，少有平和。
让昭昭目光驻足的反而是其中一个老人，他须发皆白，身体佝偻着和一个老太太相互扶持向前。
吸引她的也不是他们的年纪，让她感动的也不是他们相互依偎的画面，而是他们的孩子……是了，一个有办法将孩子运送出国的船队怎么可能只有送孩子。
什么生意才是暴利？
为了钱，有人愿意将脑袋绑在裤腰带上。
“走，我们去二楼。”容珩取了号带着昭昭往楼上走，他顺着昭昭的视线看了一眼，然后说：“我跟你讲，要是有那个小男孩想亲你脸呀，说要当你老公啊，你可千万别应。”
昭昭忍了忍，“舅舅，我一岁之后就没有玩过家家，那不是我这个成熟的五岁孩子应该玩的游戏。”
容珩：“……”得，自家这个不用操心，她铁定不会早恋的。
两人来到二楼，儿科这边全都是抱着孩子来看病的家长，时不时就有孩子哭闹的声音。
尤其是几个月的孩子，他们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受，只能用哭嚎声告诉自己的家长，他们不舒服。
不会说话的小孩大多如此。
昭昭在等叫号的时候看看这个小孩，又看看那个小孩，觉得自己小时候肯定特别听话，让干啥就干啥。
她转头对容珩说：“我小时候肯定特别听话。”
然后容珩给她放了她几个月的时候哭闹的视频，和这些哭闹的小孩不遑多让。
昭昭：“……”她指着刚从娘胎里出来的视频，“这臭猴子肯定不是我！”
她一直都白白嫩嫩的。
容珩伸手将视频点开，“你妈怀你的时候，吃，吃不舒服。睡，睡不舒服，而且大部分小孩都这样。”
“我记得我一直白白嫩嫩的！”昭昭受不了这个打击，这里面这个红皮丑猴子竟然是她！
然后她就看见了自己被容妍抱着的画面，一起拍照的还有陆笙，容珩在一旁拍照。
这丑猴子竟然真的是我！
容珩将手机关了，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你一岁以后的照片我都没有，但你几个月的照片，我这可多得很。”
昭昭小嘴微张，她意识到了，面前这个掌控了她还不能自由控制身体时期的全部黑料！
堪称…容昭昭黑历史手册！
容珩：“现在知道谁不能惹了吧。”
昭昭：“……”
等了会儿才到昭昭，检查也没多费功夫，就是去拍片子耽搁了些时间。
昭昭身体倍棒，被踹的那一脚在她屁股上也没留下痕迹，早就被身体里的灵气滋养得差不多啦。
但容珩放心了很多。
“这会儿屁股还痛不痛？”
昭昭摇头，本来那会儿都在装的，嘿嘿，她不好意思地摇头，“已经不痛啦。”
当时踹上的时候还是痛的，但这会儿是真不痛了。
“真的？”
虽然知道昭昭的本事很大，但担心这种情绪是没办法控制的。
昭昭点头。
“也是～你本事大着呢，这点小问题怎么肯呢个难住你～”
容·阴阳怪气·珩，重出江湖。
昭昭：“……”大意了。
昭昭：“我突然发现我的屁股很痛。”
容珩皮笑肉不笑，“我就知道，你这屁股是薛定谔的屁股！”
昭昭：“危矣！吾危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