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少爷,子期少爷,郡马府到了!”银蝶的声音,打破了马车里剑拔弩张,程子期闷头往郡马府走!
“算了,银蝶,我还是回家,送我回楼府!”
楼崇俊的声音响起,让程子期的脚步一顿,他连忙回头,一把拉住了马车道:“你不是来看郡主娘娘的吗?要是让郡主娘娘知道了你到门口都不去看她,她会难过的。”
楼崇俊迟疑,程子期道:“你该不会是怕了吧?”
“谁怕?”楼崇俊直接跳下了马车,朝着郡马府走去:“我来看我姑姑,有什么怕的?”
一路进了主院,程子期想着郡主娘娘会给他做主,就连身上被打的淤青都不放在心上了,他脚下的步子轻快,看到那一身芙蓉花的郡主,程子期规矩的行礼道:“母亲,子期回来了。”
“姑姑,俊儿来看你了。”楼崇俊站在姑姑的面前,也是乖乖的,一点都没有平日里在书院里的乖张。
“子期和俊儿来了?”华容郡主看到他们两个站在一块的,问:“怎么一块来了,俊儿,可是家中有事?”
“母亲,是我邀请楼崇俊来家里做客的。”
程子期忐忑着,生怕郡主娘娘翻脸,谁知道,郡主莞尔一笑,夸赞道:“子期做的很好,以后你们也是表兄弟了,在书院要互相帮助。”
“姑姑放心,我肯定会照顾弟弟的。”楼崇俊咧嘴笑着,道:“姑姑,我想吃羊蹄筋了,还想吃大棒骨!”
“你个小馋猫,银蝶,跟厨房吩咐一句。”郡主笑着说着,看着一旁站着的程子期问:“子期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被点名的程子期心中一喜,按捺住心中的喜意,他迟疑了一下问:“想吃什么都可以点吗?”
“当然。”郡主点头。
程子期道:“我想吃芙蓉鸭,鱼翅羹。”说完,他看了一眼旁边的楼崇俊。
“银蝶,把子期想吃的东西,让厨房也做了。”
郡主的温柔,让程子期的开心都写到了脸上了,他开心的朝着郡主行礼道:“谢谢母亲。”
因着这两道菜,程子期很高兴,等到吃上嘴的时候,程子期更是高兴的不行不行的,原来,芙蓉鸭、鱼翅羹还有羊蹄筋是这样的味道。
晚饭后,程子期故意提起了书院的事情,又故意不小心露出他身上的淤青。
“子期,这是怎么回事?”郡主撸起他的袖子,看着他身上的淤青,顿时就沉下了脸,道:“谁打的?我华容郡主的儿子,他们也敢动!”
郡主一副护犊子的模样,程子期感动的眼泪汪汪的,肯定是之前郡主不知道楼崇俊欺负他的事情。
郡主看向一旁的楼崇俊,楼崇俊脸色一白,连忙解释道:“姑姑,是冯硕和胡森,可不关我的事情,姑姑也知道,他们一向就喜欢欺负弱小。”
“你好歹是子期的表兄,怎么能不管呢?”
郡主沉着脸,喝斥道:“你没有护好表弟,罚你跪佛堂,银蝶,把俊儿带到佛堂,好好反省!”
“姑姑。”楼崇俊一听要罚跪佛堂,顿时就吓的委屈巴巴,到底还是一个孩子,他委屈的说:“他们欺负程子期,又不关我的事?”
“你是兄长,没保护好弟弟,还有理了?”郡主脸一沉,楼崇俊顿时委屈巴巴,不敢再多说什么。
“银蝶,把药酒拿来,让人给子期好好揉一揉。”
郡主喝斥着楼崇俊,还罚他跪到佛堂反醒,又温柔的拿药酒给他,程子期感动的眼泪汪汪的,哽咽的道:“娘,你真好!”
“傻孩子,我是你娘,不对你好对谁好?”郡主拿帕子给他擦着眼泪,温柔的说:“每一个月都要用你的血,母亲,也过意不去。”
郡主叹了一口气:“要不是你弟弟……”
“娘,别说一个月了,就是半个月抽一回都行,抽多少都行!”程子期撸起袖子,恨不得替郡主去死!
“真乖!以后受欺负了,就跟母亲说,母亲给你出头!”郡主温柔小意,让程子期一脸感动的去抽血了。
程子期前脚刚走,郡主后脚就将手帕给丢了,沾了程子期眼泪的外衫脱了,问:“俊儿怎么样了?”
“俊少爷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在佛堂坐着哭。”彩凤回禀着。
“这孩子,还跟小时候一样。”郡主起身道:“让厨房给俊儿做些他爱吃的萝卜糕。”
“是。”彩凤应声,郡主走到佛堂的时候,楼崇俊正坐在蒲团上吃着萝卜糕,旁边放着他喜欢喝的橘子汁。
见着郡主来了,楼崇俊将萝卜糕往嘴里一塞,转身背对着郡主道:“姑姑还说俊儿最好,可是现在为了程子期一个外人,来骂我!”
楼崇俊拿手背抹着眼睛,一副委屈巴巴的小可怜。
“姑姑要是对你不好,还给你送萝卜糕?送橘子汁?”郡主抬手就往他的头上敲:“真要让你罚跪,你能在这里坐的好好的?”
“姑姑,那你刚刚还骂我!”楼崇俊扯着郡主的裙边,不解的抬头看着郡主。
从小,姑姑就疼他,所以,楼崇俊才不怕程子期呢!
没想到被骂了,楼崇俊心里特别的委屈。
郡主抬手拎起他的耳朵道:“你们把程子期身上都打得淤青了,姑姑不骂你?怎么跟程书交代?”
楼崇俊眼睛滴溜一转道:“那姑姑,以后是不是不把他打得身上淤青了,姑姑就不管了?”
郡主睨了他一眼,虽然没说话,但眼睛里的赞赏,却仿佛在夸楼崇俊脑子机灵。
楼崇俊心里已经想好怎么折磨程子期了,他道:“姑姑,你放心,以后俊儿肯定不让你难做,姑姑,那,明儿个能不能让俊儿吃烧鸡?”
“娘每次都只炖鸡汤,一点都没味!”楼崇俊眼巴巴的看着郡主,郡主道:“行,明天让人给你做烧鸡!”
“那还要猪蹄,熏兔子……”楼崇俊一口气的说着。
郡主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好好好,都给你做!”
“谢谢姑姑,姑姑最好了。”楼崇俊拉着郡主的裙边擦了擦眼泪,随即道:“姑姑,你的裙子被我弄脏了,明儿个,我给你买新的!”
“哎呦,俊儿真是越来越懂事了。”郡主满脸欣慰,道:“那姑姑可就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