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晌。
秦嬷嬷来到柳氏的院子。
“夫人,主子,舒月姑娘说要在临走前看看二老爷。”
柳氏眉心蹙了起来,这女子还真是无所忌讳。
曲靖瑶安抚着娘亲的情绪,转头吩咐着秦嬷嬷:
“你去转告她,小叔眼下的情况不好,不方便再见外客,让她安心搬家吧。”
“是,奴婢这就去告诉她。”
柳氏看着秦嬷嬷出去,眼神不悦的翻着,嘴里嘟囔起那舒月真是不识好歹,这心思明显不正的人。
“呵呵......小叔这颜值昏迷不醒都能引来别的女人窥视。”
柳氏嗔怪的伸手点着她,这么大的人了,可不要口无遮拦的议论长辈。
“好,好,好,娘说的对。”
曲靖瑶撒娇的朝着柳氏说道。
这件事她没有让人知会小婶婶,还是少让她烦心了。
她与柳氏说着自己要去趟镇子上,晚上可能就不回来了。
“对了,瑶瑶,你听说了吗?曲树山死了,听说是逛窑子没银钱被人打死的。”
柳氏满眼不屑的说着,还唏嘘起那人不是自愈读书的正派人,最后却落得这个下场。
曲靖瑶眼神闪了闪,唇角微微翘起一抹讽刺的笑。
“娘,那曲家人什么德行您还不知晓吗?算了咱们不管这些,关起门来过咱们自己的日子。”
柳氏点了点头,叮嘱着她出去小心些,让她带上白果,镇子上的宅子里只剩下一个良叔。
“娘,放心吧。”
曲靖瑶起身朝着房间外走去。
她这次去镇子上想要为两个弟弟寻个先生。
这次与白果骑马抄小路出的村子,不想听村里那些长舌妇叭叭。
“咱们先去晚娘那。”
“好。”
主仆俩策马飞奔在小路上。
刚好与运送曲树山尸体的队伍错过。
这几日都是曲文轩母子与曲花儿一起去县衙报案说家里的小叔被人无辜打死。
可县太爷一听是因为逛青楼被打,就对这曲树山成见很大,一个学子不求上进竟然逛起窑子。
而且镇子上传的最热闹的,就是之前镇子上被抓奸的洪家大小姐,那奸夫就是曲树山。
“败类,死有余辜。”丁大人接到报案,就派衙役去查了此事。
最后仵作也验了尸体,虽有被打的痕迹,但是都不致命。
当晚也有人证明他确实被青楼的打手打了。
最终的死因仵作判定是喝醉了酒,昏倒当街被野狗啃咬致死。
最后县令着人警告了青楼,让他们做出赔偿,也命衙役清缴镇上的野狗,防止再有类似的悲剧发生。
曲家人虽然不认同,但好在也拿到了青楼一百两的赔偿。
小火要是知晓它被错认成野狗非得咬死那仵作不可。
曲靖瑶主仆很快便进了镇子。
虽然是下晌但街上的行人,商贩还是不少。
很快两人便来到晚娘的铺子,曲靖瑶把马交给白果,她径直走进铺子。
“曲姑娘来了,快里面请。”
柜前的正是铺子里晚娘姐姐培养的掌柜,曹掌柜。
“曹掌柜,晚娘姐姐今日不在吗?”
曲靖瑶看着铺子里人倒是不少,可却没有瞧见晚娘的身影。
“姑娘,东家这会儿正在后面见客,马上就会出来。”
曹掌柜把手头的客人交给一旁的女伙计,遂神秘的低声与她说起,今日东家接了个大单。
“姑娘今日要是不来,想来明日东家就得亲自寻上门去。”
“哦?”
曲靖瑶好奇是什么大单?
说着,晚娘便带着主仆二人从后面走了出来。
“顾小姐慢走。”
顾情微微颔首,带着婢女转身朝着铺子外面走去。
刚好与曲靖瑶擦肩而过。
“晚娘姐姐,这是谈了大生意?”
“呀!你这丫头不声不响的,姐姐正要找你呢,快咱们里面谈。”
晚娘惊喜的看向曲靖瑶,叮嘱着曹掌柜的盯好外面。
晚娘拉着她快速的来到后面的房间,欢喜的倒了杯热茶,推到她面前。
“尝尝,这可合口味,你可瞧见刚刚那位小姐了?那是上京城尚书府的嫡出小姐,近日来省亲。
刚好瞧上咱们铺子里的苏绣,想要做身衣裙,不知你能不能有什么好的图样?
我这都多少年没去过上京城了,那时兴个什么样式都不知晓了。”
曲靖瑶听了她的话眉心微微蹙了蹙,晚娘这时连忙解释起来,这单子生意要是做成了,名声打响日后说不准真能在上京城开铺子。
晚娘生怕她误会,还特意拉着她的手说道,不管如何她日后是一定要跟她绑在一起。
无论去哪里做生意,她可是自己的财神爷呢。
曲靖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知道这是好事,我只是回忆刚刚那位小姐的面相,按照她的气质设计图样啊!”
晚娘松了口气,这才恍然大悟,吓的她以为这丫头不高兴了。
“这图样那位小姐说两日内给她,定好图样便要着手绣制,这位小姐下月便要用的,你觉得呢?”
曲靖瑶点了点头,明日便能给她,一个月的工期也是没问题的。
晚娘听到她的话,挑眉神秘的让她猜测着这单生意多少银钱?
她摇了摇头。
“我可是与那顾小姐说了,定制苏绣的衣裙,少的也要三千两,多的那就要看款式和用料了。”
“嗯,合理。”曲靖瑶也赞同的点起头来。
晚娘这才想起这丫头今日下晌过来肯定有事?
“我想问问晚娘姐姐,镇子上可有靠谱点的教书先生?”
“你两个弟弟不是在青书院吗?为何还要寻先生?”
晚娘好奇的询问起来。
她解释着想请回府上,在家里方便些。
晚娘从她的话语中也听出一丝对青书院的不满。
“倒是有一个,这个人就在镇子上,是个举人只是为了家里的妻子毅然不再科考,专心照顾家中的母亲与体弱的妻子。”
曲靖瑶一听,这位先生的情况,她倒是很满意,一个重情义的人教出来的学生不至于是那迂腐酸儒。
晚娘说到这位举人的时候,毫不掩饰对他的惋惜,要不是家里人的拖累,想来他也能功名成就。
“晚娘姐姐可知这位先生家住何处?我想拜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