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之后,雷碧玉想到今天遇到的林家姑嫂,心里有些不得劲。
她千辛万苦娇养出来的宝贝女儿,马上就要去看人眼色了。
林楠锦是个什么性子,她一眼就瞧出来了,她只怕女儿心里憋屈。
裴沅知道雷碧玉在想些什么,她根本就不可能现在告诉她娘,那林楠锦知道司徒佑被流放之后,就逃婚了,根本就没同司徒佑成婚。
算算时间,司徒佑就是在这段时间出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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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瞧他,嘴上说着不在乎,心里看的可比谁都重。”季姚公主叹道,“那一箱箱珠宝首饰,绫罗绸缎都往隔壁院子里搬,他以为我不知道,那隔壁院,现在是他的了。”
“这不是随了您吗。”常嬷嬷道。
“可不是随了我,”季姚公主摇摇头,“我这段日子也乏了,这盛京城中,连半个清净之处都没有。”
“公主要想回去,好歹也等到大少爷成完婚再回去啊。”常嬷嬷劝道。
“这圣旨已经下了,他爹也在这里,我留不留的,也差不了许多。”季姚公主望着远方的翠柳有些出神。
常嬷嬷在心里吃了一惊,这哪有儿子快要成婚,当娘的要走。
“这哪能一样,您又不是不知道,大少爷跟司徒家闹得那样僵。”
“有再大的矛盾,他都不是这么大了吗,我这些年,过得就容易了吗,司徒初不仅诋毁我,还不认他的亲儿子,凭什么我就要忍气吞声,司徒佑还姓司徒呢。”季姚公主说起以前的往事,语气便有些不好。
常嬷嬷对季姚公主的这段往事也不敢多提,只得往好的方面去劝她,“您想想,等大少爷成亲了,说不定哪天您就做祖母了,您真的忍心丢下他们,去寺庙里住着。”
“去庙里住着,我反倒清净些,”季姚公主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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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临近婚期,司徒佑心里反而紧张起来。
该准备的,都准备了。
可是他的心里还是不安。
他也不明白这份不安,来自什么,是裴沅,还是其他。
直到初十那天。
季姚告诉他,她要离开盛京了。
“您不等儿子成婚了吗,也不差这几天,您何不等几天再离开。”司徒佑不明白。
“我在这里呆的越久,司徒初心里越不舒服,你毕竟是司徒家的嫡长子,理当继承司徒府,”季姚道。
这话虽然有道理,可司徒佑还是听出了其中的不对。
季姚带着他离开,早就跟司徒家决裂,如今要他回去继承司徒府。
只怕他那位“父亲”不会答应。
“你放心吧,我已经给司徒初写了一封信,让他安排你在司徒府成婚,他要是个男人就该担起这个责任。”季姚眼里闪过一道寒光。
司徒佑心里泛出一丝寒意,总是这样,从小到大,他就如一个皮球被他们踢来踢去。
“母亲不必操心了,成婚的事宜我已经准备好了,等母亲走后,我就搬出公主府。”司徒佑淡淡道。
“你这个傻瓜,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傻儿子。”季姚怒道,“你是他司徒初名正言顺的儿子,凭什么要把一切拱手相让。”
“母亲,这些不是应该问您自己吗。”司徒佑肃声道。
“所以,你还是怪我咯,怪我把你带走了。”季姚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我早就知道你跟你那个爹一个样,我就不该回来,不该费心你的事情。”
她说完之后,就冷冷的看了一眼司徒佑。
那一眼有失望有愤怒,还有一丝说不明的暗芒。
司徒佑清冷的眸子泛着寒光,整张脸冷峻之际。
母子俩谁都没有再说话,当天下午,季姚就离开了盛京。
她没有回长秋寺,司徒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第二天,司徒越领着一个仆人过来找司徒佑。
“大哥,父亲希望你回府成亲。”
“哦,他认我这个儿子了。”司徒佑笑容冷淡。
“大哥,你这是什么话,你本来就是父亲的儿子,自然要回司徒府的。”司徒越道。
“你回去告诉他吧,我手里有断亲书,司徒府还是不回去了。”司徒佑眼眸十分冷漠。
季姚公主跟司徒初也是一段孽缘。
司徒家是武将世家,司徒初当年在战场上立下赫赫功名,显庆帝便把季姚公主赐婚与他。
但是,季姚公主成亲还没九个月,就生下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就是司徒佑。
盛京的人虽然面上没说,可所有人都在猜测司徒佑不是司徒初的儿子。
因为司徒佑,季姚同司徒初的关系越来越差,甚至达到水火不相容的地步。
司徒初因为季姚给他戴了绿帽子也找了妾室。
而季姚在生下司徒越之后,也养了几个面首。
最后司徒初忍不了这口恶气,直接跟圣上申请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