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知道石平郡主正在气头上,不敢多待,急忙去回话。
石平拧紧了眉心,眼里全是厌恶,许家儿子就是一个傻子,还想肖想她的女儿。
她眉眼冷了几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伍芊熙还是逃了了出去,她这一次很小心,趁着看院门的婆子熟睡,偷拿了钥匙,从从外墙下的那个狗洞钻出去。
这个计划,她计划了很久,也还算顺利。
出来之后,伍芊熙望着无边的黑夜,摸了摸荷包里仅存的几件首饰,除了伍家,她在盛京城里,再也没有亲人了,不,还有闻信,想起那天,他救自己上岸的情形,伍芊熙的心里就迸发了一丝希望。
那位二皇子,也不是那等无情之人,也许知道自己的处境,回帮她一把,毕竟她是他未过门的妻子。
伍芊熙想到这里心跳不由加速,可是前世的二皇子府,现在还没有住,闻信还住在宫中。
这大晚上的,她该去哪里呢,伍芊熙的心里又跌落到谷底。
突然,她想到了一个地方,她前世在那住了几年,早已对附近的情况了如指掌。
时惠正在房间里描着花样子,突然,听到外面一阵敲门声。
时惠以为是时言回来了,可随即又想,时言有钥匙,这么晚了,是谁来了。
她紧捏着一根木棍,瑞瑞不安的盯着门口。
“是谁。”
门口那人不说话,又敲了敲门。
“你说话。”时惠凝声道。
“是我,时惠妹妹。”伍芊熙慌慌张张的开口。
时惠只见了伍芊熙一次,却记住了她的声音,想到她对自家做过的那些事情,便冷声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快走。”
“我....,”伍芊熙心乱如麻,又敲了敲门。
敲门声惊动了屋里的路氏,她披了一件衣裳,提着一个油灯走了过来,“是谁呢。”
“哦,没有谁,找错人了,娘,去休息吧。”时惠扶着路氏,假装无事道。
伍芊熙听到里面传来路氏的声音,更显着急,“伯母,是我,我是伍家大姑娘,我跟时公子还有过婚约呢。”
时家跟伍家退婚,本来路氏就不情愿,此刻见伍大姑娘找上门来,路氏突然激动起来,“惠儿,快开门,是伍大姑娘来了。”
时惠站着不动,只淡淡道,“娘,我们跟伍家已经退婚了,如今伍大姑娘已经跟二皇子定亲了,于情于理,她跟时家都没有关系了。”
“你这孩子,”路氏不悦道,“伍家跟我们家是世交,既然来了,就是客人。”
说罢,她推开时惠,自己把门打开。
伍芊熙见她终于开门,她一颗心终于有了着落。
路氏还是病殃殃的,跟她记忆里无二样,她前世的小姑子,一脸怒容瞪着她。
望着这两个熟悉的身影,伍芊熙镇定下来,对着路氏福了福身,行了一个礼,“伯母,这么晚过来,真是叨扰您了。”
路氏见她礼数周全,相貌端正,不是那等轻浮之人,便有了些好印象,道,“进来坐吧。”
伍芊熙知道路氏最喜欢那些端正规矩的大家闺秀,因此,一举一动,都依着前世她的喜好来,“伯母,其实与时言退婚,并不是我的本意,只是郡主为了攀附二皇子,逼迫我退了亲事。”
她眼眶一红,垂泪道。
“好孩子,我就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路氏安慰道。
时惠一点也不信她的鬼话,便道,“伍芊熙你装模作样,自己想攀附权贵,若你真的想嫁给我哥哥,就退了那门亲事。”
伍芊熙泪痕满面道,“伯母,你如何知道我的苦衷,这门婚事是圣上亲自赐下的,我若抗旨,那必会以违旨论,到时恐怕伍家全部会被我连累,那林家才过去没多久,我如何敢冒大不韪退婚。”
路氏一听也是这个道理,圣上都下旨了,谁敢不从。
“那你来干嘛,”时惠怒视道。
“我这几日茶饭不思,思来想去,是我对不起时大哥,他救了我,时家跟伍家又是世交,若我当时多坚持一会,说不定这事会有转机,可惜,那时我刚来盛京,哪里敢违背石平郡主的意思,这亲事就这么被错过了,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十分后悔。”伍芊熙的眼泪沿着面颊滚落至下巴。
路氏也跟着眼眶泛红,这件事是她的心结,如今伍芊熙过来,当面给了她一个台阶下,她忙道,“好孩子,我就知道你不是心甘情愿的。”
“就算不是心甘情愿,这件事已经成了定局,娘,您想清楚,咱们跟伍家一丝一毫关系都没有了。”时惠冷笑。
“怎么没有呢,”路氏喘着气激动道,“伍家跟我们是世交。”
伍芊熙忙替了一杯茶水过去,给路氏顺气道,“伯母,惠妹妹说这话是在戳我的心窝子,若我心里真的不在意时家,我何必这大晚上的过来,只是因为我对时家有愧罢了。”
“你看看,这才是大家闺秀说的话,你也跟着多学学。”路氏拍了拍伍芊熙的手,教训时惠道。
时惠听了,当即大怒,她每日伺候端茶送水路氏,家里做饭洗衣裳,样样都没落下,到头来却不如这伍芊熙说几句好话。
时惠心里一阵凉意,越发觉得呆在这没意思,便道,“既然你喜欢她,那就让她给你当女儿吧。”
路氏楞了一下,然后责怪道,“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只是想让你多跟伍大姑娘学学,你要是懂事些,也不至于,现在还没个亲事。”
时惠被路氏一指责,彻底没了言语,她娘就是 这样看她的,她没亲事是 因为谁,还不是因为要照顾她,所以自己才不定亲吗,怎么到头来变成了她的错一样。
时惠呆不下了,当即冷着脸,跑去了里屋。
“你看看她,说她两句就闹脾气,哪里像你,”路氏见时惠生气,也不以为然,依旧拉着伍芊熙的手说话。
伍芊熙有些怔,前世,路氏一直是和声细语的,虽然规矩多些,也不至于跟女儿闹这么大的脾气,时惠脾气不好,也算敬重路氏。
如今看来,也不是这么一回事。
这天晚上,伍芊熙如愿在时家住下了。
第二天,时惠起的很早,可是她并没有准备早饭,而是早早的出去了。
这饭自然是伍芊熙做的,她也在时家做了几年媳妇,坐骑这些事来,自然轻车驾熟。
她十分熟悉路氏的口味,因此做出来的格外对路氏的胃口。
“惠妹妹这么早去哪里了 ,我给她留了一些饭菜。”伍芊熙道。
“你啊,不用给她留,她去找她哥了。”
“时言,他现在在哪里。”伍芊熙问道。
“在司徒家当一个教书先生,”路氏缓缓道,“终究是他配不上你,若他没有干这混账事,说不定,你就是我媳妇了,那小子,把书读到狗肚子了,抄袭的事情也做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