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时,陈千真半点力气不剩了。
腰酸,腿也动弹不得,只能安静地接受始作俑者将自己用浴巾裹吧裹吧,印干了水珠子,再放到床上。
陈千躺在厚厚的被子下,悄悄告诫自己,下次听到池木愿意放他在上面,可不能再傻傻相信了。
谁爱动就动吧,他打今儿起反正是宁愿躺着了。
侧着脑袋看在房间里忙来忙去只裹了浴袍的人影,一会儿收衣服,一会儿洗衣服的,还没忘了路过时跑来在他嘴上来一下。
陈千看着那薄薄的浴袍在眼前来回晃悠,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在身上软得没一丝力气的悲伤里,气得憋了回去。
生病了好啊,生病了就没心思瞎折腾人了。
“……”
“柜子里左下有套睡衣,拿出来穿吧。”陈千不甘不愿冷着声音说。
池木看着神清气爽,状态非常,好像根本就没感觉到冷,可他听完陈千别扭的语气和特意摆出的不关心脸,有这么可爱的恋人叮嘱,他可以很听话。
执行力超强,开了衣柜拿出陈千说的那套晴蓝色睡衣就往身上套。
可套着套着,池木的表情开始有了变化,嘴角也由上扬到抿平。
陈千不知道他怎么不喜欢这睡衣,居然脸上越来越臭。
他自己看着池木穿好的模样倒是挺满意的,衣服的大小刚好合身,穿在池木身上很妥帖,他自己也穿过一次,知道布料是那种柔软舒适的质感。
陈千躺在床上目送池木匆匆出了卧室。
过了一会儿,他穿着那套睡衣又回来了,只不过这么一来一回的时间,他面色已经沉得化不开了。
这又是咋了?
“你不喜欢这个颜色吗?”陈千奇怪地问他。
“为什么你……”可他还是那个有话说不出的样子,眉间是浓浓一抹愁色 ,站在原地像个什么被丢弃的小动物,顿了许久才冒出一句:“难道……你有新的人了吗?”
他情绪的转变太快,以至于陈千没能看明白这个过程具体是怎么个走向,他多说一个字,陈千就多了一丝迷茫。
愣了半天,最终只憋出个:“哈?”
这是什么走向?难道是这屋里什么东西偶然间成双成对了?还是西蒙来玩时不小心忘带什么东西,又正好被这人看到了?
思考再三,没个结果。
陈千干脆连刚刚被折腾得太过头都弃之脑后。
他强忍下浑身的不适,挣扎坐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池木哥,你现在在说什么呢?”
听到这话,池木哀怨的眼神射在他身上,“宝宝,说吧,你在哪碰到身形和我这么像的男人的?”
陈千理解了,还是睡衣的事。
陈千说不出来,他也没法说出来。
因为这套睡衣是他看号码盲买,原本打算自己穿的。结果没想到丹麦的号码那么大,穿他身上有些勉强,后来干脆闲置了。
谁知道池木穿上能那么合身,他本来还觉得合身真好,真不错呢。
不,不是的,他就不该怕他单穿浴袍着凉,提醒他穿睡衣。
也不管池木什么表情,陈千自暴自弃往枕头里就是一栽,身上酸疼的劲因着动作又齐齐攻击了他一番。
真的好累……心也好累,身体也好累。
看他这一动懒得动的样子,池木却沉默了下来,坐在了床位。
耳边是布料摩挲的声响,随后被子底下涌进了一股寒意,陈千知道是池木自床尾攀了上来。
这家伙在底下,人和手一块儿顺着他腿往上攀的。
再出现在灯光下时,睡衣早就不知所踪。
“你衣服呢?”陈千诧异问他。
“不穿小三的衣服。”他抿着嘴巴,眉心走势险峻。
“那你别穿了。”陈千无语至极。
头一甩,转到了另一边,顶着这亮堂堂的吸顶灯就要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