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秀月听到声音后,下意识地循着声源望去,只见一个身形与自己相仿的女人正站在那里。
这个女人的长相却有些怪异,让人不禁多看两眼。
独特的气味却是无法被掩盖住的。
秦秀月心中暗自思忖:“这难道是个丑八怪同类不成?”
想到此处,她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流露出一丝轻蔑之色。
秦秀月用略带幽怨的声音开口问道:“你是从哪座山上来的呀?”
说话间,她轻轻地扬起手中的手帕,优雅地擦拭了一下嘴角的口红。
这动作是从电影中学来的,显得十分娴熟而又刻意。
“秦秀月?连我都认不出来啦?我是大花青啊!”
花晴觉得自己认不出秦秀月情有可原,化着一副如同鬼魅般的妆容。
可她今天是半素颜出镜,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秦秀月居然认不出来她!
花晴心里越想越生气。
小时候打过那么多架,自己存在竟然能如此低。
在她秦秀月的心里,一点儿伤痕都没能留下!
正当花晴满心愤懑之时,由于一时之间情绪激动,导致她的表情管理出现了失误。
一只眼球不自觉地转动了一下。
而这一幕,恰巧被一直盯着她看的秦秀月捕捉到了。
直到这一刻,秦秀月终于能够确定眼前这个女人确实就是自己儿时的宿敌——大花青。
除了小时候隔三岔五地打架外,成年后的两人几乎没碰过面,秦秀月早早便随家人下了山。
只听说这个恋爱脑,整日里像无头苍蝇似的满山遍野追着毛都还没长齐的王天宝。
光是这么一点,便已足够令向来心高气傲的秦秀月,对她鄙夷不屑到了极点。
“大花青,好端端的你跑到我家来捣什么乱?”
秦秀月一脸嫌弃地质问站在眼前的花晴。
花晴先是回过头去,飞快地瞥了一眼此刻正悠然自得地立在一旁、宛如局外人般的秦皓勉,随后才将目光重新移回到秦秀月身上。
朝着她努了努嘴道:“是你三哥请我过来的哟。”
“住口!那是我三弟!别在此胡言乱语!我才是姐姐!我大!我大!”
秦秀月本欲竭力维持自己哀怨凄婉的气质形象,可是这个大花青每每只需轻飘飘的一句话,就能轻而易举地将她精心构筑起来的防线瞬间击溃。
“好好好,你大就你大行了吧,至于这么暴跳如雷吗?当心怒火太旺憋出结节来,越大越疼。”
花晴一脸云淡风轻地随口说道,不着痕迹地用眼角余光,快速扫了一下秦秀月那平坦的胸部。
就是这么看似不经意间的轻轻一瞥,却如同导火索一般,彻底点燃了秦秀月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
“哼!平胸又怎样?反正我也不需要靠它来哺育后代,长得再丰满、硕大不过也就是白白耗费精力支撑着!”
秦秀月气得粗气直喘,心中更是有一股无名邪火四下乱窜无处发泄。
她恶狠狠地瞪向秦皓勉,怒声呵斥:“秦老三,你究竟为什么要把这个疯婆子给领回家来?”
“别说她是你养的情人,准备放在家里。”
说着,秦秀月拿起电话,“我这就告诉茉茉,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水嫩嫩的小姑娘不喜欢,带回来这么个丑八怪!”
“秦秀月,你少胡扯!”秦皓勉厉声大吼,真想撬开这个姐姐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满老鼠屎。
这话同样激怒了花晴。
她是丑八怪?
在灵山是谁不说她花家大小姐是个仙女。
再说,她能看上秦老三那种死人脸?
“秦秀月,你再胡说,老娘撕烂你的臭嘴,打得你两眼冒血。”花晴撩起豹纹裙,在腰间一系,进入备战状态。
“不用你打我现在两眼就冒血,这种妆容效果,恐怕你这个土包子一辈都学不会。”
“还穿个豹纹,你是cosplay孙悟空吗?知道的你是山上下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土里爬出来的!”
秦秀月声音尖锐,此时早把幽怨气质忘在脑后。
“你侮辱我人格可以,侮辱我的审美,老娘不答应!”
花晴的鸭蹼,甩飞到半空,两手张牙舞爪奔着秦秀月的脖子扑了过去。
“切,多少年了就会这两招,抓头发,咬脖子……”秦秀月不紧不慢一个躲闪。
花晴奔着入户门撞了过去。
那门是纯纯的舶来品紫光檀啊,硬度堪比钻石。
只听——
“砰”一声。
嘤嘤嘤~
花晴全身软得跟面条一般,打着麻花卷倒在地上。
“老三,完了完了,她死在咱们家了。”秦秀月吓得脸色铁青。
这下子惹祸了,灵山花家的大小姐死在他们秦家,虽然是自己撞死的,但是这怎么说的清啊!
秦政轩也吓得不轻,“二姐,都怪你,没事和她吵什么,到底是出事了吧。这下好了,灵山和钟鸣山要血战三天三夜了。”
“你少吓人!”秦秀月唇齿乱咬,心里七上八下。
这要是因为她引起两山大战,真的是族人的罪蛇。
秦皓勉走到花晴身边,只见花晴额头上撞出的伤口狰狞,正在哗哗淌血,血流了一地。
他蹲下身,手指探到花晴鼻息间。
尚有一息游丝。
虽然体温冷的,但还是软乎的。
秦皓勉微微蹙起眉头,缓缓转过头去,目光落在了秦政轩身上。
“她还没死,快把人抱进屋里去。”
秦政轩连忙应了一声,快步走上前去。
他弯下腰来,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探向花晴的身子下方,猛地发力向上一提。
花晴竟然纹丝未动!
尴尬——
尴尬至极!
秦政轩一脸窘迫地望向秦皓勉,苦笑着,“三哥,这大花青实在是太胖了,我一个人根本就抱不动她!要不……咱俩一起抬一下试试?”
秦皓勉用略带嫌弃的眼神,上上下下地打量起眼前的“排骨精”。
最终,他无奈地叹息了一声。
双手一较劲,轻而易举地便将躺在地上的花晴给抱了起来。
大步流星,朝着屋内走去。
就在这时,秦母冲出厨房。
看到自家三儿子正怀抱着一个头发散乱、面色苍白如纸的女子时,不禁失声尖叫。
“哎呀妈呀!这到底怎么了呀?”
当注意到满地那触目惊心的鲜红血迹时,更是吓得魂飞魄散,整个人都呆立在了原地。
她颤抖着举起手中的铁铲,高高地越过头顶,结结巴巴,“我的的天天天哪!咱家茉茉茉流流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