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炼乳、蛤蜊油、手电筒、麦乳精、搪瓷盆、火柴、肥皂、锄头……
从吃的到用的,一应俱全!
郑江南不知道,在来的路上他们心里还在担心,到了供销社以后,有钱没票会不会买不到需要的东西?
后面郑江南告诉他们,只要愿意多出十分之一左右的钱,供销社的柜员是有办法帮他们搞到一些常用的票证的。
比如布票、糖票、肉票之类的。
既然如此,那还犹豫啥?
解决了后顾之忧,也可能是口袋里有钱了底气粗,郑江厉两兄弟直接缺啥买啥!
这个孩子想吃,买!
这个媳妇想要了很久,买!
这个家里最缺了,买!
那买买买的气势,分毫不输郑江南!
郑江南看着两个堂哥丝毫没有心疼的样子,心中不禁怀疑,是不是郑家的基因里自带豪横?
不过这是好事,郑江南不希望自己身边的人,抠抠搜搜的。
以前没钱就算了,现在有钱还那么抠,那就是守财奴!
看着龇牙咧嘴的郑江厉和郑江真,郑江南又想起来后世有个词语,叫什么来着、好像叫报复性消费?
大概意思就是一个人穷得太久了,突然有钱以后会疯狂地购买各种物品,以弥补过去因为贫穷而无法满足的消费欲望。
对,就叫报复性消费!
郑江南觉得,此时的两位堂哥,大概率就是报复性消费。
中年大姐告诉郑江南,零零总总的,郑江厉买了将近125块钱的商品。
而郑江真更是夸张,比郑江历还多了足足30块钱!
把她和徐瑶娟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要知道,平日里来供销社买东西的顾客,大多都是论分、论毛、论块的!
但是买上一张大团结的就不是很多了,而一次性买100块钱商品以上的,几乎一年都难得碰到一次。
可这两个貌似是郑江南哥哥的人,还有郑江南自己,他们随便一出手都是一百多块钱起步!
一个个的都巨有钱。
要知道,这年头普通的农民,一年到头来也剩不下200块钱啊。
莫非,这郑家人挖到金矿了?
来不及多想,中年大姐和徐瑶娟连忙帮郑江历两人打包。
正在这时,供销社的电话铃响了。
徐瑶娟停下手里的活,走过去接了起来,随即就递给了郑江南。
“喂,江南吗?听你嫂子说你有急事找我?”
电话那头,李其瑞爽朗的声音传来。
“李哥,也不是什么急事。是这样的,我不是有个妹妹嘛,之前因为家里的原因辍学了,后来……
想着以你在古夏的人脉,我想问下这事行不行?”
郑江南简单扼要的,把事情阐述了一遍。
“巧了江南,古夏县教体委的王主任,今天中午就会来我这吃饭,哥哥今天绝对把他给喝满意了,这事不行也得行。你就等我的消息!”
郑江南激动的点了点头,说道:“行的,麻烦您了哥!”
李其瑞佯装生气道:“你妹妹就是我妹妹,我给我妹妹办事,要你谢什么?”
郑江南笑了笑没说话,心中对李其瑞的好感更上一了层楼。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生意上的事,约好下次见面多喝几杯之后,才挂断了电话。
摸了摸头上的汗,郑江南觉得到底是夏天了,天气已经有点热了。
于是掏钱买了五瓶橘子味的汽水。
除了自己三兄弟一人一瓶以外,另外的两瓶,则递给了中年大姐和徐瑶娟。
刚刚帮郑江历他们打包了一会也有点热,徐瑶娟没和郑江南客气,直接接过递来的汽水,拿来瓶起子打开喝了起来。
中年大姐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喝,连说她们卖东西的,还要郑江南请客,实在太难为情了。
“大姐您就别客气了,就冲您介绍那朋友给我认识,我请你喝10瓶汽水都是应该的。”
“就是就是,大姐你就安心喝吧,这家伙有钱的很。”一旁的徐瑶娟打了个气泡嗝,转身劝道。
“这,好吧~那谢谢江南了。”
中年大姐也不再矜持,这一瓶汽水得1毛钱呢,自己平时也舍不得喝的。
郑江南接过徐瑶娟递来的瓶起子,打开以后“咕嘟咕嘟”一口喝完!
当那冰凉的汽水顺着喉咙灌下,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被点亮了。
那清爽的液体带着微微的气泡,在入喉的瞬间,喉咙仿佛被一股清凉的溪,流冲刷而过,所有的燥热和疲惫都被瞬间驱散。
“啊,爽!”郑江南由衷的感叹道。
一旁的郑江厉两兄弟也不例外,一副爽极了的表情。
同时心中想着,也就是跟着江南混,才有这条件。
要不平日里,让他们花一毛钱来买这汽水,他们还真舍不得。
不,也不是说舍不得,应该是说他们完全没钱消费这个!
喝完汽水以后,郑江南三人和徐瑶娟她们告别。
三兄弟提着大包小包的物品,走向空坪上的挎斗子。
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声,挎斗子激起一阵飞扬的尘土,朝着洋尾村的方向骑去。
洋尾村,和禾坪头村一样,也是隶属于红旗公社下面的一个行政村。
村子的规模和禾坪头村相差不大,但是总体来说,洋尾村会比禾坪头村更富裕一些。
无他,位置使然!
禾坪头村靠近三十六仞那种深山老林,山多地少。
而洋尾村,相对平坦一些,自然而然,耕地也多了许多。
刘翠娥,是洋尾村的妇女主任!
作为村里的妇女主任,本应是村里女同志的贴心人,为大家排忧解难。
可她在工作上却从来都没有,尽到应尽的职责。
平日里就爱炫耀和攀比,对待村里的工作往往都是敷衍了事。
甚至有时候村里的妇女们,遇到生活或者家暴等问题向她求助时,本该为妇女同志争取权益的她,却对大家的需求视而不见。
为此,不少村民对她颇有意见!
虽然如此,却没人敢当面说她什么。
甚至就连村主任都不敢责怪她工作不力,不仅如此,还得对她客气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