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怎么在此?”
崔庭旭面露惊讶,不由的喊出声来?
“爹?”崔尧也跟着疑惑。
来人抖落抖落身上的大氅,取下后,随手丢在崔庭旭的手里,随后将崔尧一把抄起,对着屁股拍了两下,才哈哈大笑:“你跟着叫什么爹?我与你娘可没什么瓜葛!莫要随便侮人名声。哈哈哈,这小子才是我家的种,一看就精神的很。”
那人打过屁股之后,又muamua的亲了两大口,才将崔尧放下。
场边众人对老者不着调的言语毫无诧异,想来这两句话对老者来说是正常操作。
崔庭旭还是想不明白,怎么自家老爹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爹,你怎么会突然来到长安呢?上月我回老宅都并未见到你,母亲还在埋怨您老是瞎跑呢!”
话说那崔老爹,单名一个昊字,表字无咎。想当年,他也是名震门阀的奢遮人物!其威名远扬,靠的便是那犀利无比的言辞和果敢决绝的行事作风。在世家之中,提起这崔昊之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然而就在几年前,这位风云人物却做出了一件令人意想不到之事——他竟然毫无征兆地卸下了家主之位,将这份担子甩手丢给了自己的儿子。自此之后,便如闲云野鹤一般,浪迹江湖,行踪飘忽不定。时而现身于朝堂之上,与达官显贵们谈笑风生;时而出没于世家豪门之间,左右逢源,游刃有余;时而又深入荒野之地,探寻那些不为人知的神秘之处。如此行径,真真是颇有几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韵味。
老者坐下抄起酒坛来,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才长出一口气道:“我原来能一口气饮一坛烧酒,现在只两口就辣的无法入喉。也不知道现在的酒铺都是怎么想的,酿的这酒唯恐不辣口,一点绵柔辛香的口感也无,扫兴。”
崔庭旭在一旁说道:“有没有可能是您年纪大了,耐不得酒力了?”
说罢头上挨了一巴掌,瞬间坐在一旁做乖巧状。
老者坐下伸展了一番,才高声喊道:“进来吧,府中没有别人,都是自家人。”
就在话音刚刚落下之际,只听得一阵沉重而有力的脚步声传来。紧接着,门口处出现了两道身影。走在前面的那个汉子身材壮硕,犹如一座铁塔般矗立在那里。他的脸上有着一道长长的刀疤,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使得原本就凶悍的面容更增添了几分狰狞之色。
只见他右手紧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横刀,刀刃锋利无比。头戴一顶宽大的斗笠,将眉眼深深地掩藏在了阴影之中,让人难以看清其真实面目,但仅从那微微露出的眼神中,便能感受到一股凌厉的杀气。
再看他的后背,赫然插着一根长长的戟。这根戟通体乌黑发亮,戟身粗壮且沉重,戟把上更是布满了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的凹坑,显然是经历过无数次激烈战斗后的痕迹。让人一见便知他绝非等闲之辈。
跟在刀疤脸身后的另一个汉子。与前者相比,他显得有些精瘦,身上的肌肉线条并不明显,但却给人一种灵活敏捷之感。他的面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就像是从人群中随便抓出来的一样,毫无特色可言。那张平凡无奇的脸上找不出任何一点与众不同之处,如果非要说出个记忆点来,恐怕也就是那种超乎寻常的平庸了——身高不高不矮,身材略微有些偏瘦,面色既不苍白也不黝黑,五官也是平平淡淡,丝毫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
此人手中拉着两条缰绳,后边拖着一老一少,那二人面容极度惊恐,仿佛是被恶鬼拖行,嘴里呜呜做声,胯下湿漉漉一大片,原来是被人封住了口舌。
院中众人见此组合也是不明所以,纷纷将目光看向打头的老者,崔尧已经明白了老者的身份,乃是自己的亲祖父,崔氏上任家主,崔昊崔无咎。
老者见人都进了院子,示意刀疤把门关上封死。才徐徐的开口:“今日,我是给我家孙子赔罪来的,庭旭也好,碧君也好,你们都给老夫在一边老实待着,谁也不许插嘴。接下来这个故事有些长,正好漫漫长夜,时间足够。老夫就明明白白原原本本的将事情都讲给你们听,省的你们东想西想,没的祸乱了安宁。”
崔庭旭与夫人对视一眼,皆是不明白此话从何而来?父亲闷不作声的就找上门来,没头没尾说的这是什么?
崔庭旭还是有些疑问,忍不住出声道:“父亲,你这是打哪来呀?我多半年没见过您了?”
崔昊压了压手,示意倒霉儿子别吵,然后眉头纠结,仿佛再别扭着什么,少顷站起身来,将崔尧抱在自己身前,也不多话,哐哐磕了两个头,才舒坦起来。
众人都被这操作惊呆了,这是怎么了?老爹\/公公\/爷爷\/家主这是癔症了吗?
老头不理会众人的惊讶,自顾自的喝着酒,回忆了一下,缓缓开口:“二十年前,有一个极为出色的世家子,他谦虚有礼,处世井井有条,待人亲厚,尊敬父母,爱护幼小,是一个人人夸赞的世家君子。”
众人见老者开始讲古,也都停下声息,默默的坐在篝火旁聆听。
“大概就在二十四年前还是二十五年前,我也记不太清了。有一天,那个谦谦君子有一日与庶出的兄长、姐姐们出去游船。临上船时,却被家仆拦了下来,说是他母亲禁止他跟随众人游玩,必须写完课业才能放松一会儿,那年他才十三岁,按理说正应该是叛逆的时候,可是这位小郎君对母亲极为尊敬,硬是忍下了对玩耍的期盼,乖乖的回去做功课去了。”
众人皆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这老爷子说的这是什么东西,与崔尧有什么关系。只是见老家主谈兴正浓,也不好出言打断,耐心听着。
“那小郎君的父亲,见儿子一个人回来,还有些奇怪,问他怎么不和哥哥姐姐们一起玩耍?那小郎君眼圈通红,分明是偷偷哭过了,可还是一板一眼的对父亲说到:少年应以课业为重,母亲是为了他好。随后便乖乖的用功去了。
那父亲却不是滋味,颇有些为自己儿子打抱不平,与他母亲有了两句口角,岂知那女人最后竟钻进了佛堂,来了个不理不睬。如此回应,让那父亲也不好再纠缠,此事就此作罢。
“后面呢?”崔尧忍不住催问,他总觉的这个故事的某个情节好像特别耳熟,好像在哪听过。
那老者面色突然惨淡起来,呵呵的笑了起来:“后来呀,后来有家丁回报,几位公子和小姐坐的游船翻了,风高浪急,且无人及时搭救,统统喂了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