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是白莎贝儿小姐吗?”忽然,从背后传来一个礼貌客气的声音。
贝儿和秦猛一转身,立即点头,齐声道:是啊,是啊,是有那五五小姐的消息了吗?
“哦,不是,不是,是我们乌拉加加木头村长有请,你们请跟我来吧。”一位衣着考究,卑躬仆人模样人请道。
“你们的乌拉加加木头村长?”贝儿惊问。仆人点点头。
秦二话没说就拉起贝儿,朝柜台喊:“小二,买单。”
“买了,已经买了。”恭敬地仆人应道。
“啊,是谁啊?”贝儿疑问。
“是村长。”
“那谢谢啦!”贝儿豪气地合掌举过右肩快言致礼。
稻草客栈不远处的一侧边,原来还有好多排小矮房,贝儿师徒二人被请了过去。一个大巫师模样的人早已经在那里恭候了。
他跟小海盗一样,画着黑眼圈,衣衫不矩,但是一看这衣着的质地,就是金丝线缝制的,凌乱中隐约透露出此人的贵气不凡。
白莎贝儿和秦礼貌拜会。
这位村长说了些客气之话后,就言归正传了。
“贝儿小姐,我已经知道你们来此地的用意,但我实话告诉你们,我们黄金村是根本没有万五五这号人!这是千正万确不可置疑的!因为我们村根本就容不下一个异类!”这乌拉加加村长说话毫不留情面,冷硬无比,显然是在下逐客令。
这可气坏了仗义侠客豪情的勇士秦,他义愤填膺地冲出孔武有力的手,大嚷:“你——怎么说这样的话?什么异类?什么异类?我告诉你,你们这个黄金村虽然富有,但是,你看你们不与外族通商,你看你们的什么青瓜那么贵!一根青瓜比十只羊还贵!你们难道没看出自己的短视眼吗?”
“废话!废话!一派胡言!一派胡言!我们现在生活得很好,很自在,很快乐——比你们那些粉花村人不知道快乐多少倍?……诶,我说,二位,不如加入我们吧,我们可是让你们腰缠万贯,富得油流哦!”巫师村长有些嬉皮笑脸地戏谑起这两位远道而来的客人了。
“贝儿,我们走,我们不肖与这种无聊村长在一起玩口舌之争。”面具秦拉起徒弟就转身离开。刚走了两步,他又回头,凶凶地问:“那好,乌拉加加木头,我且问你,你得如实回答我,否则,我会——,哼哼,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厉害吧,你不是大巫师吗?你可以用巫术问问,我是谁?好不好?你今天不如实告诉我真相,我会对你不客气的!”秦鼓起大块大块的手臂肌肉,做出要掴这村长的样子。他的气势吓人,这乌拉加加木头村长本能地把头一歪,躲闪,只感觉有一股凶猛而强大的热气一个劲地往自己身上扑!这人来头可真是不小啊!这气势看起来并不是虚张声势,而是真有股要杀人的煞气 。
“呵呵,大侠,你还想怎么样?小的如果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乌拉加加木头忽然间柔软了起来,抱拳低声下气地笑问。
“那好,你能发誓,你刚才告诉我们的,是真的吗?——这画像的女子真的现在不在你们村子?”秦又掏出五五的画像出来,举高给加加木头看。
加加木头现在有些害怕了,他真地,谦卑地,仔细地看了看这画中的女子,然后重重地抿着嘴,肯定地摇摇头,“真的,没见过。如果她真来过我们村,我是一定知道的。因为村边牌坊都有我的人。什么陌生人出入过,我的人都会一一记载的,这点是没有任何疑虑的!就打你们昨天过来路过那大牌坊,我都很清楚的,你们牵着两匹高头大马,贝儿小姐穿的是褐色的皮裙,而勇士您……”
“好了,好了。”面具秦站如钢,手笔一摆,“你不必说了,我相信你是不敢撒任何谎的!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走吧,贝儿,我们走。我们以后是再也不来这个什么富得油流的这个什么……鬼村了!”
“两位好走……不送。”加加木头心里冷哼一声,扯长着嗓子说。
秦气呼呼地走出门口,咧着嘴,从牙齿缝里噌出大大的声响:“咦——恶——”
“好了,师傅,别气了,别气了,我们走就是了,小心气坏你的身子。”贝儿捋了捋秦的胸膛。
“也好,我们回房间收拾收拾东西,马上就离开这个鬼地方。”秦又回过头,蔑视地瞟了眼加加木头的房间。
“呃,你们二位这就要走吗?这……多不好意思啊,是我们招待不周吗?”那客栈前台的绰约女人,扭腰过来拖着秦的臂膀,假模假样的笑问道。
“滚——滚远点——”秦脸一噌,大吼。
“好的啦,好的啦,我滚,我滚,我滚回我夫君那边去了哦哦。”风骚女人噘嘴卖味地说,往后门走去。
曼娘一走进夫君的房间,那风骚的脸立即敛下来。
\"喂,加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赶人家走?人家不过是要过来找个人而已,用得着你这么大动干戈的吗?”曼娘叉着双手,气愤地骂。
“哎呀,曼娘,你别动气啊,为夫啊,还不是……为了我们黄金村的利益嘛,为了我们家曼娘的利益嘛。你说,我们现在日子过得这么顺顺当当的,为啥要去招惹那些外乡人?反正,我不喜欢那些外乡人,他们思想古板,呆滞,没有我们活跃,活跃,不是吗?你看,我把我们村经营得怎么样?是不是,又有钱,又好玩!……只要啊不太出格,大家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我们一旦对外通商开放了啊,这不是就人心多了吗?就复杂了吗?……而我们村,你看,就死认四个字“搞钱,搞玩”,是不是?大家玩得不亦乐乎,只要干好工作,你看,那玩得多开心。”加加黄铜扶着心爱的女人,声情并茂地不断劝说。
“真的只是这个原因吗?加加黄铜,我总觉得还有其他的什么猫腻子,只是我现在不想搞清楚,”曼娘有些烦躁,饶了饶后肩背,“反正,我觉得,你这样冒充你哥加加木头,是不好的。……哎呀,好啦,我也不管你了,反正,我那些疑问,那些担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反正,我拿你也没办法,你不告诉我真相,我问你也是白问的。我啊,还是走吧,去我的前台,跟那些乡亲唠嗑拉家常,再调戏一些男人,看哪个人不老实,我就得找人治治他。 ”她扭腰戏着自己的夫君,在她夫君面前绕来绕去地卖着娇嗓子。
“哎呀,曼娘啊,”加加黄铜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伸出手想挽住女人的手臂,女人一打,断然走了出去,头都没回。
“哎!”加加黄铜无奈地叹息一声。忽然间,又想起什么,望向窗口,叫着小二。
“青瓜,青瓜,你过来,我问你话。”
叫青瓜的小二过来了,“老爷,你找青瓜何事啊?是又叫小的陪你下棋还是……”
“去去去,我是问你,你看到他们上马车了吗?是亲眼看见的吗?是怀三的马车吧,怀三是我信得过的人。”
“是怀三的马车,老爷,千真万确是怀三的。我是亲眼所见的,老爷。”青瓜点头像啄食一般,恭敬回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青瓜,来吧,下棋!”加加黄铜马上换了语调,轻佻地挑着眉尾,走到棋桌旁,拉了个凳子。
“好的,加加老爷,我们今天来个通宵透,如何?没人管,我内人今日回村西口娘家了啊,嘿嘿。”青瓜高兴地坐下。加加黄铜恨一眼这小二,骂一句“没用的男人,怕什么女人?”然后便一跳而跃,双脚蹲在了长凳子上,摆起他的黄金棋子。
“老爷,看招,青瓜来也。”小二嚷道,啪地一声,走了个黑色的棋子……
日落黄昏了,这两位主仆二人,还在奋力拼杀中。身体麻了,青瓜索性也没有什么长幼尊卑,双脚也跳起来踩在板凳上;而作为老爷的加加黄铜,也一副老小孩的模样,在旁边欢快的拍着手掌,笑着跳着搏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