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公子,对不起啊,三楼的‘尊’已被人订了,要不今儿你换个?真是不好意思。”
“啊?谁订的啊?”
来这里的都是老熟客,掌柜都很熟悉。
但这次,他把头转向还停在二楼的陈圆润,“就那位姑娘,面生的,公子们应该也不认识。”
话一出,连刚进包厢的杨香菱忍不住探出头,眉头直皱,看着不远处的陈圆润!
面生!姑娘!不会是陈家这不入流的商贾之女吧!
顺着掌柜目光,她脸气得发红,这女人都能上三楼!而她呢,去二楼只能蹭堂姐,先前的优越感荡然无存,觉得深深耻辱。
吃惊的不止她们,杨艺洁莫琳更是呆愣在那里!
想想陈家一大家子对幺女的疼爱,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只不过心里一只小野兽在叫嚣,莫琳已经忍不住小声嘟喃起来:“三楼都吃得起,竟然舍不得请我们吃一顿,真小气,就算在一楼也可以啊……”
“这位姑娘,”看着亭亭玉立身材颀长,不施粉黛五官深邃的一张脸,再看看身边一个贴身丫鬟一个护卫,衣着普通,第一个念头,不会又是那些市井姑娘不惜花重金,期望来个偶遇,这种事儿,真是遇多了,但是想想现在过了饭点也不对啊,他试探问句,“我们愿多出一百两换下姑娘的包厢,可好?”
天,商家大公子竟然和陈小姐说话啊,多大的荣幸啊。
阿石看着身边十来岁的姑娘一脸花痴,翻着白眼,无药可救。
陈圆润笑得斯文:“公子有所不知,我是第一次来皇城,东来阁久负盛名,怕要对你说声抱歉了。”
商大公子听了心下了然,自然不强求,其实不换包间也无所谓,只不过他们平时习惯在“尊”而已。
“我说陈小姐,你是不认得眼前这几位公子吧,我可好心提醒你,把包间让给他们,你不会吃亏的。”杨香菱一改先前刻薄样,软声细语,叫人听了直起鸡皮疙瘩。
莫玲水汪汪的一双眼睛,祈求看着她,陈圆润心里直接我去,她一个二十四岁的老姑娘见到黄金单身汉都没那么饥渴!好吧,情窦初开的季节她除了练武就练武,这滋味没尝过啊。
没回答,一个华丽的转身,施施然地往楼上走去。
杨香菱见她如此不识抬举,恨得咬牙切齿。
谢麒麟一脸嘲讽,“不会是欲擒故纵吧?新来的?我昨天可瞧着你从定海公爵府出来,就这男人一样的一张脸,玩的把戏倒挺多。”
商源和陈南一脸无奈,定海公张家和谢家二房一向针锋相对,遇到和张家有关系的人或事,谢麒麟这家伙平时性格还不错的,立刻变得刻薄非常。
陈圆润一听,估计是张府的对头。
“这位公子,我就是来皇城找夫婿的,若是你有兴趣,可以叫媒人上外城朱雀街紫樱河畔陈府说媒哦,我们俩可相看相看,择日不如撞日,我瞧你模样不错,要不来我们包间,咱俩好好对饮一番?”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连同谢麒麟一伙人都呆若木鸡。
他们可是皇城土生土长的人啊,有生之年,见过姑娘家家放飞自我的,没见过放飞得这么无耻的。
大庭广众之下,当众调戏兵部尚书家的公子,外加自我推销,真是脸厚胆肥!
等他们还没反应过来,陈圆润三人已经上了三楼,一旁的小二都愣在二楼没回过神,随后赶紧跑上来带路。
“皇城什么时候来了这么有趣的丫头?”商源看着小伙伴难得吃瘪,觉得有趣。
陈南听着外城紫樱河畔的陈府陷入沉思。老幺不学无术,天天无所事事在学院混日子,倒有个好友,陈恒俊,年龄老大不小了,若不是心算突出,连学院进不了。
对他们交往,家里人开始是反对的,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草包对草包,有啥益处。后来,陈恒俊很得学院先生器重,也算一技之长得到认可,家里才睁一只闭一只眼。
听老幺提起过,陈恒俊有一妹妹,难道这姑娘就是?刚刚他并没有仔细看陈圆润的脸,现在那个姑娘还用扇子捂着半边呢,所以无法确认。
“和姓张的走一道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货!还相亲,我呸!这是赤裸裸对本少爷的污辱。陈家,我记住了!”
“你呀!别遇到张家的事,整个人跟个炸毛狮子一样。”
听到谢公子把陈家划到对立面,杨香菱心里乐开了花,这小商贾之女真是一点廉耻都没有,呵呵。
杨艺洁一脸不可思议看着离去的背影,她六岁那年,大小姐离家,十年的空白,对她是一无所知。
她的言行举止,简直是无法理喻!礼义廉耻呢!
“商公子,你们也来用膳啊,表姐今天也在呢。”
三人这时候看见一脸娇羞的杨香菱,觉着反胃,今儿出门不利!
“原来郡主也在啊,那不打搅郡主用膳了。”
说完看都不看杨香菱一眼,匆匆上了三楼。
杨馨兰看着不争气的堂妹,叹了叹口气,碍着父亲的声誉,杨家在皇城高门大户几乎避着走。
杨府姑娘的婚嫁更是愁煞了人。
小门小户又看不上,高不成低不就,也不知道婶娘怎么教的,机会要自己争取这点她知道!但是也不能做的那么明显好吧。
没看见,那些世家公子都避着她们走。
“客官,这几份生鲜一人一份的,其它都可以随意点,你现在就点菜吗?”
“好,菜单再拿两份来?”
小二和念酥直接惊呆了,这是啥意思!
身为东来阁资深小二,善察言观色,“您今儿订几位?我们这边有提供二两炒饭或炒面,给仆从的。”
“三份,他们是我家人。”
“好,好,我这就去拿菜单,您稍等。”
天,他又不傻,不过这两人能遇到这么好的主子,好羡慕嫉妒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