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菁看着二十三两银子袋袋平安,乐不可支的小财迷的样子,落在阮浩然眼里也不是那么的讨厌,如果她还是像上一世那样想对他使坏,他有一千种方法让她生不如死。
走在陶磊身后的阮菁莫名的就感到一阵寒意,但很快又消失了。
原来书店后面是陶磊居住的一个小院子,小院里还有好多空着的各式各样的花盆子,和一些细小的麻线。
“陶大哥,你除了书肆,还一直卖小树盆景吗?”阮菁觉得很好奇。
“嗯,以前我也去找过,后来就收人家送来的小树改变形状。卖了很多,但最近忙于其他的事,就没有做了。”陶磊开始换盆子,阮菁在旁边帮他盘土上去。
果然,换个一个古色古香的花盆子,观感立马就高大上了。
小榕树也找了一个精致的小盆子换上之后,小土豆变成了洋芋!
“果然啊,人靠衣装马靠鞍。”阮菁摇头叹息,陶磊很懂得包装啊!
“洗手,咱们去满福楼吃饭!”陶磊招呼阮菁去洗手,阮浩然一直跟在他们身边,静静的观看着。
在外面,阮菁和陶磊倒是没有怎么说话,乖巧的走在阮浩然身边。全程都是阮浩然和陶磊他们讨论一些学业上的问题,陶磊已经是举人了,但并不想再进一步,他有他认为更重要的事去做。
开书肆是幌子,各样赚钱的营生他都想涉猎,例如小树盆景,其实他一般是卖到州府里,只是家中逼着他两年后春围,他正在想办法抗争。
阮浩然说话一直是淡淡的,但他支持陶磊的想法,态度是坚定的。
陶磊受到了鼓舞,他拍拍阮浩然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
阮菁也觉得陶磊在这古代读书人中简直是人间清醒。这个世道重文轻武,更何况是士农工商最末端的商人?
他执着于经商,自然是有他的理由,但,阮浩然又极力支持,这到底又是为什么?疑问归疑问,阮菁自然是不敢问阮浩然的,他们的关系也只是假装的亲近而已,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吃完饭,阮菁要出城回家了,她想要给阮浩然留一些银子,但阮浩然说他自己有,还象征性的叮嘱她注意安全。
阮菁走了。
陶磊和阮浩然站在书肆门口看着阮菁远去的背影。
“浩然,为什么你从未提起过你的妹妹?”
“她是我的继妹,自从我们的爹娘去世后,她不太相信我,不敢依靠我。也是我没什么本事,让她还在家里熬苦。”阮浩然苦笑一下说。
“原来是这样,不过,照为兄看来,你这个妹子可以。我也相信你将来会成为她的依靠的。”陶磊肯定的说。
“谢谢陶兄!”阮浩然似乎舒了一口气。
“走,咱们进里面喝茶!”陶磊今天似乎和阮浩然特别亲近了,两人勾肩搭背的返回屋里。
阮菁回到家里,天已经入黑。她觉得自己的家有点冷清,点亮蜡烛,忽然,她想到一件事:她一个人太孤单,也到底只是一个女孩子。
她要养一只狗,看家护院,或者做伴也是好的!
阮菁除了去河边挑水,却是很少出去洗衣服,这对村里人来说,阮菁好像一直是一个脾气古怪的人,以前是蓉娘去洗衣,现在只有阮菁在家,她却能愿用自己挑回来的水洗也不去河边。
“阿菊,你们家大黄生小狗吗?”这天,阮菁挑水时碰上了阮菊洗衣服。
“不会啊,我们家大黄是公的,好像三伯家的黑狗才生狗子,但现在没听说他们家有小狗。阿菁,你想养小狗吗?”阮菊好奇的问。
“是啊!”阮菁失望了,也许改天她上镇上去买吧。
阮菁上一世很喜欢毛绒绒的小动物,但是由于养了一只十三年的小猫死后,她就没有再养了,因为,太伤心了。
天气变好了,阮菁又带上她的装备上山了。她这次决定去后山探探情况。
竹林里的金竹笋出了一地,人们又开始忙着上山摘山货了。
阮菁只得比人家早点上山,晚点下山,才能避开让人家看见她。阮菁也怕蛇,但是山里附近的村民家家户户都有驱蛇的药,阮菁家自然也有,她每次上山都带着,是一些粉末,涂在鞋子或者衣服上。
除了河边的山崖没有人涉足,后山也只是村里的猎户才敢去,因为听说那里有猛兽。
阮菁到这里一个多月了没听说过,原主的记忆,好像只听说有人见过狼,但也不是时常有的。其他的猛兽例如老虎什么的,好像这里并没有。
这里不是原始森林,到处都有人家,而且大部分是穷人,什么都吃,听说老虎全身是宝,可值钱了,若是来了,都得被人打死。
这一天都没有什么大的收获,阮菁想着一会儿倒回去,摘半背篓金竹笋,上了山,她是从不让自己空手而归的。
她是午后下山的,平时上山的人都走了,她习惯独自一人活动,目前为止,没有碰上过毒蛇猛兽或者坏人。
阮菁其实也不敢走太远了,如果遇上狼,就她这小身板,又没有传说中的武功,肯定是喂狼的份。
后山林子比较密,树木多,证明土壤肥沃,长相奇特的树没有多少,而且这边让她有点阴森森的感觉,她决定以后还是不往这边走了。
离开了后山,准备返回她熟悉的地方,忽然,阮菁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嘤嘤”声音,习惯了寂静,忽然听到声音,她有点毛骨悚然的感觉,不是遇上什么东西了吧!
没有遇上的时候,她的胆子是很大的,当真正有什么事的时候,她自己就脑补的厉害,其实她就是一个傻大胆。
还是赶紧跑吧,阮菁连忙紧握着大砍刀往前跑了几步,谁知道声音更近了,阮菁只好收着脚步准备换一个方向,但这下听清了,好像是小动物崽子的“嘤嘤”。
她狐疑的停了下来,莫非是小狗或者小野猫?那应该不用怕,她冷静下来,细听发现声音就离脚边不远,她用大砍刀拨开密密麻麻的蕨草。
呕!一股腐臭味冲来,下意识的想避开,眼前的一幕简直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