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哒哒哒——”,“砰砰砰——”
枪声和爆炸声乱作一团,敌人炮兵大队长也被惊醒,带着一批人冲过来,士兵们不断向枪声方向冲过去,到处是胡乱开火的人群。这时候,他发现了奇怪的现象,负责指挥的大尉不见了,一些士兵有意无意地向炮阵方向跑。
他感到不正常,向前一步,对着一个正在向炮阵跑的士兵大吼:“八嘎!你的方向的不对,马上回来,向敌人进攻!”
这名突击连战士知道暴露了,隐约间看见这家伙居然是中佐军衔,肯定是日军炮兵大队的大队长,他毫不犹豫,抽出隐藏的冲锋枪,“突突突——”,一梭子将日军炮兵大队长击毙。
这下子捅马蜂窝了,敌人突然发觉,自己人中已经混入了敌人!一个少佐级军官立即接过指挥权,他命令各分队小队立即检查自己身边的人,看是否还有奸细,同时命令大部日军往炮阵搜索,一定要消灭混入的敌人,保护好大炮。
这名少佐还是觉得不对劲,命令身边的通讯兵,立即向联队发出请求,请就近的部队过来增援!
敌人开始向炮阵冲过来,这时候,双方都不敢使用手雷等重火力,突击连的冲锋枪占据优势,一时间,,战斗处于胶着状。负责爆破的小组已经将炮弹和增程药包放置在各炮位置,雷管引线等正在安装。
此时,日军附近的几个中队已经赶过来,日军一名中佐级军官也赶到了,他询问少佐:“为什么还不攻进去?”
少佐回答:“我们的不敢使用重火力,炮阵有大量炮弹!”
中佐“啪”地给了他一记耳光,大骂他饭桶!他很清楚,这些人就是为了炸炮而来,越给他们时间,大炮越没保障!他迅速命令全线出击,哪怕多死人,也绝不给敌人机会炸炮!
敌人不顾一切冲过来,白朗等显然阻挡不住,他向爆炸小组高喊:“快!尽快,能炸多少算多少,快炸——”
白朗很清楚。自己等已经被日军重重包围,生存的机会微乎其微,只要炸了炮,一切都值得!
负责爆炸的小组也清楚自己恐怕无法离开了,他们也对白朗等阻击的战友高喊:“你们快走,不要管我们!”
战士们果断地引爆雷管,“轰轰轰轰——”爆炸此起彼伏,跟着,更多更剧烈的爆炸响起,敌人炮阵周围的炮弹,增程药包开始殉爆,整个日军炮兵阵地被笼罩在剧烈的爆炸声中,火光四起......
爆炸声惊动了远处的刘晓等,他们知道,白朗的突击连成功了,但是他们也很清楚,白朗他们生还的机会非常渺茫。刘晓自顾自道:“老大(指秦柿)说美国人怕死,我看也不一定,这个白朗就是一条汉子!”
唐学思也急冲冲从桥东跑过来,他急切地问:“刘支队长,白朗他们成功了?”
刘晓点点头,低沉地说:“成功了,是条汉子!”
唐学思知道刘晓的意思,他也清楚,白朗以及第9突击连恐怕没有几个能回来了。唐学思狠狠地说道:“他们干完了,就该我们了!”
刘晓对着唐学思笑道:“唐支队长,你还是下去多休息吧,这里有直属支队,等我们不行了,你再来!”
“刘支队,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虽然你是老前辈,上级,但是我一支队也不是吃素的,一天下来,日军还是没有机会攻到桥下,我知道我们一支队比不让你们直属支队,我们也有决心扞卫自己的荣誉和尊严!”
刘晓走到唐学思跟前,对着他深情地说:“小唐,我没有看不起一支队的意思,你们坚持了一天已经很不容易,伤亡也很大,要懂得休息,让大家很好休息,战有得打,大桥守卫战一时半会结束不了,很可能要你们坚持到最后。”
刘晓继续道:“作为指战员,头脑一定要清醒,该休息就休息,只有休息好了,下一个战斗才更能坚持,更能取得大的战绩!”
唐学思明白刘晓的意思,说真的,刘晓如果不是留在游击军,以他的能力,恐怕已经至少是旅长、副师长了。他默默地点点头,转身往桥东走去......
酒作赶到炮兵大队,看到一地破损的大炮,简直是欲哭无泪。之前赶到接过指挥的中佐军官是他的参谋长,他走到酒作跟前,低声对他说道:“现场抓到几名幸存的偷袭者,他们是驻印军特别突击连的成员。”
酒作点点头,向一边的副官吩咐道:“这些人留着没什么意义,都处死吧。”,跟着,向参谋长问道:“山炮中队没有受到袭击吧?”
参谋长回答:“我们的山炮都在,还有115师团那个联队的山炮中队也在。”
酒作深思片刻后对参谋长说:“立即安排进攻,让两个中队的山炮一刻不停,将全部的炮火射向大桥!”
“轰轰轰轰——”
日军的炮弹不要命地射过来,大桥周围到处是爆炸声。刘晓狠狠地说:“狗日的,欺负老子没山炮!”
他向支队炮兵营下令,集中所有的火箭炮,与敌人山炮对射,同时要美军联络组成员向美军空军发报,让他们尽快派轰炸机来,摧毁日军的山炮!
日军像发狂的疯狗,一股脑冲向直属支队的阵地,直属支队的骨干大多数都是一年多前日军的战俘,都是正规军出身,经过这一年多的游击作战,已经非常干练,加上直属支队本身就比其他支队强,是游击军的绝对主力,有4个步兵营和一个炮兵营,而且建制最全,已经超过一般团的建制,只是没有山炮、坦克装甲车等机械化武器。但是轻重机枪、自动武器的比例非常大。
日军疯狂的进攻没有占到任何便宜,还白白丢失数百条人命。参谋长皱着眉头,对联队长这样胡乱的指挥很不满意,于是上前一步,对酒作联队长说道:“阁下,这样进攻恐怕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