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饭吃到一半,但狗粮已经吃到饱的宋元启,收到了一条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
【蔡家豪在医院里,两天前因为食物中毒被送进了医院,现在还昏迷不醒,人就在他们两人待的医院里。】
握着勺子扒饭的右手僵在半空中,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今天早上在宋元启脑海中一闪而过的假设,现在竟然变成了现实,他饭都不吃了,勺子往饭盒里一扔,拽起宁行舟就出门。
被拽的人一脸迷茫,还在担心这么大的动静,会不会吵醒刚趴在桌上睡觉的应杭,压低着声音用气声斥责宋元启,“干什么,你慢点......”
走出了办公室,宋元启才把手机递给宁行舟。
“不会吧?三个人都在医院里?”看到短信的宁行舟也震惊了,“食物中毒?那我打电话询问家属的时候,为什么他们不知道?昏迷两天?怎么就这么凑巧?”
以往他们在查案的时候,也曾遇到过比影视剧作品更加诡异的巧合事件,但都没有这次来得巧合。
昨晚张悦婉直播自杀曝光事件,今早和案件相关的两个人就各自病发躺进了医院,还有一个人两天前就因为食物中毒躺进了医院,就算真是巧合,也要等宋元启一个个调查清楚过后再下定论。
事情的发展越发诡异,宋元启甚至有一种,有人在刻意针对张悦婉曝光的三人,而且是在张悦婉本人曝光之前,就已经下手了。
如果他们三人真的无辜,这一切又如何解释,如果他们三人并不无辜,这一切又是谁做的?
“会不会是张悦婉在报复他们三个人?”宁行舟的思路和他一样。
宋元启快步走着,大脑也不停地转动,“如果她已经想好了怎么对他们三人下手,为什么还要直播自杀呢,如果蔡家豪是两天前进的医院,家属为什么说不知去向?”
宁行舟提醒宋元启,“我只是担心,如果这一切真的是张悦婉做的,你室友就在张悦婉身边......”
如果真是张悦婉做的,曹一知一旦发现这一点,她的处境就变得很危险,如果不是张悦婉做的,三个嫌疑人现在都在医院里躺着,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张悦婉自己下手报复仇人,那其他三个人的家人,可能也不会放过张悦婉,陪在她身边的曹一知依旧很危险。
想到这里,宋元启掏出电话直接打给了曹一知。
电话铃声的每一秒,都让宋元启像是过了一分钟,心脏一节一节地随着喉咙往外跳,就连嗓子眼都感受到了宋元启的紧张,不停地分泌唾液。
终于在真正的一分钟结束后,曹一知接起了电话,“喂,怎么了?”
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轻柔得像是用羽毛挠了一下宋元启的紧张搏动的心脏,从曹一知的语气,宋元启知道了她目前平安,和悬着的心一起落下的,还有他的大喘气,但那一口气刚喘一半,又被吊了起来。
“刚刚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曹一知也不知道为什么宋元启的声音听起来这么紧张,但还是耐心地解释,“我刚才和婉婉聊天,手机调成了静音,没看到你的电话,是出什么事了吗,”随后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多了一种夯实感,就像是有人捂住了嘴巴紧贴着话筒说话,“是不是婉婉的案件出了什么事,她现在情绪刚稳定下来,有什么事你跟我说吧......”
“嗯,出了些事情,等一下会有警察上门将她送到安全的地方,你先回家吧。”
宋元启的手机开着外放,和宁行舟对视一眼,对方很默契地明白了宋元启的意思,掏出手机联系同事将张悦婉转移到安全屋。
“安全的地方?她现在很危险吗?”曹一知反应很迅速,“连我也会有危险是吗?他们三个人要对婉婉动手吗?是谁?柳北学吗?”
宋元启不知道曹一知为什么马上能从三个人当中锁定柳北学,听这个语气,曹一知似乎对柳北学很熟悉,似乎他们以前就认识。
想到这里,他莫名觉得不爽,他们彼此有一种曾经关系亲密,又因为不同原因形同陌路的既视感。
曹一知对柳北学充满敌意,而柳北学,从表面看来,似乎对曹一知还有恋恋不舍。
宋元启压抑住内心的异样,“不确定,但为了你的安全,你还是先离开的好,会有人保护她的,你放心。”
电话那头的曹一知沉思了几秒,答应了下来,宋元启又说了几句嘱托的话,两人结束了通话。
宁行舟已经联系到了守在张悦婉家附近的同事,短时间内将人带走,转移到安全屋。
完成这一切后,他们快步走到了医院的住院部,在出示证件之后,护士站很快帮他们查到了蔡家豪的病房号,他在IcU接受治疗。
看到蔡家豪的那一刻,宋元启和宁行舟才觉得短信上所说的食物中毒昏迷,有点过于优化实际的情况。
他们隔着玻璃看到的,是瘦到脱骨,已经没有自主意识,完全靠身上插着无数根管子和氧气面罩,用于辅助维持基本生物反应的蔡家豪。
病床上躺着的这个人,已经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看上去另外半只脚,也快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得知了两人是警察后,详细地给他们介绍蔡家豪的情况。
“病人大概是两天前被送进来的,当时依旧已经快不行了,我们对他的身体做了详细的检查,发现他长期服用各种来历不明的药物和毒品,体内已经积累了大量的重金属元素......”
宋元启插了一嘴问道,“药物?”
医生苦笑着,“根据家属说,都是一些壮阳类的药物,种类还不少......”
宁行舟看了眼玻璃里的蔡家豪,轻声喃喃,“可能这就是报应吧。”
医生也听到了这句话,想到网上说的内容,没有说话。
宋元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医生,“是谁送他来医院的?是病人家属吗?”
“不是,”医生说,“是一位女士,没有说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