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风突变。
本是满脸慈爱的妈妈,竟骤然冷脸,将她推到一边。
她踉跄几步,险些摔倒在地,手中的玩具散落一地,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响。
妈妈的眼神里,温柔被冰霜取代。
她愕然抬头,只见妈妈的脸庞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陌生,嘴角紧抿,眼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决绝。
“妈妈,你…怎么了?我是书意啊!”
只见何莱茵像看不到她一般,向着一个地方走去,不管锦书意怎么叫她都无济于事。
嘴里还不断重复着…
“思淼,研究快成功了,我们很快又能再见了…思淼…”
眼看前面是个断崖,何莱茵仍旧不顾锦书意的阻碍,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她。
“妈妈,别走了…”
“妈妈,前面危险,我不能再失去你,别走了。”
“妈妈!!!”
小书意从梦中惊醒,脸色惨白,
汗水浸湿了她的额发,小书意大口喘息着,仿佛刚从深渊边缘被拉回。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床前。
“宝宝,怎么了?”
旁边的厉宴礼为她擦去额头的冷汗,嗓音温柔地问。
小书意回头,一下子扑在他怀中。
“大叔,我梦到妈妈她好像被什么附身,一直往悬崖边上走,不管怎么叫她都不理我。”
“大叔,她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呜呜呜…”
厉宴礼紧紧搂着小书意颤抖的肩膀,温柔的目光里满是心疼。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不会的,书意,梦都是反的。你妈妈那么爱你,怎么会不要你呢?”
“看,大叔在这里,就算妈妈不要你,大叔也会一直陪着你,保护你。”
说着,他缓缓引导着小书意做深呼吸,直到她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眼中的惊恐也慢慢消散。
“来,深呼吸,我们一起把这个噩梦忘掉,好吗?”
厉宴礼从床头柜拿过来一个杯子:
“宝宝,喝点热牛奶会好一点。”
“嗯。”
小书意揉了揉眼睛,没有任何防备的将乳白色的液体全部喝下去。
小书意捧着温热的牛奶杯,指尖传来丝丝暖意,仿佛连心都被温柔地包裹。
她轻轻抿了一口,那浓郁的奶香在口腔中缓缓化开,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
阳光在牛奶表面跳跃,闪烁着金色的光斑。
她微微侧头,透过那层薄薄的雾气,看见厉宴礼正含笑望着她,眼中的温柔比窗外的阳光还要耀眼。
好似在说:“宝宝乖,一切有我。”
小书意的心渐渐平静下来,仿佛连梦境中的恐惧也被这股温暖驱散。
似乎眼前的人周身都带着金黄色的光辉,让她不自觉就想亲近,在亲近一些。
“大叔,我…我喜欢你。”
“别离开我好不好…我只有你了。”
厉宴礼镜片后狭长的眸子微眯,瞳孔收缩,眼光折射出诡异的光芒。
厉宴礼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在晨光中显得既温暖又带着一丝不可名状的寒意。
他缓缓伸出手,轻抚过小书意柔顺的发丝,指尖的温度透过头皮,仿佛能直抵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磁性,仿佛能蛊惑人心:
“书意,你对我来说,也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我不会离开你,永远不会。”
说着,他轻轻将小书意拥入怀中。
“可是,你不是一直想找妈妈,这次我不会拦着你,我带你去。”
“不过…”
“不过什么?”
锦书意歪着小脑袋,迷迷糊糊地问道。
“不过,如果你见到妈妈,她要带你走,离开我,大叔也没有办法。”
“不!不行!我不能离开你,我不要和大叔分开。”
厉宴礼嘴角勾起一抹病态的笑。
“就算妈妈要带你走,你也不走?”这句话像是在提问,又像是在试探。
小书意猛地摇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她紧紧抓着厉宴礼的衣袖,仿佛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不!大叔,你是我世界里唯一的光。没有了你,我什么都不是,什么地方都不想去。”
“妈妈如果真的要带我走,那我就躲起来,让你找不到我,这样我就能永远和大叔在一起了。”
说着,她的小手不自觉地攥成了拳头,眼神里满是对未来的坚定与对厉宴礼深深的依恋。
“真乖。”
“可大叔怎么可以如此自私,非要把你留在身边呢?”
厉宴礼轻叹一声,目光深邃如夜空,他缓缓起身,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让阳光毫无保留地洒满房间。
转身时,他手里多了一幅精致的画卷,画中女子温婉如水,眼眸含笑,似乎正温柔地注视着他们。
他轻抚画卷,声音低沉:
“你妈妈,她也很爱你,她的爱,不会比我少。”
“但我只是希望,你的世界里,能有我的一席之地。”
“看,这是她的画像,我亲手画的,这是我对你的承诺——我会像她一样,守护你,直到世界的尽头。”
锦书意杏眼失神的盯着那幅画。
画面里的人既熟悉又陌生,她头越来越疼,记忆似乎开始变得混乱。
“啊…头好痛…”
锦书意双手抱头,秀气的眉头紧锁,痛苦之色溢于言表。
她眼前的世界开始旋转,画卷上的女子脸庞渐渐模糊,与记忆中那些零散的片段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个光怪陆离的梦境。
她仿佛置身于一片混沌之中,四周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唯有那幅画中的女子,像是一盏微弱的灯,忽明忽暗,引领着她却又让她无法触及。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每一次吸气都像是在抽取她体内的最后一丝力气。
而那阵阵疼痛,如同潮水般汹涌而来,让她几乎窒息。
“大叔…我…好像忘记了一些事…”
“头好痛…”
“宝宝,你怎么了?可能是昨晚没睡好,都怪我太爱你,没有控制好自己。”
厉宴礼急忙上前,一手轻抚锦书意的背,一手温柔地按摩着她的太阳穴,眼中满是焦急与自责。
“宝宝,是我不好,别怕,我在这里。”
他轻声细语,仿佛能抚平所有的疼痛。
窗外阳光斑驳,照在他担忧的脸上,为这紧张的氛围添上一抹温柔。
他轻轻哼起一首摇篮曲,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如同春日里最和煦的风,渐渐吹散了锦书意心中的迷雾与疼痛。
她的眉头缓缓舒展,呼吸也渐渐平稳。
“大叔,这是什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