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琅心想:卿儿向来神采飞扬,言笑晏晏,如今这副模样,一定是受伤了。
“卿儿,你没事吧?”
李卿摆摆手,“我能有什么事,只不过有些冷,还请太子殿下先退下,容我换身衣服。”
宗师可不会怕冷,他更加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他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卿儿,我已经知道了。”
“知道什么?”李卿下意识地问,很快反应过来朱琅说的是什么事。
本以为天衣无缝,没想到这么快就暴露了。
她没说话,牙齿用力咬住自己的下嘴唇,定定地看着朱琅。
“卿儿,此事只有我知道。”
“当真?”李卿的心思全放在刚才的问题上,没有注意到朱琅又靠近了几分,几乎将她搂入怀中。
朱琅点点头。
“皇上和大宗师知道吗?”李卿不放心地问。
“不知道。”
“为什么呢?”事关自己的小命,她不得不追问下去。
“卿儿,我也是猜到的。母妃让你表演剑舞,这有些不合礼数,毕竟你已有婚约。父皇并未阻止,想来他心中有所怀疑。你身为宗师身份,武功高强,父皇怀疑也理所应当。”
“然后呢?”李卿问。
这时,鼻间传来淡淡的草药香,她这才意识到朱琅已经离她那么近,她急忙躲开,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朱琅笑笑,坐在她旁边,接着说:“父皇看你舞剑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应当是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那就好。”李卿长舒一口气。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该不会是诈我的吧。”她疑惑地看向朱琅。
“怎么会?因为我知道你是药血体质。”
“你是怎么知道的?”李卿心中顿时警铃大作。
“你还记得那次你在南阳公主府喝醉的事吗?当时,陆羽给你号过脉。”
“他也知道?”
朱琅点点头,“卿儿,你放心,陆羽是我的姐夫,此事,只有我和他知道。”
“那就好。”
李卿闻言心中紧绷的那根弦顿时松掉了,一股无力感涌上全身。
伤口失去内力的压制,重新破裂开。
然后,在朱琅震惊的目光下,李卿的胳膊上莫名出现一个小红点,血液渗出来,如同一枚小小的红宝石。
随后,红点越来越多,密密麻麻,伴随着一股浓郁又好闻的草药香气。
李卿急忙坐到榻上运功疗伤,血液慢慢被吸收,皮肤上只留下一个小小的红点。
“卿儿,我来帮你上药。”朱琅从怀中取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来之前他就猜到李卿可能会受伤,专门让护卫拿的伤药。
李卿闭着眼睛运功疗伤,但她听到了朱琅的话,微微点了点头。
清凉的绿色药膏,被轻柔地涂抹在伤口上。
因为李卿体质特殊,药膏很快被吸收,伤口几乎是瞬间就消失了。
朱琅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手指继续在那光洁的肌肤上涂抹,心中暗想:如此这般,我们也算有过肌肤之亲了。
他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露在外面的伤口都已经恢复,至于衣服里面……
朱琅咽了口口水,抬头看到李卿正专注地运功疗伤。
他肆无忌惮地看着她的脸,想要把她的样子深深的印在脑海中,她如今的相貌与照片上的模样已有七八相似。
她早晚会变成照片中的天人之姿,此等匪夷所思之事,他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反而充满期待。
那时看到真实的她,不知会怎样的惊为天人。
考虑了一瞬,朱琅轻声说:“卿儿,得罪了。”
随后,他解开她的衣服。
果然如猜测中那般,她身上布满密密麻麻的伤口。
他满是心疼,她该有多疼啊,心中那一点旖念也烟消云散,认真为她处理起伤口。
李卿有所感知,但她正值关键时刻,不能停下,只能任由他去了。
不过,如果他要做什么过分的事,她拼得两败俱伤也要停下来。
好在朱琅的动作很快,清凉的药膏涂遍全身,被身体吸收,她感觉非常舒服,缓解了骨子里透出来的,非常折磨人的又麻又痒的感觉。
不愧是皇家的药膏,效果就是好。
看到她伤势恢复,朱琅心中感到高兴。
但同时,望着她的身体,又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深深喜欢着她,见到此种情景,又岂会不心动?
他又咽了一口口水,替李卿穿好衣服。
李卿疗伤完毕,睁开眼睛,就看到朱琅正温柔地看着自己,眼睛里的情意丝毫不加掩饰。
她张了张嘴,最后打算装作不知道。
“朱琅,我好得差不多了,该回去了。”说完,她站起身。
“这就走了吗?时间过得真快。”
朱琅眼中闪过遗憾之色,这也许是他此生唯一一次能与她如此亲近相处。
“嗯,我走了。”李卿注意到了朱琅眼中的神色,但她只能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又停下来,转过身说:“朱琅,我给你一滴我的血,这样以后你就不怕冷了。”
李卿取出一根针,在自己的手指上刺去,鲜血汩汩而出。
她走到朱琅面前,将手指放到他的口中。
一滴药血入腹,朱琅只觉得体内好像多了一个火炉般,暖哄哄的,全身都热了起来。
虽然感觉是很不错,但他更想让李卿牵着他的手将内力传输给他。
看到朱琅脸色变得红润,李卿抽回自己的手指。
“我走了。”
“卿儿,谢谢你。”
李卿笑笑没有说话,推开房门。
此时,宴会已经接近尾声,众人拜谢皇上,太子之后,纷纷离开皇宫。
马车上,李澈看着自己的妹妹,“卿儿,你为何出去了那么久?”
“我没事,就是有些困了,眯了一会儿,你也知道宫里这些节目对我来说太无聊了,我都看困了。”
李澈自然不会完全相信她的说辞。
“可是太子也出去了。”
“太子出去,关我什么事,许是有事要忙吧。”
“卿儿,大哥不是傻子,你敢说你们没有在一起?”
李卿脖子一横,死鸭子嘴硬,“就是没有在一起。”
“你敢以蓝星的名义发誓吗?”
李卿顿时被噎住一般,说不出话来,蓝星,可是她的老家,她怎么能拿蓝星来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