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地的第一个清晨,阳光透过窗棱,洒在屋内。
云昭月睁眼,映入眼帘的便是萧九尧近在咫尺的眉眼。
他闭着眼睛,安静地睡着,长长的睫毛就像两把小扇子,轻轻地覆盖在他英的脸上。
这一刻,他没有了往日的威严与冷峻,只是一个纯粹的、充满孩子气的大男孩。
云昭月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柔情。
过了一会儿,她伸出手,纤细的手指缓缓覆上了萧九尧的眉眼。
她像是一位专注的画师,用指尖轻柔地描摹着他的五官,从那浓密的眉毛,沿着高挺的鼻梁,再到微微上扬的嘴角。
萧九尧依然睡着,他无意识地蹭了蹭云昭月的手,那模样就像一只可爱又乖巧的小猫在向主人撒娇。
云昭月的心猛地一颤,只觉得心中像是被一片温暖的羽毛拂过,瞬间柔软得一塌糊涂。
萧九尧原本在睡梦中,似是感觉到了云昭月动作,深邃的眼眸倏地睁开,目光中还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懵懂。
他以极快的速度捉住了云昭月正覆在他眉眼上的手,性感的薄唇轻轻地印了上去。
“一睁眼就看见你,真好。”
他的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小钩子,轻轻地撩在云昭月的心尖。
云昭月微微红了脸,眼中满是爱意地看着萧九尧,还没等她开口说些什么,萧九尧把头埋进了她的脖颈。
轻轻地嗅着她身上那独有的香气,这种味道对他来说,就像是世界上最有效的安神香,让他无比的心安。
“少夫人,奴婢进来了。”门外传来了丫鬟清脆的声音。
云昭月顿时一惊,脸色绯红,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她一把推开了萧九尧,眼神中满是焦急,压低声音说道:“你快走,别被人看见了。”
萧九尧看到云昭月那紧张的模样,顿时失笑,这翻脸速度也太快了。
他身形一闪,瞬间进入了空间,片刻之后,他便出现在了自己的卧房。
如今他和云昭月总算是名正言顺了。
两人相视一笑,携去了饭厅。
萧家其他人也都陆续来了。
饭厅里渐渐热闹起来,温暖的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户洒在地面上,映照出一片温馨的氛围。
萧九尧站起身来,手中捧着一杯茶,以茶代酒,面向家里人,神色庄重诚恳。
他朗声道:“昨日人多繁忙,诸多事宜全仰仗诸位家人费心操持。
九尧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再次多谢大家。”
萧承望顿时打趣他:“这有了媳妇好似不一样了,往日里可没见你这般客气。”
萧蔓蔓却不满地撅起嘴,反驳道:“明明四哥还是那样,才没有什么变化呢。”
云昭月见状,也起身,“多谢家人们为了我和九尧的事情忙碌。”
众人顿时又是一阵客气,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祝福的话语。
萧九尧的大嫂、二嫂、三嫂目光柔和地看着两人,眼神中满是欣慰。
瞬间回想起当年他们初入萧家的模样。
一家人其乐融融地用过早饭,欢声笑语在饭厅中回荡。
职责在身,用过饭后,萧九尧就要回军营了。
云昭月也趁机和萧家人告别。
萧九尧身姿挺拔地骑在高头大马上,缰绳在他手中稳稳握着。
云昭月坐在他前面,两人紧紧相依。
萧九尧心疼地看着怀中的云昭月,大氅仔细地将云昭月紧紧包裹着,尽量不让一丝寒风侵袭到她。
“爸爸的状态越来越好了,我回去看看具体情况,这样也能更放心些。
你这边呢?你所负责的战事目前看起来怎么样?仗能打得起来吗?”
萧九尧回答道,“眼下来看暂时不会有战事。按照常理,冬日天寒地冻,各方军队都需要休养生息,保存实力。
但战场形势变幻莫测,也不好说会不会有突发情况。”
云昭月轻轻点头,叮嘱道:“那你多学点兵法。”
萧九尧自信地一笑,“放心吧,你男朋友可厉害着呢!你们那些兵法我已经钻研了不少,想来真起了战事定能用得上。”
两人这般说着,不知不觉已经看到了军营的驻扎之地。
“那我先回去了。你要是短缺什么,及时给我发消息。”
萧九尧看着云昭月原地消失,这才打马进了军营。
......
公堂之上,气氛凝重。
宋敬神色冷峻,大手一挥,示意手下差役开始审讯黄真真。
那差役得令,上前一步,喝问道:“黄真真,你还不从实招来!”
黄真真跪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不假思索地开口说道:
“大人,这一切皆是田员外指使我做的,我一个弱女子,哪有这等胆量和心思去谋划,全是田员外的安排啊。”
她言辞恳切,想要将所有罪责都推到田员外身上。
田员外一听,顿时怒目圆睁,大声驳斥:“休要血口喷人!分明是你这歹毒女子一手策划,我不过是被你牵连其中,你莫要妄图拉我下水。”
他的声音在公堂内回荡,带着几分气急败坏。
田员外强自镇定,转头面向宋敬,拱了拱手说道:“宋大人,我根本就不认识那女子。
我与刘定大人乃是熟识,烦请大人派人通知城主知晓此事。
我在江县多年,虽不敢说有多大功绩,但也一直安分守己,此次遭此诬陷,还望城主大人能还我一个公道。”
宋敬微微皱眉,田员外能在江县如鱼得水多年,背后确实与刘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宋敬到江县赴任三年,初时他没少被当地大户刁难,这田员外也是其中一个。
田员外这么多年都能在江县如鱼得水,这背后确实有刘定原因。
刘定在自己的府邸中得知此事,也不禁微微一怔。
他没想到上次的刺杀事件竟还能牵扯出田启。
他的妾室田妙音一路小跑着寻来,未语泪先流,眼眶红红的,恰似那带雨的海棠。
她径直扑到刘定的身前,拽着他的衣袖,哭哭啼啼地说道:
“大人,我的哥哥对刺杀的事情真的是毫不知情啊,他向来老实本分,断不会卷入这等危险之事,还请大人明鉴,莫要冤枉了好人。”
刘定看着眼前这娇弱模样的田妙音,心中不禁泛起几分怜惜。
他平日里就颇为喜爱这个妾室,尤其是她那副如黄鹂鸟般清脆婉转的嗓子,唱起小曲来,余音袅袅,令人沉醉不已。
此时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心中更是多了几分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