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推行专业学科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如今各地民生逐渐恢复,在宽松加鼓励的政令下,商业网络日益繁华起来。
在各地都还没有恢复的情况下,巴蜀如今俨然成为了南方的商业中心。
过去往来巴蜀,通行不便,如今道路已通,往来车马络绎不绝。
普通老百姓过去不明白修路的好处,如今却是切实感受到了各地来往人员多了起来。
在兴修水利的同时,萧九尧也让专家研究这些精密仪器,甚至自己尝试着建造。
在云昭月持续不断的采买下,巴蜀经过一年的时间,水利设施建设基本完成。
大齐靠海,萧九尧又让刘能训练海军。
如今已经颇具规模,开始在海上训练了。
萧九尧收到奏报很感兴趣,特意赶往大齐,想亲眼看一看。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这一行出了意外。
云昭月听说造了大船,也很好奇,就一起出行了。
丹阳城,接壤着繁华热闹的广陵。
连绵的官道上,数百人的队伍正缓缓前行,马蹄声声,打破了周遭的宁静。
一行人赶路很累,因为也不赶时间,萧九尧就让人在此地歇息一晚。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朝阳城后,张齐然就开始蠢蠢欲动。
玄风道长的话,压抑了张齐然近四年的时间。
张齐然这几年,在萧九尧面前不得不伏低做小,将所有的野心与不甘深埋心底。
如今,放眼天下,除了北离尚有战事,各地都在萧九尧的励精图治下全面发展经济。
这一切的繁荣昌盛,固然得益于萧九尧高瞻远瞩的政令,可张齐然手下那帮心怀叵测的人却并不这样想。
他们眼见着萧九尧威望日盛,心中的嫉妒与不满愈发浓烈,在一帮心腹的轮番劝说下,
张齐然那颗沉寂许久的心也开始再次躁动起来,往昔的野心如野草般疯狂生长。
以至于听闻萧九尧要离开巴蜀,前往广陵巡查的消息,他迅速地行动起来。
他将在朝阳城的张家人都秘密接了出来,妥善安置在一处隐蔽的居所。
紧接着,他的目光转向了萧家人,那是他实现野心路上最大的阻碍。
可他也明白,宫里的人一旦有所动作,动静就非同小可,牵一发而动全身,稍有不慎就会暴露自己的计划。
思来想去,他最终把目标锁定在了萧蔓蔓身上。
顺便还可以找叶轻书算一算,未来的局势,是不是随着自己的行动有了改变。
他带着叛军很快就围了叶府。
未免事态扩大,他们都尽力低调行事 。
张齐然这次起事,准备得极为仓促。
虽说他平日里也在暗中拉拢势力,可朝中真正愿意和他站在一起,铤而走险的官员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多。
毕竟从干旱至今,萧九尧的手段也征服了许多原本摇摆不定的官员。
眼下来看,张齐然这一方在实力对比上并无太大优势,形势对他颇为不利。
也正因如此,他才将主意打到了萧蔓蔓身上,企图抓住她作为人质。
萧蔓蔓身为萧九尧的亲妹妹,地位尊崇,一旦落入他手,萧九尧行事必然会有所顾忌,投鼠忌器。
届时他便能在这场博弈中占据主动,逼迫萧九尧就范。
但他显然估算错了叶轻书的身手。
窗外传来一阵细微异响,叶轻书抬眸望去,便见张齐然带着一群人匆匆而来,脚步杂乱却又透着几分急切。
叶轻书不慌不忙,轻轻放下了手里的书卷,站起身来,身姿挺拔如松,眼神中透露出一抹冷峻的光芒。
与此同时,在内院的萧蔓蔓正坐在房中,刺绣的针线在她指尖穿梭。
一种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
她唤来丫鬟,让其出去查看情况,可左等右等,丫鬟却一去不复返。
萧蔓蔓心头的不安愈发浓烈,她扶着桌椅,缓缓站起身来,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却并没有莽撞地往外面去。
经历过多次危险,她早已养成了临危不乱的性子,深知此刻不能慌乱。
她径直进了内室,熟稔地触动了床头一处隐蔽的机关,只听 “嘎吱” 一声,一个通往地下的秘密通道缓缓打开。
她没有丝毫犹豫,顺手拿起桌上的烛台,立刻就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她被绑架了多次,又怎么可能不为自己多想一想?
何况如今她还有了身孕。
叶轻书站在庭院之中,看着张齐然的人如恶狼般进了后院,四处搜寻。
他身姿依旧挺拔,宛如一座巍峨的山峰,甚至还气定神闲地开始掐指一算,那模样仿佛洞悉了一切天机。
片刻后,他深邃的目光看向了面前的张齐然,
“现在离开,我饶你不死!”
张齐然此前从未在叶轻书的身上感受到他有这般强大的气势,心中不禁 “咯噔” 一声,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看着叶轻书的神色,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手不自觉地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进入后院搜查的人很快回来,示意并未找到萧蔓蔓的踪迹。
张齐然心中暗叫不好,知道此次行动已然失败,再拖延下去恐有性命之忧,于是当机立断,用最快的速度出了城。
城外。
他们与接应刘定遗孀的人汇合后,,一行人快速消失在暮色笼罩的官道上。
叶轻书确定张齐然离开后,立刻招手唤来家丁,神色凝重地吩咐道:“快,去报信,告知五城兵马指挥司,张齐然谋反了!”
家丁领命而去,虽然叶轻书心中知晓萧蔓蔓大概率没事,但他还是在吩咐完以后,即刻去了后院。
在密室里安坐的萧蔓蔓,听见密室被打开的声音,不禁心头一紧,手中的烛台差点掉落。
好在她很快就听见了叶轻书熟悉的声音,紧绷的心弦这才放松下来。
叶轻书走进密室,看见萧蔓蔓安然无恙,立刻上前抱住她,双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一顿安抚:“没事了,朝阳城有变故,得想办法通知王上。”
说罢,他又仔仔细细地检查了萧蔓蔓全身上下,如今她有了身孕,万事都要小心谨慎。
五城兵马指挥司的人慢了一步,他们通知下去的时候,张齐然等人,已经出了城。
与此同时。
在丹阳的萧九尧和云昭月刚用过晚饭。
两人是一起从宫里出发的,只是路上云昭月觉得车马太过颠簸,就回了夏国。
等萧九尧夜里落脚的时候,她才又过来。
到了新的地方,少不得要游览一番。
丹阳郡守自然是诚惶诚恐,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本是大齐的旧官,朝代更迭之后,萧九尧念他治理一方尚有经验,并未裁撤他,依然让其稳坐丹阳郡守之位。
赵永昌心中对这份知遇之恩感激涕零,此次萧九尧亲临丹阳,他一心想在王上面前好好刷刷存在感,以表忠心。
华灯初上。
王上和王后要出门逛街,这种小事当然要满足。
丹阳虽说也有夜市,可相较于繁华热闹的巴蜀,规模着实小了许多,街道两旁的摊位稀稀疏疏,售卖的物品种类也略显单一。
不过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特色,云昭月还是逛得兴致勃勃的。
她逛到一个泥人的摊位前,那些泥人形态各异,栩栩如生,瞬间吸引了云昭月的目光。
云昭月想让摊主照着自己和小九的模样捏两个小人,留作纪念。
可就在这一瞬间,变故陡生。
萧九尧猛地伸手,一把拉过了云昭月。
一支利箭裹挟着凛冽的劲风,贴着云昭月的脸颊呼啸而过,锋利的箭头在她白皙嫩滑的面容上划出一道血痕。
“有刺杀!”
“保护王上、王后!”
刹那间,街道上的百姓们惊恐万分,开始争相奔走。
慌乱的脚步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不一会儿,人群就散了大半,只留下一片狼藉。
萧九尧低头看向云昭月脸上的伤口,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全身的气压肉眼可见地冷了下来。
他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对云昭月说道:“先回庄园,等这边的事情结束,我回去找你。”
云昭月心中虽满是担忧,但她知道此刻不能给小九添乱,听话地点了点头,在护卫们层层的遮挡下,进了空间。
回到庄园自己的房间,云昭月的心跳还未平复,她径直走向洗手间,颤抖着双手拿起毛巾,小心翼翼地清理着脸上的伤口。
擦拭下来的血迹有些发黑,云昭月心头咯噔一声。
不会有毒吧?
刚这么一想,她就察觉到身体有些不对劲,只觉一阵眩晕袭来,四肢也渐渐变得无力。
她心中暗叫不好,此刻也顾不上脸上的血迹尚未清理干净,慌忙地推开门出了卧室。
可没走几步,双腿就像灌了铅一般,绵软无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此时的萧九尧心中的怒火如熊熊燃烧的烈焰,几近将他吞噬。
两人在一起之后,他才知道云昭月身上有那么大的伤疤。
那是她和蔓蔓一起时,为了救蔓蔓所受的伤。
那时的他,就已满心自责,暗暗发誓要护她一生周全。
可如今,即便自己已然贵为君王,站在了权力的巅峰,却还是没能护住她,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受了伤!
这口气,一直憋在他的心头,直到今日,竟然还有人胆敢如此肆意妄为,在自己的眼前重伤她!
萧九尧伫立在街道上,周身却散发着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肃杀气息。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手里多了一把长刀,在夜色中,泛着森冷的光。
“杀无赦!” 萧九尧薄唇轻启,冷冷开口。
云昭月离开后,所有人立刻放开了手脚,和刺客缠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