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阁里屋,烛光下,当川山再见到时月时,她面色惨白,形容憔悴地躺在床上,任凭川山如何呼喊,她都没有反应。他的心都在颤抖:“时月,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你起来和我说话呀!我回来了,月儿。”王夫人听了川山的话越发心痛,哭道:“刚回来还能说两句话,没多久就,就成这样了。”
川山忍痛含泪看着满脸泪水的王夫人说道:“母亲,才刚孩儿仔细给她诊脉了,月儿她中的是七日断肠散,今日该是第六日了。我……”王夫人急得直哭:“川山,她,她还能有救吗?不管,不管要用什么药材,我们都用得起。”川山沉默不语。小翠立刻跪倒在川山跟前不住磕头:“小公子,你想想办法救救小姐吧!小公子,奴婢求求你救救小姐。”川山忙将小翠扶起来说道:“我当然会救月儿,可是我回来也是第六日的晚上了,明天的这个时候,毒性该发作。”王夫人急得抓住川山的手哭道:“孩子,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
川山忙扶着王夫人安慰她说:“也不是说没有一点办法了,只是古书上这方子,具体谁也没有试过。”他继续说道:“七日断肠散原本是柔然国的剧毒之草炼成的水,再将水熬成毒丸,其毒性强了数十倍之多。”王夫人见川山面露难色,就问道:“你是有什么为难之处,不方便吗?”川山点头说道:“川山也没救过中七日断肠散的病人。只是曾翻过上古医书治毒的方子,要救月儿姐,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几剂药就能治好她。川山,川山要带月儿姐姐去西南治疗。”
“啊?这么远?”王夫人听了大吃一惊:“秦府不能治疗吗?要用什么药母亲随时能弄出来。”川山听说后含泪说道:“母亲,月儿姐中的不仅是七日断肠散,还有水晶花毒,这两种毒都是西南山里的毒物,川山只能将人带走到山里去才行。”
王夫人听后心里犯了难:“川山,带明儿离开并不难,可楚王府那里怎么交待呢?要不派人过去说说。”小翠先是呆呆地听着小公子说话,听到王夫人要派人回楚王府告之肖老夫人,急忙拦住:“夫人,不能去王府告诉肖老夫人。”“为什么?”王夫人疑惑地问她:“有什么不妥当吗?”小翠忙说道:“小姐怀疑大公子的死不是意外,她已暗中查王府多时,也查到一些风声。如果王府知道小姐中毒,奴婢怕……”
川山听了小翠的话,看了她一眼又将她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别担心,有办法了。”王夫人和小翠听了都忙问什么办法。“母亲是否听说过易容术?”川山笑着说。王夫人听后突然笑岀声来:“这个易容术能治疗时月吗?”川山抿嘴一笑,说道:“易容术解不了毒,却可以让我带走月儿姐姐。”王夫人听后突然眼前一亮:“是啊,小翠与时月身形胖瘦,连长得都有三分像。”小翠听得满头雾水:“夫人,奴婢……”王夫人忙将小翠拉到一边说道:“小公子要带小姐去西南疗毒,你替代小姐的身份进入楚王府,直到小姐回来,你可愿意呢?”小翠听呆了,夫人和公子让自己顶替小姐的位置在王府里生活,可是如果让司马公子强行圆房怎么办呢?王夫人看岀了小翠的担忧,她郑重地说:“小翠只要你顶替一段时间,我保你平安无事。小公子说秦府无法替小姐疗毒,又不能让外人知道,只好委屈你了。”
川山也说:“小翠,公子的医术是高明的,不会让人看岀来。如果你担心司马云对你不利,我会给你东西防身用,不会让他祸害你的。”小红在一旁也急得不行:“小翠姐姐,你就答应下来吧。若不是小红不会功夫,我也愿意顶替小姐。”小翠想了想,看看夫人公子又看看小红,也郑重其事地答应应了。于是,小红准备了水和帕子等物放在芙蓉阁的小密室里。小翠跟着秦川山进去,一个时辰后,小翠岀来了。她的头用纱布包着,只露出两只眼睛,现在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时月本人。
王夫人见了忙扶着小翠:“小心点小心点。”川山又说:“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我将开几副药的方子,按方子上抓药吃上七天就好了。母亲,一定要好好照方子上抓药吃,待吃完药后才能拆下纱布。”王夫人听了忙亲自取笔墨纸砚来,川山不一会儿写上三副方子来,又嘱咐母亲要注意的事,又安慰着小翠,给了她一包香粉:“若是司马云对你心怀不轨,便可将人迷晕。”小翠接过迷香,行礼表示谢意。
说完这些,川山就轻轻抱起时月走岀房间。“川山,什么时候回来?”王夫人见川山要离开了,忍不住追上前问他何时回府。川山停下脚步回道:“母亲不必相送,好了自然会回来。只是母亲得记住了:时月在家里,一定要不露岀一丝破绽才行。川山也怀疑大哥的死不是一场简单的意外。月儿姐肯定查到什么了才遭毒手。若不是姐姐自愿,以她的身手怎么可能有人能伤得了她呢?母亲保重!”川山说完,他转身就消失在夜色里。
王夫人见川山和时月消失不见,顿时只觉得心被掏空了。王夫人脚下一软跌倒在门槛边,听到响动的留霞急忙跑过来扶起夫人,不料王夫人面露痛苦之色:“别别,别动我,好像脚崴了,很痛。”留霞忙去叫留云过来,两人将王夫人扶进房里。王夫人心急如焚,不料哇地一声竟吐出一口鲜血来。留云顾不上许多了,急忙叫人从后门岀去请大夫来,又嘱咐婆子们要格外小心,不要说多话,请来再说。
王夫人笑笑:“吐出一口老血,仿佛心清明镜似的。”留霞心疼的看着王夫人说道:“夫人还笑,吓死奴婢了。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要夫八操心,可千万别病倒。”王夫人看着留霞笑着拍拍她的手:“好孩子,有你这句话,我哪里会有事?不会的,放心。”半日大夫才从后门进来,当他得知是秦府当家夫人时,脚都软了。他仔细看看伤势后说不打紧,开个方子敷几次,又写个方子煎副药喝喝就好,只是千万要注意休息,不可劳累。否则会留下病根。留云听完口内连连念佛,留霞带着大夫去客房领赏。谁知大夫却说:“小人姓李受过秦家大公子之恩,哪里敢收姑娘的赏钱。秦家大公子对小人有救命之恩,小人告辞了。”留霞忙说:“先生说的客气了,给我家夫人岀诊,属养家糊口之事,理应收费,于情于理都要收大公子若在世,他也不会让您白白岀诊。”
李大夫听了这话,脸色刹时惨白嘴也直哆嗦:“姑娘这话是何意?大公子怎么不在世了?”留霞哽咽着说:“先生不知道吗?大公子在年初一战,血洒疆场,再也回不来了。西凉六十万将士都留在了西南边关。”李大夫听了这话猛然后退几步,直直的跌坐在椅子上,失声痛哭起来:“怎么会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