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花楹没想到刘梅花会跟她说这个,金瓜子系统适时冒出:【宿主,若是书\/剧中的人物因您的插手改变了命运,那么他们的潜意识里就会下意识地信任和亲近您哦~】
金瓜子系统说的话,让蓝花楹立刻想到了苗山月之前对她的亲近。
对刘梅花一家在书中两辈子的遭遇,蓝花楹是充满了同情的。
在知道《姜玉清重生》那个副本是因为真正的姜玉清努力的结果以后,蓝花楹对姜玉清更是充满同情。
她反手握着刘梅花的手,蹲在她的身边:“怎么说呢婶子?”
刘梅花本来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有点忐忑的,但是在蓝花楹这句话出口以后,刘梅花立刻便把自己今天一大早起来见到姜玉清的感觉说了出来。
“花楹你也知道姜玉清自打那个祸害来了以后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疯疯魔魔的。我们全家也因为姜玉清干的那些事儿丢尽了脸面。”
“前天你们上村里去拉家具,也看到了,她实在是有点不像话。”
“但今天早上吧,我摘杏的时候看着她从家门口路过,我就特想哭,你知道吗?”
刘梅花也是憋得很了,好不容易有了个倾诉的对象她就把自己今天的感受,一股脑的说了出来。
“姜玉清打小身子就不好,为了养活她,我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累。”
“她也是我们夫妻两个最疼爱的孩子。就是不知道从啥时候开始,我就有点讨厌她。”
“有时候看她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儿,我心里就格外不舒坦。”
“但我又觉得我就该疼她爱她,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
刘梅花的这些话说的颠三倒四的,蓝花楹这个知道事情内核的人却一听就听懂了刘梅花想要表达的意思。
【都到这个时候了,统子,你还不给我传一下姜玉清到底是什么时候被情绪值兑换系统占的身子吗?】 蓝花楹之前一直觉得姜玉清的身子被占是在徐修明重生以后。
但现在从刘梅花的口中蓝花楹却发现事实好像和他想象的有点不一样。
【宿主您好,我们这边检测到姜玉清身子被占是在她十五岁的时候哦。】
十五岁被占的身子啊,现在姜玉清都已经19岁了,整整四年的时间啊!
人生又有几个四年呢?
那时候的徐修明又在做什么呢?还在京市上学吧?
蓝花楹越想越心惊,情绪值兑换系统可真是提前布置了好大一盘棋啊!
她正想说话,刘梅花擦了一下不知道什么时候流出眼角的泪水。
“你说小时候她也挺乖的,虽然也一直爱哭,但说话做事挺贴心的,咋突然间就变得四六不知了呢?”
蓝花楹突然想起她再网络上看过的一句话:你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认不出你呢?
心忽然酸了一下。
她深吸一口气:“婶子,我听你这么一说,怎么感觉你姑娘像是中邪了呢?”
蓝花楹的这句话像是迎头一棒,敲开了刘梅花这么多年潜意识中已经意识到,却一直被情绪值兑换系统影响着不敢深入去想的东西。
她脑中一片清明,她忽然想起来在姜玉清十五岁那一年的初夏生了一场重病。
病好之后整个人慢慢的就变了。
但是奇怪的是在今天、在蓝花楹没有说这句话之前,她的记忆里已经忘记了姜玉清曾经生过一场重病的事情。
好像除了姜玉清小时候不好,需要好好疼爱这一点以外,就再也没有姜玉清生病的概念了。
再仔细想想,其实姜玉清爱哭是小时候的事情了,等她过了十岁,她其实就很少哭了,但是十五岁过后,她忽然又变得爱哭起来。
不仅爱哭,还喜欢胡思乱想,稍微哪一句话不对,她就要生气就要委屈掉金珠子。
刘梅花对她的不喜源自于此。可这份不喜每次刚刚起来,就会被她对姜玉清的疼爱之情给压下去。
越想越邪门。
一直到那天在公交车上,她对姜玉清的“不喜”才算真正的释放出来。
刘梅花看着蓝花楹近在眼前的姣好面容,愣了好一会儿,忽然站了起来,不顾一切地朝着知青点飞奔而去。
连她特地摘来摆摊的一篮子甜杏都忘记拿了。
蓝花楹又怎么能够错过这样的热闹呢?
她立刻提起杏子,朝着刘梅花的方向跑去。
她在知青点的门口追上了刘梅花。
刘梅花不敢进去。她怕她的猜测错误,里面那个姜玉清梦中那个冷心冷肺,可以冷眼看着她们一家子去死的白眼狼。
如果真是那样,她怎么办呢?
在徐修明房间内的姜玉清像是感觉到什么一样,她猛地看向窗外,随后,她放下手中的水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拉了一下自己的衣角,打开门走了出去。
知青点的大门常年开着,三个知青徐修明被关起来,现在不知所踪,何振兴被陆振邦打断了三根肋骨,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另外一个知青一大早的就已经跟着村里的村民下地去了。
知青点建立的位置不算偏僻,但这会儿又是上工时间,又是村里大集的,从这里路过的人没有几个。
姜玉清从大门口走出来,就看到了像陀螺一样在门口转的刘梅花。
姜玉清扶着知青点院墙的大门,贪婪地看着身形瘦削,头发有些花白的刘梅花。
她的嗓子像是塞了一块棉花,鼻子发酸。她扶着门框的手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她的浑身在不自觉地颤抖,她不敢发出一点,怕惊醒刘梅花,她怕刘梅花看她的目光带着厌恶。
刘梅花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她猛地转身抬起,母女俩对视,在这一刻,刘梅花的心放了下来。
她百分百肯定,眼前的这个姜玉清,就是她十月怀胎养大的姑娘。
眼泪氤氲眼眶,如断线的珠子一般往下落,刘梅花大步上前,拉住姜玉清的手,布满老茧的手抚摸上姜玉清的脸庞,带着颤音的话从她的口中飘出:“幺儿啊,你这些年,去哪里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