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这一世,洛玉书不仅要手刃仇人,救回家人,还要夺得爵位。
要想成此事,最好先从内宅入手。
只有手握中馈大权,才能一步步的蚕食掉张氏和长房的势力,从而在府中培养自己的人。
但若让她母亲接了,张氏必会在银钱上动些手脚,而她母亲虽心中明白,但身为儿媳,不得忤逆婆母,自然也只能哑巴吃黄莲了。
府里那些个见人下菜碟的奴才,瞧着当家主母是个面软好欺的,便在背地里做些欺上瞒下的事来。
她虽可从旁照应着,但终是名不正言不顺,再有几个张氏和长房的人从中挑唆几句,那底下的这些奴才岂不要闹个天翻地覆。
到时已从中得利的张氏,再以她母亲驭下不利为借口,更可随意拿捏她们二房了。
如果是她得了这掌家大权,那便大不相同。
且不说别的,前世在张府里,婆母再如何刻薄,府里下人再如何刁钻,她也是应付的游刃有余。
她确实有主事的才能,这也正是张华一直没有动她的理由之一。
只是遇到那样一个没有良心的中山狼,将她陨殁了。
洛玉书原还想着要如何拿到侯府的掌家权,正巧张氏这个贪图私欲的念头反倒成全了她,将侯府中馈拱手相让。
“祖母身抱恙,母亲又是双身子多有不便,晚辈虽不才,此时也少不得要尽些孝心,为祖母和母亲分忧。”
张氏哪里会同意,她生怕这个主意颇多的小孙女坏了自己的好事。
“你才多大的年纪,哪里管得了偌大的侯府,莫要在这添乱,退下。”
张氏语气不悦的说道。
马氏听后表示认同的点了点头。
在她看来,妇人在内宅打理庶务,并不比男子在外做官来的容易。
因此她觉得洛玉书揽下此事只不过是为出风头,显示自己罢了,并非真有才能。
她冷沉着一张老脸,说道∶“你祖母说的是,你年纪小,容易被那些个下人唬了去,不要为了出风头害了长辈们跟你一起丢脸。”
马氏话中的训诫之意明显。
洛玉书心中冷笑,这个老糊涂被那一对坏了心的主仆利用了却浑然不知。
还自以为是在这里呼三喝四的,如同个跳梁小丑一般可笑。
洛玉书也不接话,只冷眼看着马老在君。
孟妈妈此时笑着打圆场,道:“二姑娘一片孝心,老太太自是高兴,但就怕那些个下人,见您是个姑娘家,面上腼腆,不好与他们闹僵,便胡乱敷衍。”
“如此一来,咱们府里岂不让人笑话,传出去,也有损姑娘您的名声不是。”
“倒不如让二夫人打理着,再让府里的几位管事从旁帮衬些,好歹熬过这个把月,等哥儿姐儿出生了,交给奶妈带着,二夫人就轻松了。”
孟妈妈一顿分析,明明白白,且合情合理,说到哪里都叫人说不出什么来,这也令陷入两难的马氏相当满意。
她原本板着的脸也略有缓和,道:“孟妈妈说得极是,就依此办吧。”
“崔氏,你虽怀了身子,但也不能因此娇贵起来,谁家妇人不都是打怀孕生子过来的,还不照样料理府里的事,你又不是宫里的贵人,莫要因为有孕就自觉比旁人矜贵了些。”
马氏对崔锦荣的这一番言语上的敲打令张氏主仆堪是洋洋自得。
张氏许久未这般痛快过了,嘴角不住的上扬。
那孟妈妈更是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瞧着就想让人上前抽她几个耳光。
先前洛玉书未理会她们,是因事情还未进展到这一步。
现如今时机已成熟,洛玉书哪里会惯着她们。
此时的她面容清冷,眸中更是有着骇然的气势,一字一顿的问道:“孟妈妈是想谋害洛家子嗣不成?”
子嗣的事,上至皇室一族,下至黎民百姓,都是头等大事,谁也马虎不得。
若有哪个下人敢谋害子嗣,即使是打死了,不但旁人说不出个什么,就连官府也不会问责。
因此洛玉书的这句话字字珠玑,令孟妈妈大惊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