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妈妈见洛玉松似是有话要讲,便问他:“二公子,过来可是来找大公子玩的?”
洛玉松只摇了摇头依然低头不语。
见状,方妈妈让个丫鬟照看,自己便去回了洛玉书。
“姑娘,二公子突然在咱们园子外面站了许久,老奴问他什么,他都低头不答,您要不要去瞧瞧?”
方妈妈面软心善,见不得小孩子委屈的模样。
洛玉书手指轻扣着桌面,而后淡淡道:“他要进便进,不进就让个丫鬟送他回去。”
方妈妈也知洛玉书是为着前段时间,大公子被长房构陷一事而对洛玉松心存芥蒂,虽然那只是个孩子,但她相信姑娘这般做自有道理,她笑着应是便退了出去。
半盏茶的工夫,方妈妈带着洛玉松进了德音居。
进屋后洛玉松站得远远的,小声喊了句“二姐姐”,复又低下头。
洛玉书神情淡然,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在外面这许久是有何事?”
见他双手交叠,面有羞赧之色,一副委屈的模样甚是可怜,洛玉书心里叹了口气,罢了,伸手便去拉他靠近些。
谁知洛玉松却“哎呦一声”躲闪开。
洛玉书与方妈妈对视一眼,方妈妈在旁轻轻拉开洛玉松的袖子,便见柔嫩的皮肤上赫然两道深深的红痕。
洛玉书双眉微蹙,问道:“可是大伯母打的?”
洛玉松眼里含泪,点了点头。
方妈妈叹声道:“可怜的孩子。”随后从小药匣里取出瓶药膏,边为洛玉青擦药,边轻声哄道:“老奴会轻一点,二公子忍着些。”
当听洛玉书听说他来呦鸣园时,心里生出几分警惕之心。
不单是因为上次他想推玉青下水那件事,还因着前世,玉青就是被他引着到处寻花问柳,还调戏良家女子,最后弄得声名狼藉。
虽他现在年纪尚小,但眼神里总透着股复杂之色,令洛玉书不得不防。
待方妈妈上完药后,洛玉书神色不明地问他,“伤我也看到了,药也帮你擦过了,现在总可以说了吧。”
从他在呦鸣园外徘徊引起丫鬟的注意,到他进屋的举动,洛玉书有理由怀疑,洛玉松是故意引自己发现他身上的伤,从而同情他,来完成他的目的。
见洛玉书已将自己看透,洛玉松也不再装了,他说道:“我从母亲那里听得一个对二姐姐不利的消息,因此 特来相告。”
洛玉书冷笑道:“条件是什么?”
她才不信这小子能如此好心。
“我说了,二姐姐能答应帮我吗?”
洛玉松知道这消息不能告诉父亲或祖母,他们只会当朱氏苛待了他,才会编出这套谎话来,最多只会惩戒朱氏一番,但到时自己的日子就难过了。
因此唯有告诉洛玉书此事,自己才有机会摆脱朱氏,他相信二姐姐定不会轻易饶害她的人。
而洛玉书心中感叹,自己那傻弟弟若有这小子一半的心思,前世也不至于被他耍耍得团团转。
洛玉书淡漠的看了眼洛玉松,问道:“我都不知是何消息,如何答应你?说不定是你诓骗我呢。”
洛玉松毕竟年幼,被这样一问便有些着急,生怕洛玉书不相信自己。
他心急道:“今日我无意间听到母亲同刘妈妈说,让人寻个机会毁了二姐姐的清白。”
方妈妈听罢大惊失色,道:“什么?此事兹事体大,二公子说的可当真?”
洛玉松重重的点头回道:“千真万确,我没有骗人。”
方妈妈脸色煞白的看向洛玉书,问道:“姑娘,您看这该如何是好?”
自夜宴后,洛玉书就已猜到朱氏必会有大的动作,只是这些日子被禁足在秋荷园不得行事。
但就洛玉松所说,朱氏还是沉不住气了,这便要对自己动手了。
虽她心中早有准备,但听到此消息时,依然愤恨不已。
她喊来夏蝉,悄声对她说了几句,夏蝉点头便退了出去。
在这当口,洛玉书随口问洛玉松道:“说吧,想让我如何帮你?”
“我不想再挨母亲的打,我想让她消失,永远再不要见到她。”